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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睿身上背著阿雯又經過了那家包子鋪的門口,這次黃石直接上前向店家要了4個包子,給了他幾文錢後,讓他把幾個包子都包在油紙中,然後眾人向前繼續行路,黃石拿出一個包子,遞給阿秀道,「剛才大家都吃了兩個包子,哪,你也有,你現在先吃一個,等吃完了這兒還有一個」。
「謝老爺」,阿秀接過那個包子,眼底閃出淚花,因為她想起上次吃包子的時候,是3年前她阿爹帶著進城,也是經過這兒阿爹給她買了個包子,她那時還撕了半個遞給阿爹,阿爹讓她自己吃,然後模著她的頭,對她說阿爹對不住她。
阿爹把她領進了馬家,和馬爺說是如果她被抵了官債,只怕也不知會發賣哪兒去,賣給馬爺至少年節時還能有個相見,然後拿著馬爺給他的銀錢就走了,但是都三年了也沒有見到阿爹他們來看她,不知道家里怎麼樣了,她想阿爹、阿娘還有阿弟她們。
「來,致遠,你也再吃一個」,黃石又掏出一個包子要遞給寧致遠,「謝老爺,老爺,小的不能再吃了,小的剛才已經吃過了兩個包子」,黃石看到寧致遠雖然有些垂涎欲滴,但是卻很堅決,「好,致遠,你以後跟著老爺我,這些東西倒是不怕沒有的吃」,說完嘿嘿的拍拍他的肩膀。
周明睿看著這場景,他知道老爺這個人對小孩從來都是這麼的和善,除了那些小孩作課業時偷奸耍滑,才會被他橫眉立目的狠狠地打手心外,其它時間他和小孩子們還有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但是一旦正經安排事情那就象似換了個人,風風火火的從不拖延,而且每個細節都讓他們稟報清楚,還讓他們作一個「支出明細表」,分成三欄,事無巨細都得寫清楚,這些還不是難事,難得是那些老爺要求的阿拉伯數字,彎彎曲曲的,經常上下、左右顛倒一下,好象就是另一個數字了,讓他搞了好久才弄明白。
黃石一揮手,「走,我們大家一起回家去」。
……
路過那永安街的郭郎中醫館門口,看里面的人並不是太多,黃石就向周明睿問道,「明睿,記得,上次你們給得閑也是請的這個郎中,他水平怎麼樣」?
「水平」,周明睿知道黃石大約是問郭郎中的技藝如何,因此就回道,「老爺,這郭郎中家在縣中是世代行醫,听說當年郭老郎中還曾被府城的知府大人請去醫病,您看它這個醫館上的匾額還是知府大人的筆跡呢」。
「哦,這麼厲害」,黃石瞧著掛在大堂上方的那個「瑞來春堂」匾額,差點笑出來,因為在現代時空也有一個「瑞來春堂」,不過那是在省城,也就是他們明代土著嘴中的府城,他曾經帶著小孩去看了幾次病,還成,比起西醫來說小孩就是好的慢些。
再細看有些不同,匾額左側是豎寫了「東陽陳汝霖書」,下方還蓋了兩方大印,太高了些,也看不清楚上面是刻著什麼,而右側那個豎行,有些月兌金,所以只能勉強看清有個「年」字,這個陳汝霖就是陳知府了,也不知道他這個三年一任的知府高升到哪兒去了。
醫館不是很大,所以不多的人都坐在凳子上排著隊等著看病,「老爺,奴俾給您尋了張椅子,您坐著休息」,阿秀乖巧的拿了張小木方凳過來。
「我不用坐,來,明睿你把阿雯放下來,你們兩個過來扶著她,明睿你去自己找張凳子坐下休息,倒是你背了她走這麼久,有些累了吧」,黃石轉向周明睿,示意他過來。
「老爺,小的不累,這個女娃子輕得怕人」,說完周明睿把背上的阿雯放在了椅子上,阿秀他們兩個小孩就上前扶著阿雯,而周明睿看老爺正在看醫館,便開口說道,「老爺,這城中也有好幾個郎中,可是這十里八鄉的鄉親一般都是到郭郎中這兒,您看現在坐診的是郭郎中的二弟郭道妙,那抓藥的是他們的三弟郭道全,估計今天郭郎中又出診了」。
黃石,「哦」了一聲,他知道那個郭郎中名叫郭道玄,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郭郎中確實今天不在,他第一次看見這古代的醫館,發現它的布局和現代的中醫館差不多,後面是一溜長排的藥櫃,前面是一溜齊胸高的櫃台,里面有墊台,里面站著一個無須男子正在那兒抓藥分藥,而大堂的東西兩邊各有一張桌子,現在只有右邊坐著一個黑須男子,正在低頭疹病。
……
幾個人或坐或站了一段時間後,就輪到了他們,阿秀與寧致遠兩人摻著阿雯走到那郎中面前的小圓凳子上坐下,那郭二郎中抬頭瞧見這三個孩童皆衣著破爛,臉有菜色,瘦弱不堪,而身後的那兩位,其中有一位是位秀才相公他衣著不凡,後位那位不就是那個私牙周明睿嗎,日常也經常瞧他經過自家的醫館門口,今日瞧他則是油光滿面,心中就有些小奇怪。
醫者父母心,郭二郎中溫聲的讓阿秀把阿雯的左手放在診桌上,然後用手枕靠好,先仔細的瞧瞧阿雯的臉色,見她閉著雙眼,精神已經萎靡不振,臉色只有些微青。伸手捏開阿雯的口部,郭二郎中又探頭好好地看了一下她的舌苔苔白,再用自己的鼻子嗅了一下阿雯身上的氣味。
有些微皺眉頭,郭二郎中用三根指手輕輕的搭在阿雯的腕後,學脈浮數,結合著之前的診斷,便開口說道,「這位女娃之前可否得過瘧疾」?黃石心想,這郭二郎中真是有本事的,這阿雯從光門中來回一次,自己估計她的病癥應該已經痊愈了,沒有想到這個郎中就靠著幾個診斷判定清楚。
「正是,她前幾日子曾患過瘧疾,不想今日卻好了,我就想讓郎中你看看,她是不是已經都好了」。黃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