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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麗容心里慌張,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兒揣住了安子辰的袖子︰「夫君,我沒有!我不知道這位說的是什麼意思,再說,她一個男人怎麼知道我們女人家的事兒,夫君,你要替我做主!」
安子辰知道桑紅雲從來不說假話,在桑紅雲和于麗容中間讓他選誰說的是真話,他一定會選桑紅雲!只這在安府里,如今于麗容就站在他的身邊,桑紅雲又身著男裝,閨閣里的桑紅雲誰都知道,只她的真顏,卻少有人清楚,就連于麗容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安子辰定下親的桑家大小姐!于麗容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桑紅雲能夠說出不讓她害人的話,那就真的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府里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于麗容現在是安府的少女乃女乃,是他的平妻,怎麼著,也應該是護著她的吧!
桑紅雲諷刺地意味漸濃,這還真是天造地設地一對兒,可不管怎麼樣,也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這樣的男人,終究不是自己盤中的那口菜。心里說不痛那是假的,祖父當初和安尚書定這門親的時候,她也沒什麼異議,到了這里,一切都要按這里的規矩來,要嫁人要嫁有三妻四妾的男人,都沒有讓她說過不字,好則過,不好則你過你的三妻四妾的日子,我過我的獨門獨戶的日子,相安太平,一世也就這麼過去了。只是,誰知道她到了邊關,安子辰竟然是十天半月的一封書信送到邊關,送到她的手里,從一開始的靜如止水,到後來的惺惺相惜,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看重的不是她這個人,他看得的應該是祖父手里的兵權吧!
祖父應譔是擋了謀些人的道,被人干掉了!
桑紅雲轉過身去,不屑于再跟這兩個人說話,慢慢走近了趙一的身邊,站直了身板,盯著安尚書的書房。
于麗容小心謹慎地觀察安子辰和桑紅雲的神色,她太驚愕了,還沒有從剛剛的意外中回神過來,但她的細心觀察,到底讓她看出來,桑紅雲是女裝男扮的,忽然就想到了她是桑家的大小姐,那個听說在西北軍中任了校尉什麼的人。
她穿著男裝都這樣讓人移不開眼,要是穿了女裝會怎麼樣?
于麗容忽然揪緊了安子辰的袖子,試圖要拉到自己的身邊,以顯示自己的所有權,但桑紅雲的目光卻看著她公公的書房門,仿佛將他和安子辰當成了空氣。
不憤不平中,卻有有那麼一絲得意,怎麼樣,你的男人,終究成了我的,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趙一不忍地看地小聲對著桑紅雲道︰「你要是不想看到他們,就先回到馬車里去!」
桑紅雲道︰「無防!」
趙一心里不禁欽佩桑紅雲,受了這樣的打擊,還如此堅強,怪道王爺從邊關回來一直念念不忘,要是早知道桑老候爺想要將她嫁出去,當初,怎麼著也是王爺先提親,哪里輪得到安大少這位。還好還好,這安大公子是個拎不清的,取了于相爺家的小姐,不過,他還想有齊人之福?這可不行,這怎麼能行!
這一會,王爺是不會再放手了,嗯嗯!安大公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趙一這麼想著,對上安子辰便多了那麼幾份輕看。
于麗容小聲道︰「夫君,我炖了雞肉參湯,回去喝一碗?」
安子辰一想起她偷情的事來,眼里就顯出幾份厭惡來︰「放開!立刻回到你的屋里去,這里哪是你來的地方?」
于麗容低聲抽泣︰「夫君,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那件事,是有人陷害我,你要相信我啊!」說著轉而看向不遠處的桑紅雲︰「夫君,定是桑紅雲使人陷害我和爹爹,我說怎麼那麼巧,京城里有了她的傳言不久,我就遭了那麼一出,一定是她!」
「難道,那些傳言就是你讓人做的?」
于麗容暗恨自己多說多錯,竟然說出傳言的事來,忙搖頭︰「夫君,怎麼可能啊!我一直在內詫!」
安子辰轉過身去,如果真是于麗容做的,或都是于麗容使了人通串了于相爺,那那天于麗容和于相爺出了那樣的事,就說得通了!
桑紅雲果真出手了!
安子辰一時煩躁起來,就這樣遠遠的幾人相對,直到離王趙離然和安懷原安尚書出了書房。
馬車里,離王看著桑紅雲道︰「難受?」
桑紅雲搖頭︰「不值得!」
離王忽然出手握住了桑紅手的小手道︰「不要緊,你還有我!」
桑紅雲耳垂忽然燒熱起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離王趙離然緊握著不容她抽回去道︰「安家和于家結了盟,想要在朝堂之中安插人手,今兒個,我將于秋君先生故意在你面前說出,之前沒有說,就是想要有剛剛那樣的效果,于秋君早年是父皇的內閣首輔,父皇逝後,于秋君離開了朝堂,這其中必有情由,還好,你們父子入了他的眼,能夠將他留在涼州三年,安尚書猛一听到這個人,便露出驚張之色,你不想知道是為什麼?」
沒想到于秋君竟然是這樣一種身份,她有些挫敗的感覺,于秋君跟她也算是忘年交,竟然藏了這麼久,太不夠意思了。
離王瞄了一眼桑紅雲不說話了,閉起嘴巴,指甲尖輕輕掃過桑紅雲的手心,一陣酥麻的感覺涌上桑紅雲的四肢百胲,唬得她神精緊繃,坐正了身子。
「王爺,我頭暈,我想下車隨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