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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說實在的倒沒有太多在意,這年頭的明朝政府管治力是很低下的,不然那白蓮教分支此起彼伏的造反,怎麼也沒有見著有哪個是起事前被破獲的,至于他們這時代人最害怕的東廠、錦衣衛感覺設卡撈錢估計是好手,但是讓他們「巡查緝捕」,從後世看除了********外,也沒有其他太多的建樹。
不過雖然如此,規矩是不能壞的,黃石便寒著臉說道,「明睿,你還是先起來吧,說說後來如何了。」
周明睿見著黃石的臉色不善,但是也不敢在賴在地上,便起了身苦著臉向黃石回道,「謝老爺。」
黃石打斷了周明睿的話頭,「先不用謝我,你的處罰,等我听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再說不遲。」
那周明睿只得一邊提心吊膽,一邊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那三日前他與蘇民有兩人簽了合同,又把一眾的催債退股的小股東們給打發了之後,原先遮蓋在蘇、陳兩家頭頂上的烏雲算是先散了一半,所以蘇民有就特地讓陳家作了一桌酒席,招待包括周明睿在內的黃家長隨等。
這酒喝了一半後,這個蘇民有也算是縱橫商場幾十年了,比周明睿還要圓滑的多,整個酒席的氣氛被他調動的很好,眾人酒酣耳熱的,這一桌子上的人便開始半醉半醒的稱兄道弟,卻突聞蘇民有一聲長長地嘆息,配合著他悵然淚下的面龐要多煽情有多煽情了。
自然那些剛剛口頭上稱兄道弟的周明睿與祝銘鑫等人便不由的追問,那蘇民有前頭還遮遮掩掩的不肯說,這還不更引得這些粗心漢子的一陣責問聲,無非就是我們都是兄弟了,你不說這不是看不起我是什麼。
果然那蘇民有一幅你們逼我的樣子,就把他們這次四海行出事的前後緣由給說了一遍,並且也把那個混江龍的底細再透露了出來,原來他卻是陸上福清驛的蔣巡檢,他與水師們勾結,兩家人座地分贓,四海行原先也在水師中使過錢的。
但是這次蔣巡檢一上來還想暴起殺人的,幸好水師中一個與四海行相熟的百戶給攔了下來,那蔣巡檢便將那些護船家丁都給打傷,再擄去了陳有新與一眾的船上伙計,並留言要五千兩銀子,少一分都不行,那百戶偷偷的和四海行伙計說,是有府城的其他商家在背後使壞所為。
說到最後那蘇民有老淚縱橫,向周明睿又作揖又哭求,請周管家幫忙向黃老爺美言幾句,看看能不能通過黃老爺官面上的門路向蔣巡檢那邊疏通一下,錢是可以交的但是希望人與船也希望能保全下來。因為在蘇民有的相像中,這黃老爺能拿到泰西這麼昂貴的琉璃境,並且還能從天竺請回那水晶觀世音,不說那財力雄厚,至少官面上肯定也比四海行強啊。
蘇民有自然是不知道這黃老爺有作弊的神器在手,他現在是抓到什麼機會都會攀上一把,而那邊廂的眾人一听說這個意思,方才那個吵雜的聲音頓時嘎啦而止,大邱莊的幾個人包括邱大等是在黃石來府城後被收到家中的,自然不知道主家的底細,雖有傳言,但是真是沒有什麼發言權。
而周明睿與祝銘鑫跟著黃石久了,知道黃石從來不和官府打交道的,那些個寶物都是黃石從上界帶回來的,哪里是從什麼泰西帶回來的,家中就一個幕得閑算得上與官府有過交道,但是顯然現在讓他去交通蔣巡檢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蘇民有見剛才還熱鬧萬分的場面一下子冷清下來,還以為是眾人不肯相幫,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心中卻有些憤悶,于是就自端起酒杯,作了一個揖後說道,「剛才是老蘇孟浪了,不應該提如此非份的請求,這官面上的事情黃老爺是相幫不上的,我老蘇自罰三杯。」
那蘇民有才將那酒杯端到嘴邊還沒有等喝下,那邊卻傳來「 」的一聲,原來卻是那祝銘鑫豁得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吼道,「兀那老蘇,你講什麼混話,還敢指我家老爺的不是,什麼狗雜碎蔣巡檢,我家老爺要是發火,用那個黑心掌心雷一個小指手就滅了他。」
那邊的周明睿想著壞菜了,酒也給嚇了半醒,連忙拉著祝二呆子坐下,這邊還不停的遮掩,說道,「我家這二呆子發了酒瘋,老蘇你可別听他胡言亂語。」
哪知這卻正好戳中了祝二呆子的g點,他一邊撥打開周明睿的手,一邊還大聲的嚷道,「我才沒有喝醉,老爺還夸我有大聰明呢,兀那老蘇你還敢瞧不起我家老爺,要不是我家老爺心善,你這四海行早就關門倒閉,你這還得龍望……望鳳來著的!」祝銘鑫自從給黃石用那個月餅收買之後,這忠心估計連周明睿都趕不上,最恨得別人敢說自家老爺的壞話,再加喝了這個酒,那酒勁發作之後自然不管不顧,等他說完這個卻又豁得從椅子上滑到在地,睡了過去。
……
黃石見周明睿後面的聲音越講越低,便開口說道,「那後面如何了?」周明睿的口才很好,講故事自然也是跌宕起伏,他還學了那幾個人的神態語氣,幕得閑听得都有些入迷,黃石則覺得他不去講評書真是可惜了。
周明睿不好意思地模模頭道,「老爺,那後來老蘇他就是認為祝二呆子是酒後吐真言,于是他便抱著小的腿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求,小的當時看他一把年紀還如此可憐,就一時心軟點了頭說會與他關說的,請老爺責罰。」
黃石當時想拍下桌子,狠狠的痛罵周明睿幾句,但是再一想自己從不是那樣的威勢,之前在生活中就過于的內斂,當初當領導時對犯錯的手下也從來都是和風細雨的教育談心為主,那種爆風驟雨般的打擊則好象還沒有發生過。
現在這個事情黃石倒也沒有覺得是個太大的事兒,所以也沒有聚集起那些噴勃欲出的怒氣,如果自己裝個發怒的假象,估計還會給人留下一個君子可欺之以方的印象,所以黃石想了想後就慢聲細語的說道,「該給你的責罰,我自然是不會漏掉的,不過當前還得先解決陳有新的事情,你的那個處罰我先放在後面,我想等你接受之後會記一背子的。」
周明睿原想會被老爺罵上幾句,老爺一個仙師自然是不會和一個凡人計較的,更不會象他曾經遇到的那些客人罵得那樣難听,所以自己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現在一听老爺這麼說,這心反而提起來了,難不成老爺要用仙界的一些法術讓自己終身難忘不成。
「老爺。」周明睿還想可憐惜惜求個饒,但是見到黃石擺了擺手,只得按下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
黃石向幕得閑與周明睿兩個人問道,「你們兩個怎麼看這個事情的?」
「師尊,陳有新這件事情,弟子是認為我們不適合介入,師尊如果運用上界道法不知道會不會牽涉到佛家所說的因果。至于弟子,大田驛畢竟屬于福清縣,弟子的人脈也只在樟城有些作用,所以這件事情也插不上手的。」
「那你呢?」黃石點點頭,再轉頭問周明睿道。
周明睿當初喝了酒也沒有細想,現在听得幕得閑的說法,自己再想想,是啊,老爺雖然算是神仙,但是這人世間求仙拜佛,乞求心想事成、救苦救難的人多了去,但是又有見到哪個神仙現身搭救的,所以周明睿也期期艾艾的說道,「老爺,是小的先前想歪了。」
見周明睿自己打了退堂鼓,黃石也不接著說什麼,「得閑,這兒還有2000兩銀子給你,不知道你這次回樟城這些銀子夠不夠花銷?」。
「太多了吧,請師尊收回。」
「反正有備無患也是好的,你這次回去把藍神木帶回去,記住來得時候,要多帶些有家有口的年青漢子。」黃石覺得自己的人還是少了些,所以這次干脆就讓幕得閑再回樟城招一些,以後讓周明睿在府城周邊再多招一些人,雙方平衡也是個好事。
在看得幕得閑已經出門去作回樟城的準備,黃石制止了周明睿要去關上房門的動作,問道,「明睿,我們離這兒最近的有哪一處房子是已經收拾好的,我們現在就搬到那邊去住吧,等會兒你再去蘇民有家把他的人喚來。」
「好的老爺,小的這就領你去最近的一處,那地名喚龍山巷。」周明睿恭恭敬敬的答道。
「龍山巷」,小的時候黃石曾經在那兒住過6年,印象可深刻了,沒有想到現在它就存在了,不過要探討這個問題,也得以後再說了,「明睿,上次的那些銀子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吧,我這邊還有2000兩銀子,你且收著,有空時你把那賬目給我看一下。」
這次黃石在現代社會呆了三天,一天也沒有閑著,他把邱大貢獻出來的田黃石以21萬一克的價錢賣給華一末的老爺子,那老爺子現在是退在家里,含怡弄孫的也順帶著玩些田黃翡翠什麼的,正好听說了他的這塊田黃石見獵心喜非得以高出一萬的價格給買了下來,這樣子黃石也不好推托,只得一手交錢一手交石。
黃石拿了這筆錢,除了留下三分之一要拿來參股購煙外,其他的三分之一就準備用在加拿大的軍火采購上了,另外的三分之一他也買了好多的好東西,其中就包括了好幾千兩的銀子,而那些東西奇奇怪怪的,不過他正好可以用在這個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