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傾力殺招
韓非見張寶成和趙福海表情凝重,心說二人的必殺估計就是那招天火聖臨,那股強大的力量絕對會波及到周圍。于是又向後退了幾步,撤開了整整二十余米。
張寶成趙福海冷冷的看著龍傲,龍傲則依舊掛著那期待的微笑。韓非知道一定是張趙出招,所以一直緊張的盯著二人。
僅僅幾秒鐘,不知為什麼,韓非感覺二人的身體竟然開始微微顫抖。
「嘿嘿」這個時候,龍傲竟然發出了詭異的笑聲。韓非向他看去,發現龍傲正舌忝著自己的嘴唇,雙手已經抬到胸前,興奮之余雙掌不停地搓磨著,仿佛準備要硬生生的接這一招。
「轟!」韓非只覺天地之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在涌動著,仿佛地震一樣的縱震橫震讓他無法動彈,耳邊的聲音仿佛不是從空氣中傳來,而是從他的心底發出。
他沒有料到張寶成和趙福海共鳴發功竟會達到這樣的境界,同時燒殺五千余人的力量集中于一點的確有著撼天動地的力量。若是五名師兄弟聚在一起,共鳴的力量還不真的會達到天崩地裂的程度。
不過,韓非這次猜錯了。
趙福海雙手猛地向胸前一合,頓時便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從他身上涌了出來,百分之百的精神之力已經瞬間施展毫無保留。
四分之一秒不到的瞬間,張寶成雙手一合,同樣是十成的精神力量全部發出,兩股強大的意念在二人身間不到半米的距離里不斷踫撞擠壓。
周圍的草木被強大的氣流吹的幾乎拔地而起,半灰色的意念力量像一道沖擊波射了出去,二十米間距上的樹木花草全部被卷了起來,二人傾盡全力的必殺已經絕對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
可是、現在接著一招的隆慧不是人、是赤軍的天神、龍傲。
「爽!」龍傲怪叫一聲,蒼老的嘴角皮膚詭異的仰著。
韓非感覺到龍傲發功了,因為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奇特的力量,讓人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能活上千年,並且能輕易的控制一名身手高強的古稀老僧,這種能力絕對一點都不為過。
不過他為什麼要借別人的身子呢?
韓非腦中再一次的出現了疑問,不過他沒能多想,因為眼中的世界仿佛一瞬間變慢了一般。
飛揚的土草粉末在空中幾乎定格,原本被風微微吹動的樹葉也全都靜止。
只見龍傲動作依舊,他將手一攔,在甩來的同時手上正在慢慢聚集一層白亮的紫氣。
照理說特異功能是真出來的沖擊波幾乎能達到光速,速度之快絕對子彈能及。
但這一刻,韓非眼中的那道沖擊波和普通人跑步的速度沒有什麼分別,仿佛幾米一秒一樣。而龍傲,他攬手的速度也和正常人一樣。
韓非想扭頭去看張寶成和趙福海,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與其說動不了,倒不如說是來不及。
僅僅是一剎那,韓非眼中慢動作但又仿佛正常的畫面徹底消失。
龍傲右手持在胸前,手背沖外,手掌分開而繃直,紫色的光華不斷的散發著,仿佛燃燒著的煙花一樣向外擴張紫光,將那可怕的沖擊波完全擋住。
韓非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剛才仿佛和普通沒什麼兩樣當又仿佛是在一瞬間一樣。要麼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要麼就是龍傲的速度快到了光!
龍傲空出左手,拇指輕握住中指,無名指微曲,蘭花指的手印已經結出「破!」他猛喝一聲,右手向外一甩,光華大散的同時左手蘭花指向前推出。
「轟!」隨著龍傲蘭花指推出,他身前紫色和半透明的意念光華全部爆散。
韓非被強大的氣浪推得連連後退,爆炸地的松樹白樺已經被震得歪斜,甚至有連地而起的傾向。
張寶成和趙福海同樣被空氣的爆力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幾乎都站不穩了。二人同時用真氣提頂,以防精神力耗盡導致的昏闕。
「怎……」趙福海發現龍傲已經在原地消失了,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禁眉頭一皺。剛才龍傲確確實實出手抵擋住了己方的攻擊,而且幾乎是輕輕松松的化解了。
「噗」趙福海連怎麼都沒說全,口中猛地就噴出鮮血,整個人向前直接一趴,頓時就不再動彈。
張寶成被身旁的異變驚呆了,猛地一個轉身,發現身後一臉笑意的隆慧已經眯眼看著他了。
「你!」張寶成驚得目瞪口呆,剛才距自己二十余米遠的隆慧現在竟然已經站在身後了。
這個速度絕對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再加上剛才的那招防御,還有赤軍人人口中尊稱的天神二字。
張寶成腦中頓時涌出無限的疑問甚至是驚恐,剛才超強力的發功讓他有些頭暈但卻又有些無比的精神。
「誒誒誒!」龍傲見張寶成楞神了,以為他發功過度精神脆弱而且又被自己的武功嚇到,變傻了,連忙上前推了推他。
張寶成腦中極亂,從最早的厲趙被重傷,自己發功被輕松阻擋,之後被意念抓起,一直到剛才二人共鳴的極限發功被化解。他眼中的隆慧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神了。
「你怎麼了?」龍傲歪著脖子看著已經有些呆滯的張寶成,一臉稚氣的問道。
不過這里的稚氣,卻很難讓人想象,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做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不倫不類,不過龍傲絲毫沒有任何顧及,輕狂的表情一點也沒有減少。
張寶成這才反應過來,他手臂一揚,將龍傲按著的雙手甩了開來。張寶成向後退著,腦中有著的不僅僅是恐懼,還有憤怒、重傷甚至有可能已經殺死了自己的兩名師弟,而且和貓戲耗子一般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別灰心嘛,剛才那招蘭花指是我姐姐的教我的,專門破解特異功能的」龍傲微微一笑,隨後模著下巴長長的胡須說道「還有剛才那招攬手,你應該知道,是陰陽家……」
看著隆慧賣萌的表情,張寶成腦中愈加的亂了。他的武學造詣,在普天之下已經是登峰造及,但沒想到現在卻落得這般光景,無奈和憤怒在他心中不斷的膨脹,恐懼在短短幾秒之內幾乎蕩然無存。
殺氣,滔天的殺氣。
龍傲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寶成散發出的殺氣給鎮住了,他猛地向後一躍,後空翻動作輕盈飄逸,在空中仿佛翱翔的雄鷹,穩穩地落在了二十米之後。
韓非慢慢地從草叢中爬起,他所練的武功並非張寶成趙福海那種渾厚的內勁,護體真氣雖然能在瞬間到達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但這種沖擊波還是令他猝不及放。
渾身的酸痛讓他不禁有些申吟,剛才貌似還撞到了幾棵樹木,摔成這樣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龍傲駭人驚聞的速度韓非並沒有看到,不然他現在會退得更遠甚至是逃走。
他模了模自己的腿,想將磕傷的疼痛減輕一些,但他這一模,可讓他當時就愣了一下。
他模到自己的牛仔褲側褲腿里,赫然就是一把手槍。韓非暗自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心說自己怎麼把有槍這事兒給忘了,自己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通過星芒給的電話從黑市上買了一把槍,帶在身上防身的。
韓非將手槍掏出,默默地上膛拉保險,將地上的唐刀撿起來收回腰後,躲在一棵粗壯的白樺後面靜等著二人交手。
等二人集中精神出手的時候,他再開槍殺掉龍傲。在韓非的腦中,任何人甚至是所謂的神也會害怕熱武器。不說那種大型的導彈,單說這小小的子彈,只消一顆,身手再高強的人也會倒地不起。
p220的精準度和射程韓非都很清楚,30米不到的距離絕對可以打中龍傲的要害,就算不打頭,打中身體也絕對是重傷。中國抗日片中的中了數槍而繼續殺敵最後救好了的主角都是扯淡,子彈入身體會在後面出現碗口大的彈孔,一槍下去幾乎就是直接喪失戰斗能力或者當場斃命。
張寶成看了看地上的兩名師兄弟,厲江流躺在地上艱難的呼吸著,趙福海則趴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他做了個深呼吸,將那股怒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過度的憤怒只會適得其反讓他走火入魔。
在來之前,精通奇門遁甲易經八卦的厲江流曾經算了一卦,這趟大相國寺之行有大凶大吉之兆,而且是極凶極吉。這種奇怪的卦象讓他當場反對師傅的命令,拒絕前去日本幫忙,最後還是念在了師兄弟的恩情上才勉強前來。
張寶成聚氣雙掌,周身的內力已經全部運轉于上。
龍傲眉頭一皺,知道他要出掌。但掌氣未到,他便感覺胸口呼吸不暢,即刻暗自運功以防不測。
「轟」韓非耳邊又傳來了那股強大的氣流聲,整個世界仿佛被強大的氣場壓制了一般。
這股氣場張寶成也感受到了,剛才出手之前同樣有這個情況,很明顯就是隆慧發功所致。
普天之下的武功有十萬多種,他幾乎能認出十分之一,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這種強大的壓制感很明顯不在他的認識範圍之內。
不過、那又如何?
張寶成雙臂一抬,掌心相對一上一下呈抱球狀,一股綠色的光華在胸前出現。他猛地將雙手換位,綠色的鏈狀真氣震動的更加劇烈。
龍傲表情猙獰,那股強大的壓制感越來越強,這樣的壓制只有在姐姐和大哥面前才有過,區區一個黔首又怎會能達到這樣。
他腳下發力周身散發出一股淡藍色的光華,想要離開這個位置,現在張寶成的這一招絕對比剛才的那招意念要強。強是相對的,剛才那找意念沖擊波他有特殊的招法化解,但現在的這強大內力絕對不是他能抵擋的。
「什麼!」龍傲眼楮睜得大大的,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不僅是身體就連頭都無法轉動。
他身上藍光大作,強大的氣流向外散發著,周圍的草木被吹的歪斜卷起「怎麼可能!」
張寶成雙臂一甩,同時向上一震身形,單腳抬起雙臂上揚,動作宛如蒼鷹撲食。
「吼!」真氣撕空的聲音宛如龍嘯九天,從肩膀沖出的綠色真氣已經實體化作一條墨龍,凌厲的真氣竟有一種直達雲霄的感覺。
韓非被驚得目瞪口呆,在九年的學武生涯中,師傅除了傳授他兩種武功外,還將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武功都表演給了他看。除了一些極其罕見的武功,幾乎都看過來了。
因為記憶力極佳的關系,只要是看過一遍,韓非就能記下來一二,不過由于每種武學都需要特殊的真氣運轉和長期訓練,所以他沒能達到師傅那樣的集萬家武學于一身的境界。
這也是為什麼韓非能輕松看出他人所使武功的原因,就像在幻境中看出厲江流的落英神劍掌、趙福海的劈空掌一樣。
可張寶成這一招他從來沒見過,甚至師傅都沒和他說過,張寶成純粹的功力絕對達不到這種境界。
「可惡!」龍傲暴喝一聲,強大的真氣已經凝結在他的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凝結。他拼盡全力將雙手舉起,一股紫色的光華凝結于身上想將張寶成的力量震開。
他所依仗的純粹是近乎無敵的武功,但說內力他和張寶成的確是半斤八兩,他是神,但也是人,極限擺在那里他也無法逾越。現在,他無法掙月兌張寶成的強大力量,可以說是徹底玩大了。
「啊!」張寶成瞠目怒嚎,雙臂猛的向下揮砸,動作宛如猛虎撲食一般,空中翱翔的墨龍猛地砸下。強大的氣流壓得龍傲無法抬頭,周圍的草木被風頂得全都傾倒。
「轟!」墨龍落下,塵土飛揚,周圍的樹木全部連根而起!
韓非暗覺不妙,剛想跳開,但已經被大強大的氣浪卷起。
氣浪足足涌了三四秒鐘才漸漸停下,場面一片狼藉,十多顆樹木被連根拔起,至于被轟開的土木草石則更不用多說。
「我去」韓非艱難的從草堆中爬了起來,勉強的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