()我們知道這一次的努力又白費了,季所長直接回辦公室寫他的報告去了,我也看得很無聊,倒是那個年輕的小伙計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他是看什麼的,我猜測應該是看取錢的美女,那個更有錢。
張所打電話給我,讓我去一趟。我到了張所屋里,一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胖子坐在沙發上,張所在電腦上弄著什麼東西。
看到我進去,張所抬了一下他,對我說︰「王教,這是死者的家屬,來我們這里咨詢一下案子的進展,你給他說說。」
我靠,這是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了,但是,我又沒有可以推月兌的理由。
那胖子看張所叫我,馬上站起來偎到我的身邊,兩手抱著我的胳膊,眼淚汪汪看著我︰「弟弟,你一定要為我老婆申冤呀,她還沒享幾天福,就這樣走了,我都沒來及看一眼。」
我向胡柳青看去,他的臉向一旁側去,好像有意躲閃我的目光,難道他心里有鬼。但我知道,我必須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
我把胡柳青扶到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我醞釀了一下,說︰「胡總,這個案子我們相當重視,我們刑警隊還派了專人來協助,案子必須破掉。」
我想了一下,你張所把責任推給我,我也不能讓你好過,于是接著對胡柳青說︰「我們張所也是一手主抓這個案子,我負責監督管理。」我看張所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
胡柳青抓住我的手︰「幾個領導多費心,案子辦完,我請幾個領導。」
到底還是酒場上混的,這個時候還想著喝酒。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應該不像表現的那麼悲傷。
我繼續安慰他︰「我們案子有了一定的線索,但是,現在還不方便向你透露,但,我和張所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把案子破掉,不會讓你的老婆含冤。」
我一直注意胡柳青的表情,我看到說有一定的線索的時候,他好像身體顫了一下。好不容易把胡柳青送走了。
我倒季所長辦公室,問季所長︰「你覺得胡柳青有沒有雇凶殺人的嫌疑?」
季所長停下手里的工作,說︰「這個肯定有,但,現在沒任何證據,而且,出事當天他有不在場證據。」
我說︰「你覺得會不會是,他有意離開,為了更好地擺月兌嫌疑。」
季所長說︰「其實,胡柳青外面有小老婆,也曾經喝完酒揚言,苗蘭再不和他離婚,他就殺了他。」
我對季所長說︰「要不,我們再從胡柳青那里查查,也許會有什麼發現,正常雇凶應該會有大筆的轉賬,要不我們從這里查查。」
季所長笑笑︰「王教是電影看多了,行,那我們就先查查,先不急著向上報了。」
季所長說完站起來︰「我去讓他兩個去查一下,也許會有什麼收獲。」說完出去了。
我跟著季所長,到了會議室一看,那小子還在看著錄像,我想你到底看什麼的。季所長把他安排走了,我就在那里接著看了,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你還別說,他們這個攝像頭拍的不怎麼清楚,但是好看。知道什麼意思嗎,朦朧美。女人在里面沒有丑的,最多黑一點。而且每個人在錢面前的嘴臉,都表現的不同,確實還真是一個小世界。
我看得有點累了,想關掉,而且,鏡頭里面天已經有點黑了,這個點可能都回家吃飯了,也沒人取錢了。
我正要關掉錄像機,這時我忽然注意到,有個腳在鏡頭邊上來回的晃動,我想再看著最後一個取錢的,看看是什麼嘴臉。取錢還猶豫不決的。
但,我發現這人不是取錢的,因為,他根本就不到取款機跟前來,而是一直在那里來回走動,看腳的方向,好像還是朝著側對取款機的方向看得,我忽然想到,那就是苗蘭的家。
我又拿了幾盤和這盤相近日期的盤,快進到這個時間,結果又兩三個都能看到這只腳。因為,他一直穿著一雙背靠背的紅色泡沫底的運動鞋。
我激動,我興奮,我站到會議室門口,對著季所長的辦公室開始大聲的叫︰「季所長,季所長。」
很多人都向我看來,季所長走出辦公室,笑著看著我,用中等的聲音︰「王教,什麼事?叫的也太大聲了,過路的都能听見。」
我覺得我的臉那時候應該是充血的,我向他一擺手︰「你趕緊過來,快點。」我說完回到了會議室。
季所長不驚不滿的進了會議室︰「什麼事王教,還不能打電話說嗎。」
我站起來一拉他︰「你看,那個鞋子。」
開始季所長還沒當回事,但馬上以他的敏銳和經驗,他知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還沒等他問,我把幾個有紅鞋子的都拿給他︰「這幾個全有,而且,時間都一樣。」
季所長又看了一遍,思考了一下︰「看樣子,這是一所新鞋,我把他兩個叫回來,去查查,希望他這雙鞋是新買的。」
我對季所長一擺頭︰「怎麼樣,季所長。」
季所長很配合的一樹大拇指,夸了一句︰「王教可以,有著刑警的敏銳性。」
全市共有四家背靠背的專賣店,我們帶著警官證,穿著便服挨個的問了一下,都有這種鞋子,但賣的不多,有兩家都兩三個月都沒賣那款鞋了,剩下的兩家也就賣了兩三雙,于是,我們就把那兩家賣過的監控給帶來了,然後記下了他們賬上賣鞋的日子。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買鞋的幾個人,一個女人,還有就是三個學生模樣的,最後一個是個混子,從監控能看到他脖子上的紋身,季所長說︰「我認識他,我們轄區的,綽號黑熊,叫馬力。」
我們就把嫌疑人定在了馬力身上,我們當即向張所要了一把槍,帶了兩個保安,四個人去找馬力了。
馬力的家在我們轄區里一個還沒有拆遷的地方,以前叫小馬莊。現在住的很亂,拆的就剩百十家了,不再叫什麼莊,就叫回馬窩。
季所長說以前抓過他,知道他住那里。我們到了村里,我一看,這哪里是村子,簡直就是黑煤窯。
可能是為了拆遷,大家努力的蓋房子,院子搭上了棚子,房子上面接上了房子,你進去之後根本就找不到出路,而且還都沒有燈,只有兩家之間的一線天能帶來一點光亮。
我們進了村子,適應了一下光線才繼續向里走,我們跟著季所長到了馬力的家門口,就听有人很大聲的說︰「哎喲,民警來干什麼的。」
接著就听得樓里亂哄哄的,我們看到一群人開始四下亂串,竟然還有人跑到了我的懷里。我們把人一推,趕緊向里沖,不能讓馬力跑了,其他事情再說。
我們幾個人就使勁向里跑,季所長到底認識馬力,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喊了一聲︰「黑熊,你站住。」手向人群中一指。
就看到一個黑大個子,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向前跑。我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看體型像是錄像中的,我們六個人全向他沖去。
馬力跑的是樓上,我想他上樓還能有地方跑嗎,肯定被擠在樓上了。我們跑到樓上一看,馬力家的樓和隔壁幾家的都連著,但是,房頂都是斜坡帶瓦的,每家只有一片小平台,而且小平台還不連著。
我們偎到跟前的時候,五六個人站在樓邊向對面看,還有一個伙計直接就趴在樓上的一個小花盆後面裝死。我們來不及理他們,重要的是抓住馬力。
馬力看到我們跟過來,猶豫了一下,直接爬到了瓦上,我看到他翻過屋脊的時候,好像腳步滑了一下,我的心一顫,看了一下其他人,直接也跟著爬上了屋脊。季所長和那個年輕的民警也跟著我向前爬去。
我到屋頂的時候,隔著屋脊一看,對面是個平台,但和這面屋脊的最低端有一米多的左右間隔,還有差不多兩米的上下高度。馬力扶著瓦面還在猶豫。看到我到了後面,身體向後一側,猛地跳向了對面平台。
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後面的年輕的民警直接翻過屋脊,我看到他的腳步一滑,嚇得哎喲了一聲,這伙計還真可以,順著腳步向下滑著,快到底部的時候,猛一挺身,也跳向了平台,我心里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當我們民警跳下去的時候,馬力已經站起來了,他向前跑了三四步的時候,我們的民警才剛站起來,然後我看他晃了一下腿才向前追。
我看看季所長,季所長搖搖頭,看意思不大敢跳。我和季所長又下來了,對老民警和兩個協警說︰「看好這幾個。」那幾個才想起,剛才忘了跑了。
我和季所長下樓向馬里跑的方向追去,跑了大概五六分鐘,就听得年輕民警大叫︰「王教,季所長,我把他逮住了。」
我們順著聲音的方向,又找了大概五分鐘,在一個樓頂的平台看到了他們,馬里趴在地上,還在喘著氣,小民警騎在他身上,手里拿著電話,正在撥號。看到我們來了,把手機裝在了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