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夜無夢。朦朧醒來時,九月感到有什麼東西抵著自己的小月復,怪難受的。迷迷糊糊地翻個身滾開,一下子觸到冰冷的地面才頓時反應了過來,我去,自己現在好象是被劫持身份!
果然,睜開眼就看到那討飯的一張俊氣逼人的臉,好脾氣地帶著絲笑意,「早,小家伙。」
听著那人仿佛是對街坊鄰里的普通問候。九月不禁暗自己佩服,這個人明明把自己的自由同生死,均捏在掌心。這會子偏又一臉平和表情,太「精分」了,精彩的「真實的謊言」啊。
「你也早。」九月不動聲色,虛應了一聲,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韓君夜半坐著,含笑看著他。九月覺得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又不同昨晚,竟是又柔和了幾分,反而暗暗心驚,尼瑪果然「陪」睡一晚,感情便大不一樣了?
「九月,你都不好奇我叫什麼名字麼?」他問。嘴邊始終一縷笑,漫不經心,不經意間能讓九月忘記自己是與他劫持與被劫持關系。
「你是誰,關我……」這話才出一半,就現自己昨天一直背著的書包,現在正在他的手邊。便是明白了,定是在自己方才沒醒的時候,他便翻看了自己隨身帶的書本證件,他果然是個謹慎的人,不過這也是九月在這一個月里第二次被人翻看自己的書包了。
「你還在讀夜大?」他接著問,「看來還是個上進的好孩子。」
果然是翻了自己的包。可是九月不敢有不滿的神情,只得再次輕聲的應了一聲︰「恩。」
韓君夜偏生要逗他說話︰「哦,你為什麼念夜大?住在這里的人,不是都不愛念書的嗎?」
誰說的?你大爺的不要一桿子打翻一船人,行不?九月耐下性子,回答︰「我喜歡念書,而且在學校里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只是最近在學校里也不安生了,自打來了那個花痴女後。
韓君夜的笑意不斷加深,眼楮彎起來有點勾魂。「九月,」他說,「你是個聰明人。那麼告訴我,現在你是做什麼營生呢?」
拷,他大爺的,這是要查戶口麼?自己連他的名字都沒問,他就不能有點眼界麼!「沒做什麼,小生意罷了。」伸出兩只手指做一個鉗子的動作。他相信這人可以看明白的。
韓君夜挑眉,立即會意過來。「哦,還真是個小生意,那麼,做這個風險大不大?」
看他居然一副準備與自己閑話家常的樣子,九月暗自嘆了口氣,不停地提醒自己,對方不是街坊,是劫持他的人,「這年頭有什麼是好做的?」他想到了那晚被這討飯的鉗制死死的淒慘情景,「別的不談,這一行不好做。」
韓君夜了解的點點頭,「那麼,想不想另外做點其它的?」他問著,眼楮不停地打量著九月的神情。
矮油,他這是想著招攬自己不成?「做什麼?」這三個字,九月也只是隨口丟出來的,只是不想拂了對方的意。
「跟著我做。」他簡單明了地回答。
九月怔了怔。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資本可以被他相中從而惜才式地招攬,最大的可能就是這討飯的說這話是想著來安定他不安的心,再一個可能就是……
「你是搞公關的?」九月不敢說鴨頭或是皮條客,怕他翻臉。
韓君夜明顯一怔,接著便是一臉的哭笑不得。「當然……不是!你以為我叫你去做夜總會少爺?」
九月還真是這麼想的,便只好以傻笑應對,不敢吱聲了,怕點著了大炮筒子。
韓君夜居然也沒翻臉,繼續好脾氣地說︰「九月,只要你跟著我,保證會比你現在在街頭扒竊的所得高上數倍,如何?」
「說了這半天,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都三次了,還不知道先生您貴姓?」九月現在突然想到自己與這討飯的對峙,半點便宜也沒佔著,對方估計連他祖宗八代都模清了,自己卻是連他姓啥叫啥都不知道,這不公平!往後就是想釘個小人詛咒他都沒有個著落。
「你可以叫我夜!黑夜的夜。」韓君夜笑著回應,他還在暗忖著,這小家伙何時才會問他這個問題呢。
「好吧,夜,其實我覺得我目前的工作已經有夠輕松的了,實在不想也不敢勞駕您帶小的混。」說到這里,九月突然想起,「對了,夜,你準備困我到什麼時候?一會我的伙伴要來約我去開工。」
韓君夜沉下臉看著他。九月卻是不以為意,他自問無愧于心,但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是怕他們問起來,現我不在家,又四處找不到我,引起你的對頭注意。」
韓君夜看了他半晌,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撫上他的臉。「九月,你不會出賣我,是不是?」
這一次他的聲音分外柔和,似乎帶著點求情的意味。在他的注視下九月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心髒加快節奏跳了兩拍,好吧,他再次肯定自己就是一吃軟不吃硬的貨。哦,不對,應該說是吃軟兼怕硬。
「恩,當然。我之前說過了,咱倆不打不相識,我不會出賣你的。」九月順著他的話向他保證。反正出賣他自個兒又得不到什麼實際的好處,況且自己還要替樓下的妹妹著想,不要惹火這個人,像他這種亡命之徒,惹急了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
「很好,我信你。那麼你去吧。」韓君夜放行的很干脆,又道,「方便的時候替我送食物上來。」
他突然這樣信任自己,九月倒是覺得還挺不習慣的。「你,不怕我出賣你麼?」他撫上門把的手頓了一下,反問著。
韓君夜兩只手從他身後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怕。不過我仍是準備賭一把。我相信沒有看錯你!所以,九月,你不要讓我失望,恩?」
九月回,正好與他的眼楮深深的對看著,韓君夜那抹隱在嘴角原本漫不經心的笑容現在似乎也變得異常誠懇。突然讓這種明顯老江湖的男人這樣信任,九月幾乎就差感激涕零。轉念一想也許這是他收買人心的招數,才把已經在集合的眼淚鼻涕收了回去。
「恩,放心吧!那,我走了。」他回過頭,打開雜物間的門,又道︰「通樓頂那個門要不要鎖上?平時都有鎖上的。」
「你鎖吧。一切照舊,在外面小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