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8年的天變 第16章 破碎虛空

作者 ︰ 時光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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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得閑看著面前被仙師剃成了光頭的兒子,蒼白的臉,不時咳嗽一下,剛才他已經給兒子簡單的洗了個澡,現在身上正套著黃仙師送的一件象鐘一樣的套頭衫,瘦削的身材顯出衣服內空蕩蕩的,有些弱不驚風,穿了一件象平底的牛犢短褲,腳上是蹬著一雙仙師說的涼鞋。

幕得閑模著兒子的光潔的額頭,看著這熟悉的眉眼,不由的又想起他那個早逝的娘子,眼楮有些酸澀,眼底就起了些水霧,「阿爹,你怎麼了」,「沒什麼,沒什麼,你到仙界後,你可一定要听從仙師的話啊,知道嗎。」說完幕得閑把幕子淵緊緊的摟在懷里。

「阿爹,我舍不得你啊」。這時窗外傳來周明睿的聲音,「幕先生,時辰已經到了,仙師請你們過去」,「唉,我們來了」,幕得閑站起身拉著幕子淵走進了正堂大廳,發現這時廳中那王小丫他們正與周明睿站在一邊。

黃仙師則仍然是站在客廳的正中,穿的和幕子淵類似,只是胸前的圖案不同,也就是現代社會的七分褲與文化衫。

黃石見那父子二人都紅著眼楮,便笑著說道,「雖說此去仙界,路途看似遙遠,但是其實就在一瞬之間,眨眼即到,你們兩個都不必擔心」。

「弟子只是往常听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擔心子淵一去,不知經年才可見到」,幕得閑抹抹眼楮。

「那都只是傳說,傳說中有真有假,本仙師這幾日不是經常往返嗎,子淵此去,多則上月,少則幾日就可回來,你父子二人即可相見,不必如此傷感了」。黃石理解幕得閑作為一個父親的擔心,但是現在時間也很有限,昨天他已經與叢醫生聯系好了,早上就要去見她的愛人,怕等下市內二環路又堵車就不好了,所以不能再耽擱了。

于是黃石便開口說道︰「來,子淵,到我身邊來」,幕子淵轉身看看他的父親,幕得閑推推兒子,「到仙師那邊去,跟著仙師走,很快你的病就好了」。

幕子淵慢慢的怯怯的走向黃石,黃石抓住他的手,然後把一頂網球帽扣在他的頭上,準備把帽舌向下壓一點,卻不防幕子淵一時用了勁,從黃石的手里掙月兌出手,跑回他父親的身邊,抱著他父親的大腿,哭道,「阿爹,阿爹,我不要去,我不要去看病,我在要家里陪著阿爹」,這情景惹得幕秀才老淚縱橫,而讓身邊的其他人也是一陣的戚戚然。

黃石頭頂一陣黑線,搞得好象自己是哪個人口販子要讓人家家破人亡似的,只得說道,「時辰不早了」。在幕得閑千哄萬哄後,終于把幕子淵拉回了只有黃石自己能看見的光門前,黃石轉頭對眾人說道,「我此去,若順利不日可回,你們且等放心,我交待的事情千萬不要懶怠了」。

說完,眾人就見話音未落,那黃仙師與幕子淵已經化身裊裊煙煙似的消失在面前了。眾人除了幕秀才外,其他人心中除了剛剛的戚戚然,卻也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羨慕。

……

幕子淵感覺就在黃仙師踏出步子的那一瞬間,他象經歷了百年千年,自身全化做了光的虛影,穿行在一條五彩斑斕的山洞中,周圍有翩翩飛舞的蝴蝶,還有一些金光閃閃的小人,它們不時的生成,又不停的幻滅,只有在那兒最前方,有一條從天而降的雪白光束,始終吸引著自己往前飛奔。

不知過了多久,就好象是听到了黃仙師的呼喚,「子淵」,「子淵」,他突然感到周圍的這一切都消失了,然後眼前跟著一暗,接著又重新亮堂起來。

映入眼簾的應該是一個書房,因為那四周雪白的牆壁前面有兩個書架,但是書架上並沒有多少書,在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張好大的桌子,比阿爹那個在廂房的大書桌還大了不止一倍,那窗戶上現在好象用布一樣的東西掛著,遮擋了外面的陽光,但卻仍然感到了房間的明亮,但是很奇怪的是四周卻沒有看到蠟燭。

幕子淵低頭下看,現在他們站立的是在一個畫了八卦陰陽魚的毛氈子上,因為那個圖案,阿爹曾經帶著子淵去城外的廟觀中祈福時有看到過。而周圍的地上都鋪著又亮又滑的木板,那遠處的地板亮得的都印出周圍的一些影像。

「子淵,這兒就是另一個世界了,怎麼樣,你現在還好嗎」,黃石拉著幕子淵的手,手中有熱度傳來,心中松了一口氣,雖然說前面有經過動物實驗,但是帶人過來卻是第一次,還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听到黃仙師的問話,幕子淵連忙目光聚焦到黃石臉上,「仙師,我很好,就是……」,黃石見子淵有些吞吞吐吐,一下子心提了起來,「怎麼了,你快說說」,「就是子淵整個人,感覺暖洋洋的,身子好舒服」,幕子淵確實感覺到身上不僅暖哄哄的,而且整個人還放松的很,原來老覺得胸里有撓癢癢的,時不時要撕心烈肺的咳上一會兒的,怎麼的現在也感覺不到了。

听到這話,黃石才放下心來,「好,那子淵你先在這兒等一下」,說完他回身把那個光門壓縮成一個小指環大小,把它豎立在半空中。

然後黃石蹲下來,看著幕子淵的眼楮,很認真的對他說道︰「子淵,現在我們就準備去找能看好你病的人,在這里,你得喊我老師,而不能叫我仙師,知道嗎,等下那些人給你看病,問你什麼,如果你听不懂,我會講給你听,你要認真的回答,好嗎」?「好的,仙師」,「怎麼還叫我仙師,記住了要叫老師,知道嗎,來,叫一下,老師」,「老師」,「唉,子淵真乖」。

接著黃石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給叢醫生打了個電話,告知她,他已經接到人了,現在就準備出發到小區衛生診所去接她。

……

車行在去東岸高級康健會所的路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叢兮兮從那個後視鏡中看到那個小病人,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上,很好奇,她轉頭對黃石笑著說,「小家伙,好老實啊,怎麼他的父母沒有來」?

「哦,我去他們家接的他,反正這一次我打算自己出錢給他治了,你上次不是說肺結核的治療不是很貴嗎」!黃石笑笑,這邊輕輕的打了一下方向盤,飛快的超過了前面的一輛車。

「是不貴,不過這年頭象你這麼好的老師,可不多見了」?叢兮兮的左手拍拍左車窗的窗邊,有些感慨,黃石笑笑沒有回話。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叢兮兮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小男孩身上,幕子淵顯然听不懂,他抬頭看著黃石,黃石用福州話,給他翻譯了一下,然後在他回話後,就跟叢兮兮說,「他叫幕子淵,他呢現在還不會說普通話的。」

「哦,這樣啊」,「是啊他們那個地方的教育水平還很難跟上啊」,說完黃石就把話題轉移到叢兮兮自己身上,「叢醫生,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和陳醫生一個江西人,一個浙江人怎麼會跑到我們這兒來,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啊」?

「說起來,話有些長了。」

聊起天來,時間過得很快,到東岸高級康健會所門前的時候,黃石對這對醫生夫婦的故事有了個了解。

「有點奇怪吶」!「怎麼了叢醫生」,黃石連忙問道,「我們這一路來,怎麼都沒有听到小家伙的咳嗽呢」?「你原來不是說他還有咯過血嗎」?。

黃石對這個事也有些疑惑,但是結合開始穿越時空後,自己身體的變化,還有那些土雞的味道變化,感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系,連忙回答道,「這事是有些奇怪,前幾天我去他們家那邊的時候,小孩子確實是有咯血,但是今天我接他過來的時候,這一路上也是沒有咳嗽」。

黃石也急于想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準確,所以他搶先對叢兮兮說,「叢醫生,這樣吧,你先去帶我們去交一檢的錢吧,等下我們檢查一下就知道具體的情況了」。

在眾人交了錢後,叢兮兮帶著兩人去找她的老公陳麗水,在陳麗水的辦公室,陳麗水作了叩診,把脈,看了口腔什麼的,對坐在對面沙發的黃石說,「從剛才叩診來看呈現過清音,呼吸音也比較降低,還有結合你之前癥狀描述,是有可能得了肺結核的,因為患肺結核時,肺部體征常不明顯且沒有特異性。肺部體征常與病變部位、性質、範圍及病變程度相關。肺部病變較廣泛時可有相應體征,有明顯空洞或並發支氣管擴張時可聞及細濕音。若出現大面積干酪性肺炎可伴有肺實變體征,如語顫增強,叩診呈實音或濁音,听診聞及支氣管呼吸音。當形成巨大空洞時,叩診呈過清音或鼓音,听診聞及空洞性呼吸音。支氣管結核常可聞及局限性的哮鳴音。兩肺廣泛縴維化、肺毀損時,患側部位胸廓塌陷,肋間隙變窄,氣管移位,其他部位可能由于代償性肺氣腫而出現相應的體征」。

「這樣吧,為了確認,小孩要不要作個ct」?陳醫生總結後作了詢問。

「當然要了,陳醫生,你開單吧」,黃石也很想知道結果。

在幕子淵作完ct檢查後,大家又聚到陳麗水的辦公室,「怎麼樣?陳醫生,子淵他是不是肺結核」?黃石這次很主動的開口詢問。

「有點奇怪,它的檢查結果是雙肺陳舊性結核灶,意思就是說它是過去曾患過肺結核,後來痊愈了,現在肺部有些縴維化、鈣化了,但是程度比較輕」。

「那現在他這個病,好了嗎,有沒有傳染性」?雖說黃石從知道幕子淵是結核病後就讓他們衛生隔絕,但是畢竟生活上不太方便。

「嗯,陳舊性肺結核是沒有傳染性的,這點你可以放心,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們最好還是加做一個結核菌素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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