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倬伊听到溪雅要招所有大梁的未婚男子過來選婿,立馬坐不住了,也顧不上今天和溪雅大吵了一架,半夜爬上了木兮院的石牆,便直奔溪雅的閨房。
這時都已經子時了,溪雅屋里的燈火還亮堂著。只見她赤著腳呆坐在地上,傷心地看著自己的腳。
倬伊從窗子跳了進來,將溪雅抱上了床,心疼道,「坐地上冷。」這湊近一瞧,她腳背上竟有點點紅斑,「你這腳上是起疹子了麼?有沒有請大夫看過。」
溪雅不可思議地看著倬伊,他對自己的包容簡直沒有底線。明明今天都罵他投敵叛國了。她只是想單純地彈開哥哥而已,自己無所謂,但哥哥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不想他背負**的罵名。
所以才刻意說那麼惡毒的話攻擊哥哥。
可是他還是來了。
他是真心愛自己的,就像自己真心愛他一樣。
只覺得心里一股暖流涌過,她垂下眼道,「大夫沒有請過,神棍倒是請了一個。他讓我腰上的尸斑沒了,卻無法讓我腳上的尸斑消失。」
倬伊一听,心猛得一沉,「你說這紅點是什麼?」
「你不知道麼,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心血管內的血液缺乏動力而沿著血管網墜積于尸體低下部位,尸體低下部位的毛細血管及小靜脈內充滿血液,透過皮膚呈現出來的暗紅色到暗紫紅色斑痕,這些斑痕開始是雲霧狀、條塊狀,最後逐漸形成片狀,即為尸斑。」她平靜地說著,有如說今晚吃得有點撐般。
倬伊目瞪口呆。
徐福說因為溪雅被呂不韋嚴重地創傷,身體急轉直下,穿屎黃色衣服都補不了她缺的五行了。黛西雖誤入了這身子,但只是促進了這肉身的血液循環,延緩了尸體的**速度。而這尸斑會從下往上的蔓延,若是到了眼瞼,她就必死無疑。照她現在這發展速度,絕對活不過三個月。「徐福說我必須找個精元極純的處男媾和,方能延續性命。」
「你都不認識人家,就嫁了個陌生人,萬一這男人是壞人怎麼辦?」
溪雅道,「我不認識,但藥水認識啊。」
倬伊听得如墜霧里,「什麼藥水?」
溪雅掏出個紫金瓶,里面裝的是如生姜般辛辣的液體,「他說把這個涂眼上,便可看見男子左臂之上的處男線。你知道麼,這人心靈純淨程度不一樣,散發到皮膚表面的汗液也就不一樣。就像你若懷孕了能在尿里檢測出人促絨毛膜性腺激素,你心肌梗死能在血中測出肌鈣蛋白,這神奇的藥水,就能通過看皮膚表面沉積的汗液來辨別純度。處男線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越往下純度越差。只有線是赤色的才有用。徐福說因為極純處男的精元可以煉丹、做藥、修仙。所以他也一直在找,可惜他活了二百一三歲六月零四天,曾用這紫金藥200年。被這要辛辣刺激地眼楮都快瞎了,也沒找到過一個擁有赤色線的男人。因此現在他就放棄了。」
200年都沒有一例啊,難道自己只重生了四個個月就要命喪黃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