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眼觸了誰的眉 第94章 星月夜,燈彩流螢

作者 ︰ 刀鋒上ソ千夜姬

白旒蘇哄好了小人兒,牽著他的手朝著劉府走,身後還跟著一群奴僕。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

剛走到儀門,負責白旒蘇婚事的人便湊上前來︰「小公子~這是納吉納征的六禮簿,還請您過目。」

少年側目望了一眼小人兒,只見他嘟著嘴滿臉陰郁,白旒蘇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差了︰「這件事情容後再議,好嗎?」

听起來是商量的語氣,實則充滿了責備之意。也難怪少年會生氣︰自己做了很多努力,才讓小家伙展露笑顏,結果,這不知深淺的奴才,一句話就惹得劉蘇不開心了。

那人見小主子生氣了,不敢再多言,灰溜溜的退到了一邊。

「小狗,你手里的罐子……」這一路上,白旒蘇都很想知道︰小人兒懷中精致的陶罐是何來歷,怎奈小家伙心情不佳,少年便忍著沒有開口;如今見他表情還算柔和,白旒蘇立刻見縫插針的發問。

劉蘇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罐,面露笑容︰「這個嗎?是景瑞王爺派人買來的漬梅干,很好吃呢~」

「李流嵐買給你的?」白旒蘇心里不是滋味,喜怒形于色,十分沒有風度的朝著小人兒抱怨︰「扔掉扔掉!小狗,那種東西我可以十倍二十倍的買給你,所以不許收那家伙送的禮物!」

劉蘇有些忍俊不禁,雙手護著手中的漬梅干︰「旒蘇~別這樣~」

白旒蘇卻不肯罷休,像個小孩子似的開始撒嬌︰「不管啊,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扯上關系~小狗,快點把他送你的東西扔掉吧~」

「你是小孩子麼?」小人兒一臉無奈的望著那少年,最後嘆了口氣,將盛著漬梅干的罐子交給了身旁的婢女。

少年像是心滿心足了,露出得意的表情。隨即又問了另一件心事︰「小狗,我們鬧別扭的這段時間,你始終和李流嵐在一起?」

「嗯,在街上踫巧遇到的;然後,王爺帶我去看了指花戲。」

白旒蘇像是對此嗤之以鼻,表現的十分不悅︰「那種東西,根本是哄小孩子的。」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啊,旒蘇~」

少年擺出了一張臭臉,像是在嫉妒那個人。「總之,下次不要理他!」

「旒蘇,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抽出點時間給我?」小人兒經過了深思熟慮,決定向少年發出邀請︰「我想去一個地方。」

「好啊~」白旒蘇不假思索的答應了;接著,一臉好奇的問道︰「那麼,我可不可以先知道,你打算去哪兒呢?」

劉蘇像是惡作劇一般,朝著那人做了個鬼臉︰「秘密~」惹得那人朗聲大笑。

「小狗,那我們現在做什麼?」白旒蘇牽著小人兒的手走到了內儀門,身邊少了隨從,清靜了許多。

劉蘇像是早有打算,眼楮里閃爍著狡黠的光采︰「旒蘇~我要做吉祥燈。」

「做燈彩?」少年像是听到了什麼稀奇的言辭,似要確認一樣,望著那古靈精怪的小家伙。畢竟︰現在既不是婚慶喪葬,又不是正月十五日,實在想不出做燈彩的理由。

就這樣,剛才還因為白旒蘇的婚事而鬧別扭的兩個人,現在雨過天晴。

……

夜幕籠罩下,一切都顯得神秘;微涼的晚風,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在白旒蘇的陪同下,小劉蘇手里提著吉祥燈,二人行至了水草叢生之處。似繁星點點閃亮的光芒,由螢火蟲發出,它們自由的在河岸上空飛舞,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月兌口而出的詩句,劉蘇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以長袖遮掩面龐,只希望白旒蘇未曾注意到。

少年神色悠然的伸出手,去觸踫飛舞的點點熒光,明眸流轉含情脈脈︰「方才的詩,雖然寫的是七夕,但卻算幽冷宮怨;小狗,我向你保證,永遠都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去面對春秋日月。」

小人兒嘆了口氣,心中暗暗訴語︰‘旒蘇,你對我的感情,究竟算是哪一種呢?在你身邊,時而甜蜜的讓人忘乎所以,時而痛苦的讓人如履薄冰;你之于我,時而無限溫柔,時而極盡淡漠,哪一個才是你真正的心意?’

白旒蘇見劉蘇不說話,料想那孩子是在心里思想著些什麼;于是俯子,一只手奪過了他手中的燈籠,另一只手攬過了他的腰身。「小狗,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小人兒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旒蘇……」

像是什麼儀式一般,白旒蘇吻上了劉蘇的手背;之後,額頭輕觸他的指尖,緊鎖雙眉的少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前,我說你‘是一枚棋子’,求你忘記那句話。那個並不是我的心意,所以,我不希望它在你的生活里成為一種咒語。」

劉蘇沒有立刻回答他。‘已經被那句話傷到痛徹心肺,怎麼可能一笑了之?那如魔咒般的言語,已經深入了骨髓,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對于我來講,你是特別的,所以,我不想你誤會。」少年的話語里滿是深情,表情上透著無盡的悲傷。

小人兒覺得苦惱,牽扯著嘴角擠出了不自然的微笑︰「旒蘇,你很殘忍啊~輕易的說出那麼傷人的話,然後又任性的要求我原諒。旒蘇,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對于真假善惡根本無從分辨;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左右我的思想;不知道從何時起,變的患得患失,所以我真的很怕,怕被你拋棄,怕被你欺騙,怕被你厭煩。」

劉蘇說這些話的時候,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白旒蘇靜靜的听他傾訴,神色看起來也很悲哀。

傷人的不是利刃,而是糾葛的孽緣;越是接近幻夢的雲端,越是容易遍體傷痛,像是罌粟帶給人的快慰與危害,戒不掉的毒藥非‘情’莫屬。

「小狗,你該對自己多些自信啊,這個世界上可以害我勞心傷神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吧;小狗,愛上我吧,愛到再也離不開……」白旒蘇抬手拭去了小人兒眼角的淚花,然後,自懷中取出了四色玉蝴蝶的耳墜;那是早上劉蘇扔掉的,屬于兩個人的定情物。「不許再輕易丟棄我們的回憶了,小東西~」

听了少年的話,劉蘇只覺得頭腦停止了思考。‘自己喜歡著這個人,近乎于彌足深陷。喜歡,不是一點點,而是滿滿的全部’……

吉祥燈面錦繡的‘蘇’字,為白旒蘇與劉蘇所共有;燭光閃爍,忽明忽暗。

月亮升上了正當空,時而被雲絮遮擋。

就在兩個人動情的呢喃細語之際,一只蛾子朝著小家伙飛來,劉蘇被嚇得大驚失色,一下子撲進了白旒蘇的懷抱︰「嗚~旒蘇~」百般的嬌羞,萬千的柔媚。

少年只伸指輕輕一彈,便驅走了那‘不速之客’,再看小人兒,還在心有余悸的賴著自己,白旒蘇忍不住笑出了聲。

明明剛才互訴衷腸,氣氛好的不得了,結果被一只蛾子攪局,實在是大煞風景。但是拜它所賜,兩個人的悲傷情緒也一掃而空,小人兒撒嬌的樣子,足夠讓白旒蘇心潮澎湃了。

「小狗,回去之後,我想‘抱’你~」少年對著小人兒耳語,惹得他連連躲閃;而他越是這樣,白旒蘇便越是受不了。

……

京城,皇宮

回朝復命的景瑞王李惑,與聖上暢談許久;之後,走出了內廷。

沿途之上︰蟠龍紋印的華表,闢邪的守門石獅,盛滿水的吉祥缸,象征長壽的銅龜銅鶴;玉石欄桿,琉璃瓦頂,到處都沾滿了浮華氣。

與皇權之威嚴並行的,便是皇室子孫的身不由己;生在帝王家,要面對的永遠是世上最丑陋的部分。

「王爺,您回來了~」喜寶兒見主子出了內廷,急忙上前迎接。

「嗯,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李流嵐撩起轎簾,進去坐定。

喜寶兒聲音不大,像是只說給李惑一個人听︰「回主子的話,當日在時雨城,企圖縱火傷害那孩子的人,已經死了;據調查,背後的指使者,可能是御史大夫劉輝的妾室。」

李流嵐听了之後,一臉提不起興致的表情︰「哦?這麼說,是他們的家事嘍?」

「另外,還有一件事……」喜寶兒欲言又止。

「什麼事?」李流嵐倒是十分好奇,催促他講下去。

「貌似白旒蘇要成親了。」

「真的麼?那本王屆時可要參加~」一甩手打開了玉版扇,景瑞王爺李流嵐滿臉笑意的說。

喜寶兒听了,難免要糾正他︰「主子~這場婚禮的一對璧人,是御史大夫的繼子與皇後的胞妹,雖也算身份尊貴,但卻無需您親自蒞臨啊~」

李流嵐像是有自己的打算,玉版扇掩口一笑︰「本王又不是去看白家那小子~」

喜寶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主子的想法?李惑要去參加,絕對是想見那個孩子。‘王爺,您可曾曉得情關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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