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蘭若寺的悲鳴聲很快的驚動了寺內無數的高手,一記隱沒在黑暗中的護衛。
他們幾乎不需要任何指令,就立即飛身趕往蘭若寺。
默蘭軒中。
蘭卿正與一位白須白眉的老者在棋盤上博弈,听得這聲聲巨響,夾在指尖的白字便掉落在了棋盤上,淡青長睫一眯,冷意頓生,「好強的魔氣,看來,他果真是來了。」
說罷,他冷眼倪向了對坐的老人。
老者生得一張童顏,被蘭卿這麼橫了一眼,不禁笑的像個討好的老孩子,「師弟莫激動,莫激動嘛!我這就去蘭若寺逮他去還不成嗎?!」
說話間,老人已起了身,模著鼻子嘀咕一句,「不就是擔心你那寶貝徒弟麼,還真難看到你這幅明明著急,卻還偏要裝出不以為意的糾結樣子!真是有趣,有趣得很吶!」
蘭卿寒著臉,一腳踹在了老人的圓滾上,「自己欠下的債不去收拾,還敢這麼多廢話!」
老人很沒形象的被他踹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屎,于是極度不爽的指著雙手環胸的蘭卿罵罵咧咧︰「好歹長兄如父啊!我可是你師兄,你這未免太大不敬,太沒有尊老愛幼的情操了吧?!」
「少羅嗦。」蘭卿一把提溜起了老人的衣領,縱身往蘭若寺踏風而去。
蘭若寺幾乎是在頃刻間變成了一攤廢墟!
站在廢墟上紅衣飛舞的夜七郎一手扶著滿身傷痕的焚夜,一手拭著紅唇上殘留的血漬,嫣然一笑,「十一皇子的忍辱負重實在令本座自嘆弗如,不然以殿下這般的靈力,四位王還豈能安坐于那把玉椅之上呢。」
一身白衣已經沾了血污泥濘的孤澈抱著懷中的左琉芒癱坐在了地上,他的臉色雖然比及之前要蒼白些許,但他那雙點漆般的雙眸卻比之前要炯炯有神的多,「魔君大人也不愧是魔皇身邊的第一謀臣,如此的韜光養晦,不得不本殿望塵莫及,呵,若是大人不介意,還請大人不吝賜教一二才好。」
夜七郎咯咯的笑了起來,可笑意卻未達眼底,「既然殿下如此求學若渴,那本座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語畢,他全身環繞的黑焰陡然暴漲,墨發帶著滔天的殺氣無風狂舞,而勾魂攝魄的酒色瞳孔里也變成了無邊的嗜血,「焚夜……。」
他指令還未下達完,四面八方卻忽然傳來了無比嘈雜的兵戎相接聲,隱約間,聲音里還夾雜著許多的怒罵聲和冷嘲諷。
夜七郎狐目微動,嘴角翹起了一角,對著孤澈笑的很是曖mei,「該來的和不該來的,看來今日都是要到齊了呢!只可惜呢,本座卻沒有那個閑情逸致陪你們閑話家常,倒是本座要奉勸殿下可千萬要護緊了你那懷里的小東西,若是被他們看了去……呵呵呵……。」
說完,他衣袖一揮,便與火狐焚夜化為了一陣紅煙,一同彌散在了空氣中。
孤澈長長出了一口氣,挺直的背脊也軟了下來,淺藍色的卷翹長睫輕輕垂下,陰冷的目光也似水般柔和的凝視著懷里的左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