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各有算盤
「什麼意思?」韓非眉頭一皺,將手拿回問道。
獄門站起身來,腳下放輕來到了一面營幕之前,側耳听著。韓非跟了過來,也側耳听著,可根本沒有聲音。
「走了」獄門直起身子,看著身旁一臉疑惑和驚訝的韓非,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保鮮袋來地道了韓非面前「吃了它」
韓非接過拿東西,發現保鮮膜內是一顆墨綠色的帶著粘液的扁球體,樣子讓人甚是作嘔。他輕聞著,這東西沒有絲毫的氣味,韓非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有所疑惑,這東西拿在手中一直沒有動口。
獄門看出他的顧慮,韓非想的不是這東西會害死他,畢竟如果要殺他早就動手了,而是顧慮這東西是慢性牽制毒藥。
「這是青龍膽,不吃就算了」獄門說著,作勢就要去把那東西拿回來。
韓非听了這個名詞哪里還肯換給他,直接抬手仰脖一口就把拿東西吞了下去,任由那種苦澀的腥氣瞬間充斥了口腔、喉嚨,一直滑下五髒六腑。
頓時間,韓非只覺一股清涼灌入腦中,周圍一切感覺暈暈乎乎,就是這種感覺,在他舅舅的盜墓筆記之中,曾出現過青龍膽這個名詞。
食青龍膽須整顆吞之,入月復即化可使六識靈敏數倍。
獄門那超靈感的听力讓韓非直接和青龍膽聯系了起來,這麼好的東西不吃干什麼?
「這麼容易就相信我了麼?」獄門眉頭一皺,韓非剛想反駁,只覺那股暈暈的感覺不再是讓自己清醒,而是眼前一黑,直接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獄門搖了搖頭,心說韓非卻是有過人之處,但是這種過人在有的時候純粹就是運氣,就像現在,他賭的就是自己不會對他加害,而且這真的是青龍膽。
他將韓非抱了起來,放在了毛毯之上,自己則掏出了一個十二厘米長、六厘米寬的大屏手機。輕輕一錯,手機分開,露出了二十六鍵的按鈕鍵盤。
他坐在一旁上著網,瀏覽其他十個地方的動態,按鈕是半觸動的,不會發出一絲的聲響,接觸手指時有一股微微的震動感。
這種手機式電腦貴的很,幾萬美金才能買到這種性能絕佳的款式,不過對于能輕易調走任何銀行資金的獄門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夜很靜,在獄門耳中,半徑十幾米內除了韓非微微的呼吸聲就是風吹沙子和自己鍵盤微微震動的極小聲音了。但他知道,很快這種寧靜就會打破。
一個小時過去,約莫差十來分鐘凌晨一點,他扭過身去,對這韓非的右肩猛點了一下。
一股涼便渾身的痛感瞬間襲來,韓非猛地彈了起來,同時模像手邊,但直接被獄門一把抓住了。
韓非看著獄門,一股莫名的怒氣升了起來,但很快就降了下去,他發現,自己眼中的獄門無比清晰,甚至獄門虹膜上絲絲的綠色都收入眼中。
晚風習習,沙子流動而摩擦的聲音都讓他听得真切。果真,吞青龍膽,六識數倍,而且極難損壞。
「喂了迷藥,讓你睡一會兒罷了」獄門將桌上的唐刀拿了過來,遞給了韓非「走吧」
「去哪?」韓非接過兵器,站起身來,獄門根本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的走著,韓非緊隨其後。
二人出了營帳,對四角的瞭望台打下的勘察燈光幾乎無視。韓非發現,獄門走在沙子上和自己一樣,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記,很明顯也達到了踏雪無痕。
韓非緊跟獄門,二人的方向分明就是馬克泰勒的營帳,還差十多米,韓非就听到了異樣的聲音。
在另一個方向,差不多十多米的位置有腳步聲,雖然很輕,但沒有達到踏雪無痕的境界,放在他現在的六識,能听到很是輕松。
二人剛要躲閃,只見面前的大營門簾一揚,一張瘦瘦的長圓臉已經走了出來,是泰勒手下的瑜伽體術大師、旺度。
他眉頭一皺,不過依舊向前走著,身後泰勒四人也走了出來。雙方照面均是一驚,與此同時,從另一邊轉來五人,細看正是影皇一眾。
韓非見眾人都來到泰勒這里心中頓時明了,看樣子知道今晚偷襲的不止獄門一人,泰勒和影皇也全都知道了,只怕是想救對方以保存和茶對抗的實力才夜間造訪。
「看樣子大家都知道了啊,那現在一起去找‘茬’兒吧,哈哈哈」泰勒仰面笑著大踏著步子就往主營走去,在他身後巴布雙手合十,眼楮微閉很明顯是在施展印度冥想**。
對于他的提議,沒有人反駁,現在去找茶的確是明智之舉。
茶想用兵變來殺人,很明顯是有雙重保險,如果說眾人身手高強能逃月兌出去那麼自己直接以惡意殺害防守隊員為由,直接拒絕下次的來訪。沒有防備嘛,自然就是全殺,最後象征性的扔幾條尸體出去說是因為工資過低而造反的叛軍。
可是如果出現在了茶的身邊,那麼再殺人就不一樣了,來多少叛軍他們都能用正當的理由幫著茶平反。再怎麼損失,也僅僅是他的人手。
眾人走向主營,韓非和獄門有意的走在了最後,直接引起了影皇的注意,他也壓低步子讓自己的四名s級手下走在前面,自己則和二人貼近。
獄門眉頭一皺,心說這人還真是精明,這個時候韓非突然不經意的拉住了他的手,看去時,韓非沖自己擠了擠眼示意他讀自己的腦子。
「我感覺這次茶的行動太明顯了,他可是埃及的國防部部長,怎麼可能這麼輕松的讓我們知道他的部署」韓非擔心的在腦中想著,的確如他說的,如果茶真的只有這點本事,那麼只怕在官場早就讓人玩死了,根本不可能只有二十九歲就成為位高權重的國防部部長。
「你以為泰勒手底下的那個巴布是吃軟飯的?」
「可是萬一被收買了呢?」韓非繼續問道。
「你還不了解馬克泰勒,他手底下的人,沒一個不是忠心耿耿」獄門說完便不再理他,眾人依舊向前,很快就到了茶的大營。
旺度走在最前,一把掀開了門簾。坐在桌後的茶先是一驚,隨後猛的就舉起了手槍。
「茶,是我們!(英)」泰勒大喊一聲,直接就鎮住了茶,看著陸續走進營帳的眾人,茶不禁皺起了眉。
看樣子,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哦?諸位深夜來訪,不知何事?(英)」茶強顏的問著。
「天太冷了,自然就來了」影皇微微笑著,挺立的飛機頭甚是高傲,他一把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玩弄著自己的指節。
泰勒一眾也坐了下來,桌子很長,一共能坐二十多人,韓非和獄門坐在最後,靜靜的看著一切。
「影皇先生,我听不懂中文(英)」茶問著,不過听影皇的語氣,他感覺這話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說天太冷了,所以才來的(英)」獄門接了句話,聲音雖然沙啞極其富有磁性,但幾乎在同時,他手臂一晃,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伯萊塔m1951手槍,隨後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不過目光卻全都聚到了獄門身上。
他手臂一揚,手槍受力直接滑了出去,直接穿過數米的桌子,滑到了茶的面前。
茶抬手停住,把玩著這把手槍。
「這把手槍是埃及產的,我想請茶部長鑒定一下它的真偽(英)」獄門閉上雙眼,靜靜地靠在椅子上,微風吹過,眾人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壓制感,沒帶一絲的火藥味,但是整個大營內已經讓人窒息了。
茶站起身來,將手槍上膛,沖著地面猛地就是一槍。
「 」
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中,頓時數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已經沖了進來,槍口直直的指向了眾人。
在營帳外面,絕對有不下數十人,只不過一時間沒有涌進來罷了。
巴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向泰勒示意了兩三次外面人數眾多,可是依舊沒有什麼指示。
「都出去(英)」茶冷冷的說著,隨後一彎腰,將手槍在桌上用力的滑了出去,隨後站直身子背著手說道「是把好槍(英)」
「多謝(英)」獄門接住手槍,依舊靜靜的坐著。那些隊員吃了個閉門羹,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只得慢慢的退了出去。
如果換個人給茶槍,這一聲響絕對能把那人的氣勢震得蕩然無存,可是現在對著的是獄門,茶這一槍根本沒有讓自己的氣勢加強,然而像個弱者一樣在做最後的掙扎。
「還是部長的待遇好,這麼冷的夜晚竟然都待出汗了(英)」韓非冷笑著,茶將額頭的汗珠輕輕抹開,回了他一句是啊之後就坐了下來。
冷眼看著眾人,茶很想強行將眾人殺死,但是這麼晚的夜如果真的開槍絕對會驚擾在這里的部分媒體,對于今天下午孫澤開的一槍他就做了很大工作才勉強壓住。
現在眼前的這十二個人都絕非等閑,而且很明顯手里絕對都有槍,發生大規模的火並萬一逃走一個到時候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去準備些夜宵吧,這麼晚大家一定很餓了(英)」茶擺了擺手,沖身旁的侍衛說道。
他的那名手下看出意思,低著頭走了出去,面對外面站滿了的人,示意他們計劃取消,並且開始叫人去準備夜宵。
不出二十分鐘,夜宵來了,那名貼身侍衛很明顯不想讓自己的主子陷于尷尬,所以準備了很多的食品。
羊肉串、烤肉、烤鴿子、烤魚、烤蝦,還有許多的布丁曲奇,食品之豐盛讓韓非有些驚訝。他看出了剛才茶那句去拿吃得是為了讓外面埋伏的人放棄任務,但這個被叫出去的手下
「為明天,干杯(英)」茶舉起一杯紅酒,和眾人笑著,出于禮貌,眾人也都舉杯示意。
「干杯(英)」泰勒笑著,和他杯子一踫,將紅酒一飲而盡。
整個夜晚泰勒都沒怎麼強勢,雖然愛出風頭,但他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時候該出什麼時候不該出。獄門和韓非的囂張他全都看在眼里,他有自己的算盤故而不會做現在的出頭鳥。
至于影皇,那句略帶威脅性的話之後也沒再說什麼,獄門搶了風頭正和他意,日子還長,既然大亨委派重任他就沒必要過早的和茶鬧僵。
而至于韓非和獄門,他們囂張的原因可不是為了做出頭鳥,而是因為天生的性格,骨子里的高傲和自負幾乎在任何時候都沒有掩蓋過,至少、茶還沒有讓二人需要收斂。
半個多小時之後,吃喝完了眾人打算離去,影皇卻主動留了下來,理由則是天氣太冷,茶的營帳很暖和。
「我會安排給影皇先生添爐子和電熱的(英)」茶說著就打算讓人去辦,可影皇則說自己的兩名女同伴身體羸弱,受不了沙漠的寒冷,前兩天已經有些感冒了,最後一天可不想發高燒。
軟磨硬泡,再加上泰勒和韓非的幫襯,最終茶也只得將影皇一眾留了下來。
「茶,我回去了(英)」泰勒笑著就離開了營帳,韓非和獄門道別後也都跟著回去了。
影皇的這招耍賴確實管用,茶身邊有人,就算分著門簾悄悄的讓手下執行兵變計劃,可是兵變對付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他原本計劃殺到主營之後自己逃走結果營內打亂誤殺眾人,可影皇五個都是身手高強的超級殺手,只怕拿著自己的武器就能掩護著他全身而退。
看著收拾睡袋和地毯的眾人,茶無奈的搖了搖頭,背過手去用戰術手勢和身後的侍衛說著今天的一切任務取消,好好休息的話,那侍衛點了點頭,走出了營帳去吩咐眾人。
事情非常簡單的就過去了,韓非靜靜的躺在毯子上,將露指的緊皮手套月兌了下來,用手搓著臉準備好好休息。
在他看來,今天的一切已經結束了,要提防的,就只有明天進了金字塔之後的事情了。
可,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