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新兵連
躺在行李架上的張華偉有些開始想家了，特別是想念小丫頭，也不知道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哭著要找哥哥，張華偉就在這樣想著家人中慢慢地睡了過去。
當張華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過鐘了。從行李架上爬了下來，有幾個人見他從上面下來，就問他怎麼會在上面，張華偉伸了一個懶腰說到︰「當然是在上面睡覺，你們不知道在上面睡覺可比在座位上坐著睡覺要舒服太多了，不信你們今天晚上就可以上去試試。」
到洗手間洗了臉，刷了牙回到座位上後，大家閑著沒事就開始相互聊起天來，慢慢地大家也開始熟悉了起來，並相互做著自我介紹，車廂里的氣氛也變得活躍了起來。有幾個人就一直圍在安連長的身邊和他說話聊天，張華偉一直都沒有上去和他們一起聊天，只是和身邊幾個人一直在說著話。其中有一個叫劉儀安的，張華偉和他聊得最多。劉儀安是來自雙河縣一個比較偏遠的鄉，他們那里的地區條件和經濟條件比起張華偉他們大王鄉來還要差上很多。張華偉覺得劉儀安說話特別真誠，毫不掩飾自己家里的窘迫狀況，感覺這個人也特別實誠，是一個沒有什麼心機的人。一路上張華偉和他說話是最多的，兩個人在火車上就已經成為了好朋友。
因為這趟列車是臨時加開的，所以每到一個站都要停下來讓那些正常運行的火車，甚至在一些小站一停就會停上一兩個小時的情況發生。所以坐這樣的車是很難受的，一千多公里多一點的路程居然行駛了兩天兩夜。
這天下午四點多一點的時候，火車終于駛進了南滇省省會陽明市火車南站。安連長組織大家背好背包帶好東西走出了火車站，站在火車站外的廣場上，張華偉四處看了看，心中想到這個城市就是自己未來幾年要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了。
安連長把大家帶到廣場一側坐了下來，說是去聯系來接他們的車就走了。南滇省地處熱帶，盛產水果。在廣場邊上有很多賣水果的攤點，在安連長離開後就有人去買了水果開始吃了起來。張華偉和劉儀安坐在一起，見好多人都去買了水果，而劉儀安卻是坐在那里一點反應也沒有。張華偉通過和劉儀安聊天已經知道他家里特別困難，可能身上也沒有帶什麼錢，是不可能去買水果吃的，便主動地問了劉儀安︰「儀安，你想吃點什麼不？」「不吃了，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其實都是十幾歲的小伙子，又有幾個是不嘴饞的呢。張華偉也沒有在說什麼，起身走到賣水果的攤位前，買了幾斤香蕉分成了兩份裝在口袋里，走回去遞了一個給劉儀安，劉儀安推辭著不要，張華偉說到︰「你就不要客氣了，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也是兄弟了，你就什麼都不要說了，拿著就是了。」張華偉注意到劉儀安的眼楮在那一瞬間有點發紅，但是劉儀安很快地就鎮定了下來，接過了張華偉遞過去的香蕉。
過了一會兒，安連長和一個穿著軍裝的人就走了過來，安連長向大家介紹說是教導隊的林參謀，接下來安連長就和林參謀進行了交接，把二十人的檔案交給了林參謀。交接完畢後，安連長大家說道︰「三個月你們集訓完後，我們在陽明再見了。」說完安連長就走了。林參謀叫大家帶好東西後，帶著大家到了停車場上了一輛大卡車。大卡車拉著大家開了三四個小時後，也不知道離陽明市有多遠了，最後在天都黑了好一會兒後終于把大家拉進了一處軍營，因為天已經黑了，也看不清楚軍營究竟是怎麼樣的了。汽車停在了一座二層樓的前面，大家又亂哄哄地下了車，林參謀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二十人整理成一個方隊站好，然後對大家說到︰「歡迎你們來到教導隊，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分班，你們現在是四列，每列五個人，你們二十個人將被分到四個班，就以你們現在站好的隊來分，每列五個人到一個班，現在只是臨時這樣分的，過幾天人都到齊後還要全部打亂重新分班。」
林參謀把幾個早已經等在了一邊的軍人叫了過來，對大家說到︰「這幾個都是班長，現在就讓他們領著你們去班里，然後去吃飯。」來帶張華偉他們的是一個個子不高，也很瘦的的軍人，對張華偉他們這一列的五個人說到︰「歡迎各位新同志，我是你們的班長程雷，你們到來後，我們班十個人就到齊了。我們是一連四班，今天晚上看電影，其他人都去看電影去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放東西，然後就去吃飯。你們剛到還沒有碗就先用其他人的碗吧。」
班長把幾個人帶上了二樓一個像是教室的大屋子里，里面十二張鋼絲床，其中七張床上都有了被子，都疊得像一塊豆腐塊一樣的擺放在床上，特別是有兩張床上那洗得有些發白的被子疊得稜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老兵的被子。
放好東西後，班長就帶著幾人來到了食堂。其他的十幾個人也都在各自班長的帶領下來到了食堂。食堂很大，起碼能同時容納兩三百人同時就餐，但是整個食堂連一張桌子都沒有。這時炊事班的兩個老兵抬著一口行軍鍋走進了食堂，大喊著‘開飯了’，大家在火車上已經兩天沒有吃過熱的飯菜了，都迫不及待地上前去盛飯，張華偉來到行軍鍋前一看里面裝的卻不是飯，是和自己家鄉的米粉一樣的東西，只是在顏色上有一些不同而已。張華偉在家是比較喜歡吃米粉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用筷子挑了一大碗，在旁邊的一口大鍋里裝的是湯，里面有一些菜葉，炊事班的老兵說所有的調料都在那湯里面。用勺子舀了一大勺在碗里，張華偉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可是一進嘴里就覺得味道不對，連忙吐了出來，怎麼像是餿了的味道。班長在一邊看見了就說到︰「是不是感覺到有一股餿了的味道，這個是這邊的酸漿米線，就是這個味道，我剛剛到南滇的時候也吃不來這個味道，等你吃慣了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比較好吃了。」張華偉又吃里幾口，實在是吃不下去，就對班長說︰「班長，我真的是吃不慣，吃不下了。」班長說︰「那你就不要吃了，拿去倒了吧，但是這樣倒掉糧食，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今天你們剛來，可以理解你們一下，以後就是在難吃的東西只要你們盛到了碗里就都必須吃完。」
等大家都不吃了班長又把幾人帶回了寢室，幫幾個人把背包打開，床鋪好後就讓大家先上床睡覺了。張華偉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內心更是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終于到部隊了，部隊的環境和家里根本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這也讓張華偉在第一時間里不能適應，有一點無所適從的感覺。由于這兩天在火車上確實是太累了，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張華偉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張華偉是在一陣嘹亮的軍號聲中醒過來的，剛听見號聲就听到樓道里也響起了哨子的聲音，並有人在大聲地喊著‘起床了’。張華偉他們幾個看到別人都迅速地起了床開始穿衣服，他們幾個也坐了起來，這時在門邊床鋪處站著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對他們說到︰「你們昨晚剛到，現在就不用起來了，多睡一會兒吧，等他們出操回來你們在起來吧。」幾人听說是這樣的，就又都躺了下去。張華偉躺在床上听著整個樓里都是腳步聲和下樓的聲音，沒兩分鐘就听見樓下傳來集合的報數聲，接著就是傳來了整齊的跑步聲和喊著‘一、二、三、四’的口令聲越來越遠。
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腳步聲和口令聲又慢慢地越來越近地傳了回來，到了樓下有時集合，然後有人大喊了一聲︰「解散。」只听大家大喊一聲︰「殺。」就解散開了。就是這個最後解散時大家一起大喊的那個‘殺’張華偉也是在兩天後才搞清楚的，剛開始張華偉根本不清楚喊的是什麼，還以為喊的是‘散’，就這樣張華偉在隊伍里濫竽充數地兩天的‘散’。可是听了兩天張華偉覺得喊得應該不是‘散’，第三天的時候張華偉實在是憋不住了才問的班長，才從班長那里搞清楚了喊的不是‘散’而是‘殺’。
听到大家都出操回來了，張華偉和其他幾個人就都起了床，站在一旁看著那些比他們早來了幾天的新兵疊被子。雖然他們沒有班長的被子疊得好，但是卻比他們這些剛來的要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