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星釋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淡然的轉身,向沙漠中走去。月落仙聲音略帶不安的喊了星釋一聲,後者卻仿若沒听見一般,依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就在大家以為星釋不會回答月落仙的話時,一縷清冷的聲線隨著炙熱的空氣飄散過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有義務為你們的生命負責,提醒你們,沙漠絕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沒有把我這句話放在心上的人就做好隨時把命留在這里的準備,你們要是認為自己有能力在沙漠中活下來,那就跟上。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危險也就算了,一旦出現意外我誰也不會救。」短短的幾句話,無處不透露著主人的無情,讓人心寒的同時卻也產生了些許傷感。
哎!這就是人類,即便有超然的思想卻也避免不了所有動物都有的好奇心。明明知道前方的路途有危險,卻依舊不顧一切的盲目前進,至于結局嘛……呵呵,運氣好的話逃過一劫,運氣不好的話,這場漫長的人生游戲就此結束。
駝隊緩緩移動,一行人一個不落的全部跟上了,對于這樣的局面星釋並不感到驚訝,人們往往就是這樣,對于別人善意的警告總是不屑一顧,直到危險降臨時才恍然驚醒。
一開始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隨著駝隊越往沙漠深處走,周圍的空氣就越熾熱。西域的人還好,但中原的幾個人明顯受不了如此高的溫度,還沒過多久就饑渴的喝光了隨身攜帶的水。
中原雖然也有氣溫較高的地方,但和薩克魯姆沙漠相比下,明顯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駝隊中不少人紛紛月兌掉了外衣,想要尋求一絲的涼爽,甚至有些男人直接光著個膀子坐在駱駝背上。人類皮膚對于空氣的溫度是相當敏感的,星釋敢肯定西域的溫度一定也不低,常年高溫的暴曬使他們的皮膚適應了這樣的溫度,正午火辣的陽光直射下他們也只是皮膚微微發紅而已。
十幾個中原人卻表現得異常難受,過高的溫度將他們在外的皮膚曬得爆皮,盡管左葛在發現異常後派人取了防曬的膏藥讓他們涂在身上,但是已經被曬傷的皮膚依舊火辣辣的疼。
十五個中原人有十四個都在身上涂了防曬膏,剩下的那一個例外,自然就是極其怪異滴星釋了。她穿著量身定做的純白色且透氣性極好的衣衫,臉上也被同色系紗巾圍了個嚴嚴實實,在這所有人都恨不得月兌掉全部衣服的駝隊中,她的著裝打扮那是分外的引人注意啊!
豬腦子,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還真當自個的皮膚是鐵片啊!駝隊現在還是在薩克魯姆沙漠的外圍呢,根據左右護法的說法,要想抵達西域那就勢必要從沙漠的中心地帶橫穿而過。這點兒熱都沒辦法忍受,要是真到了沙漠中心估計不用等沙塵暴出現他們就都被熱死了。
星釋也不打算提醒他們,不吃點教訓又怎麼會長記性,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炎熱不過是沙漠里最小兒科的東西罷了,要想讓他們正確的了解沙漠還得從暴曬做起啊。
「星釋,你要不要也涂點防曬膏啊?你把自己包的這麼嚴嚴實實,曬傷肯定比我們還嚴重,還是涂點防曬膏吧。」皓宇軒見唯獨星釋沒有涂防曬膏,很是擔心的提醒道。星釋隔著白色的紗巾瞟了皓宇軒一眼,無語的說道︰「我用不著。」大家都被炎熱的空氣吸引了注意力,只有皓宇軒和暗覺听見了星釋的回話,二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某種莫名的情緒在二人間一閃而過。
接下來的時間里皓宇軒和暗覺仔細的觀察著星釋,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們逐漸發現星釋似乎真的沒有被曬傷的痕跡。
二人再次視線相交,一瞬間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重新拿起不久前月兌下的衣衫穿在身上。
暗覺凝視了一會兒星釋,語氣肯定的說︰「你還另外帶有紗巾。」星釋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看來,這家伙是認定了她會帶有多余的紗巾,素手伸進包袱一陣模索,直接掏出一卷白色的紗巾扔給了暗覺。拿到紗巾後,暗覺和皓宇軒趕忙將臉部纏了個嚴實,其余的人看到他們二人的做法很是不解。搞什麼名堂,明明就很熱了,他們倆竟然又穿上衣服,這是覺得還不夠熱嗎?
冷禮懺、月落仙、司徒宏見此一幕也紛紛跟隨著重新穿上了衣服,三人或許一開始有點不理解暗覺和皓宇軒的行為,但眼角瞥到一身白衣的星釋時便瞬間明悟了。星釋可不是個做事沒有緣由的人,她之所以在這麼熱的天還穿著衣服,必然有她知道但是大家卻不知道的理由,再加上回想起之前她的一番話,三人更加肯定了穿著衣服是對的。
一傳十,十傳百,在星釋的影響下剩下的十四個中原人全部穿上了衣服,右無常暗中注意著了一陣子,之後下令讓所有的西域部下也重新穿上了衣服。事實證明,星釋的做法是正確的,穿上衣服後皮膚上的灼熱感明顯降低,並且沒有再出現新的傷情。涂防曬膏雖然也頂些用處,可竟然還不如一件衣服管用,一個全新的世界似乎由此展現在大家眼前。
櫻紅的粉唇微彎,星釋好笑的看著穿著一身深色系衣服的眾人,心中暗道,還遠遠不夠啊。
暗覺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異常的人,同樣穿著衣服但星釋的一襲白衣依舊干干的,尹若琴穿著殷紅的裙衫也只是稍稍出了點汗,可他們這些穿著墨色、深青色的大老爺們卻出了一整身的漢,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幸運的是暗覺此次出行帶了一件白色衣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換上,尹若琴略感失落,百年難得一遇能夠看到暗覺身體的機會就這樣沒了。其實之前暗覺、皓宇軒、司徒宏以及月落仙也只是月兌掉外衣,卷起中衣的袖子,露出胳膊和胸部以上的部分而已。
有了之前的經驗,大家迅速反應過來,原來在沙漠中應該穿淺色系的衣衫,不過這次卻除了暗覺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換衣服。原因很簡單,大家都是男子漢,自然沒有那些個淺色的衣服的啦。不得已眾多男子漢們只得繼續忍受,那漫無邊際的悶熱。丫的,回去就買它個一箱的白色衣衫,天天穿,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星釋將她的另一件備用的用款白色衣衫送給了妙憐人,惹得妙憐人直夸她是個好孩子。此番舉動乃是一舉兩得,不禁解決了妙憐人的炎熱,還贏得了冷禮懺的另眼相待。
不過此時在駝背上,也沒個遮掩的東西,實在不方便女子換衣服,妙憐人只得忍耐,等到了夜晚找機會再換衣服。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炙熱的氣息,焦灼的陽光籠罩整個薩克魯姆沙漠。密密麻麻的沙粒反射出金色的光暈,刺激雙眼,令人頭暈目眩。
所說沙漠中條件極其苛刻,但人類與生俱來的忍耐力,也還可以抵抗一陣的。日落西山,刺眼的強光退去,天際一抹火紅的紅日,美麗的讓人心驚。駝隊也在日光彌留之際停下了前進的行程,準備安營休整,溫度驟然降低,大家紛紛穿上了白日里月兌掉的外衣。
從氣憤到無奈,再到現在的淡然處之,星釋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淡定,淡定,千萬不能用他人的過錯懲罰自己。「不想明天早上醒來被凍成冰疙瘩的話就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沒有原因,沒有解釋,只有星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去懷疑這句話。
「沙漠,白日和夜晚的氣溫相差很大,以往被凍死在沙漠中的人,不在少數,大家晚上莫要熟睡,運功入定即可。」即解釋了緣由,又說明了保命的方法,左葛的這句話可謂是及時雨,沖散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星釋則更為直接,早在駝隊停下的那一刻,她就手腳利索的掏出干糧啃了起來,但是絕對不是狼吞虎咽,而是細嚼慢咽。今天一天被氣得要死,她可不想吃個飯還消化不良。
她取出包袱里出發前就準備好的貂皮大衣,將嬌小的身體裹了個嚴嚴實實,連一絲風也別想透過。某頭四膝跪地正要入眠的傻駱駝,感覺身旁有個神馬東東靠著自己,烏黑濃密的睫毛上下微微翻動,露出炯炯有神的大眼楮,傻傻的將頭轉向一邊。
星釋抬起頭,卻不經意間撞進傻駱駝的大眼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愣在了那里。傻駱駝卻在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後,又將碩大的頭顱扭了回去,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繼續睡覺去了。
猛地甩了幾下頭,她好笑的扯動了幾下嘴角,小小的身子向著傻駱駝的身子拱了拱,也相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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