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旒蘇及其家臣離開了金華,朝著時雨城前進。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馬車外面,白將,李涵澪,韓雨霏,各自驅策坐騎;朔月夜過了之後,便沒有什麼難得了白旒蘇,所以他們可以安心不少。
馬車里面,小劉蘇倚著那個嫵媚的少年,還在研究著自己的武功;時不時的有桔紅色火焰從小人兒的頭頂,耳廓,鼻尖,肘後冒出來。
白旒蘇看著小狗一路之上,這兒按一下那兒按一下的‘撲火’,好不快樂。一臉的愉悅,盯著小人兒不放;他不想忽視任何一個和劉蘇有關的細節,因為他發現︰只要與劉蘇有關的事情,無論是什麼,他都喜歡。
最後小人兒逼的沒辦法,近乎于自暴自棄的坐回了少年的懷抱,朝著他蹭︰「旒蘇~怎麼辦啊~舞炎好難練~」
白旒蘇吻著他的嘴角,輕笑出聲︰「你練的很好了啊~從你頭頂和鼻尖憋出來的火焰,一次比一次熱烈。」
小人兒嘟著嘴朝少年做了個鬼臉︰「旒蘇是壞人!取笑人家~」
「哈~能被本少爺取笑,也算是你的榮幸呢~」白旒蘇說著,挑起了小人兒的下頜,唇覆上了劉蘇的唇︰「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小人兒滿臉桃紅,不敢正視少年的一雙秀目。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變得癱軟,一丁點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任憑著白旒蘇對自己的身體放肆。
……
「喂~你回來已經兩天了,為什麼還不告訴我,這些天你去了哪里,做了什麼?」李涵澪手搭在韓雨霏的肩上,故意用一種很正式的口吻說。
韓雨霏看著故意做作的李涵澪,忍不住放聲大笑;像是看到了什麼趣事似的。
「笑什麼啊~快點說啊~」李涵澪還在耐著性子,等著韓雨霏說明。
白將倒是不急,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
「澪你還說我,在絨塚城的第一天,是你先失蹤的吧?你又是怎麼回事~」韓雨霏自歸隊之後,便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和同伴說話,于是一直也沒問出口,那個時候的李涵澪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李涵澪細想一下,的確,最近要麼在戰斗,要麼在保護小主子,根本就沒有閑聊的時間。于是撓了撓頭︰「實話實說,之前在絨塚城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印象不是很深了;我只知道在姜家住的第一天,我是在城郊醒來的;身邊有一堆死人,懷里被人放了一張字條,大概意思就是要我去一個叫天陽洞的地方。」
白將一听,愣了︰「這麼說,你並不知道給你解了‘攝魂香’之毒的人是誰?」
「攝魂香?」李涵澪的表情開始起了變化,透著滿滿的憂慮,「原來,我是中了‘攝魂香’,難怪會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
攝魂香,一種蠱惑的毒藥;中了此蠱的人會神智喪失,听命于施術之人。但是它只針對李氏一族,也就是李冉王的後人們。李涵澪與白旒蘇的死敵李熒王,便是這一族的人。參見第一卷第48章
「這麼說來,救澪的也許並不是一直暗中行事的鄭煜,而是另有其人?」白將望著李涵澪和韓雨霏,頭腦高速的運轉著,想分析出是誰在出手相助。
少年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好有人救了我啊,不然現在我就成千古罪人了~」李涵澪掏出了自己的小短尖刀,食指扣著刀柄上的環,不斷的旋轉。
「就算你當時真的殺了白家來接應的佣兵部隊,小公子也不可能怪你的吧。」白將說的認真,他所言非虛,白旒蘇雖然心狠手辣,但那是對外人;對于自己信賴的家臣,他從來都不曾真的嚴厲過。
「正因為知道小公子不會,才更加的不想讓他對我失望啊~」李涵澪說這話的時候,像個真正不諳世事的少年。
韓雨霏沒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也一樣,正因為知道白旒蘇對家臣的寬容,所以做為家臣,才不想讓自己的主上失望,不想讓自己的主上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哪怕對手是自己最愛的人,也絕對不容許。
李涵澪瞄了一眼白將,催馬貼近他︰「你也知道韓雨霏去了哪兒,對不對?說,他這些天消失去了哪里?」
白將看了一眼斜對面的韓雨霏,然後對李涵澪微笑著說︰「那家伙大概是去見楚硯南了吧。」
楚硯南,江湖上相當有名氣的組織‘蝮蛇’的副主;是白旒蘇的勁敵之一。年紀輕輕卻是在楚氏一族獨領風騷,在‘蝮蛇’里的地位也是不容置喙。
韓雨霏之所以會和他扯上關系,是因為︰在成為白旒蘇的家臣以先,他與他是情人。某種意義上來講,韓雨霏會成為白旒蘇的家臣,也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你去找楚硯南,是為哪般?」李涵澪側頭問韓雨霏,顯然他很在意。
「去確定這次的事件與他無關。」韓雨霏說的坦然,表現得是那麼的肯定,因為本身他就了解他,所以他說的是‘確定這次的事件與他無關’,而沒有說‘去確定一下,看這次的事件是否與他有關’。正因為他了解楚硯南,所以才會有那種自信。
白將在一邊,像是懂了;「然後,你確定了這次所有的事情他都沒有參與,于是便安心的回來了,今後在行動時,也就不會有顧慮了。」
韓雨霏點頭︰「我不想騙你,事實的確如此。如果說楚硯南參與了這一切的事情,那麼我在行動上絕對是會受到牽絆的,束手束腳無法保護好小公子。但是現在我確定,此事與他無關,那麼,我便不再有猶豫,不再有顧慮,而是能全力出擊。」
白將點了點頭︰「這樣很好。」
……
白旒蘇一行人抵達了時雨城,那里,有白旒蘇的母親-武玉娘的娘家。
物華天寶,人杰地靈;山青水秀的時雨城里,最最出名的要數‘紙壽千年’的魚箋,以及硬毫毛筆-鼠須。
對于白旒蘇來講,所謂‘親人’,並不是血緣關系,而是一種信賴感。于是他並沒有去武家本宅,而是繞去了鄭家。
時雨城的鄭家,住著巡察御史鄭允,以及他的夫人-武綠袖。這武綠袖乃是白旒蘇的姨娘,也是少年之前一直暗戀的對象。
現如今白旒蘇與小人兒劉蘇,成就了一段忘年之戀;雖然于外界來講,這是禁忌,但是少年卻並不以為意,相反的覺得,像是抓住了所謂的幸福,哪怕只有一點點,哪怕萬劫不復。
所以他才可以從容的來鄭家見綠袖,因為他終于知道,自己曾經傾注給她的,並不是他的愛情。因為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心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全部系在了小人兒的身上。所以,他坦誠並釋然了。
……
武綠袖收到了白旒蘇的拜帖,不禁喜出望外,在府門口左顧右盼的等著迎接他的到來。
女人溫暖的笑臉,手抓著白旒蘇的前襟,裝模作樣的耍潑;「臭小子,姨娘大婚之日你居然沒來參加!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你是怎麼回事兒,今天終于被我逮到了吧~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白旒蘇苦笑了一下,其實他之所以能認清自己的心意,還要歸功于武綠袖的婚禮。
自年幼的時候開始,少年便愛慕著自己的姨娘,礙于身份倫常,他只能將感情埋在心底;武綠袖的婚禮,于白旒蘇來講,本該是絕望的一筆。
誰成想,世事多變;綠袖婚期將至,小狗劉蘇卻失蹤了,白旒蘇一門心思的開始找人,以至于把綠袖的事忘得一干二淨。雖然家臣提醒了自己,卻也完全不想去參加;並不是因為害怕看見自己心儀的女性被別人牽手,而只是單純的因為︰無暇。
「姨娘您不會因為旒蘇沒有出席婚禮,就責怪自己的外甥吧~」白旒蘇在自己第十九歲的這一年,終于,可以正視這個女人了;不再有不確定的情愫。
綠袖嫣然一笑,「要怪早就怪了吧,小白你真是的~」說著,望向了白旒蘇懷里抱著的小人兒;八歲的孩子,其實也不再小巧,還被抱在懷里,看起來也有一些怪異。「這是你的小狗吧?好久不見,劉蘇長的更加可愛了~」
小人兒窩在白旒蘇懷里,朝著綠袖禮貌的點頭致意;按著輩分,劉蘇是白旒蘇的養子,綠袖該算是他的姨姥姥。
從知道要來時雨城的鄭家那一刻起,小人兒就十二萬分的不悅;早在三年以前,他便知道白旒蘇喜歡著綠袖,當時自己不懂所謂‘愛情’,雖然心里隱隱的泛疼,卻也全然不知所以。
現在不同了,白旒蘇與自己不再是單純的養父與養子,也不是一般的主人與奴僕,更加的不是利用與被利用;現在的兩個人,是有著最最親密的關系的‘戀人’。
所以雖然他只有八歲,但是佔有欲以及嫉妒心,讓他苦悶。他不想讓白旒蘇見武綠袖,因為他害怕,害怕白旒蘇一下子改變心意,不要自己。
所以從進了鄭家的那一刻起,劉蘇都耍賴皮攀著白旒蘇的脖子,死活不離開他的懷抱;他想證明,現在與這少年最最親近的人,是自己;他想證明,現在被這少年最最珍視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