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人兒不說話,白旒蘇更加氣惱︰「你不打算對我說明,是麼?好,你不說我說!劉蘇,你是不是厭倦了與我的歡愛,所以特意給那女人制造機會,讓她頂替你的位置,方便你日後抽身而退?」
劉蘇听到白旒蘇這樣說,只覺得心都要碎了,不停的搖頭否認︰「旒蘇,不是那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旒蘇不依不饒︰「我告訴你,臭小子,不要妄想能從我身邊逃離!別說一個長孫綺雲,就算是萬千如花美眷,我也不會從你身上移開目光的!」
隨著少年的話說出口,小人兒仿佛听到了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一下的跳動,因為白旒蘇的話語,而變得踴躍。請使用訪問本站。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白旒蘇的話,像是擁有魔力的咒文,縈繞在小人耳邊不散。
「旒蘇,你听我說……」小人兒淚眼婆娑,背對著白旒蘇,吐露心事︰「在這世上,唯有一人能牽動我的情緒,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只求與他相伴,只求與他相愛。現在的我,還不具備與他談‘永遠’的資格,因此,只能委曲求全;等到有朝一日,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獨佔他,我便再無所求。那個人,叫做白旒蘇。……」
小人兒說得哽咽,淚水滑過臉龐,滴在青花瓷的桌面。忽然,自背後涌起了絲絲暖意,是源于白旒蘇的擁抱。
「臭小狗,居然敢把我推給別人,你當我是什麼?」仿佛發泄般,噬著小人兒耳後的皮膚,少年撒嬌似的抱怨。
淚珠顆顆滾落,劉蘇止不住抽泣;握著少年環在自己胸前的那雙手,不斷的用臉頰去蹭它。「旒蘇,不要怨我,不要負我,不要棄我……」
少年擁緊小人兒,他縴瘦的肩膀,令他心疼︰「小狗,更多的依賴我吧~不要為人或事憂慮,你只要想著如何取悅我便夠了;其它的,都由我來擔當。」
秋風瑟瑟,葉落無聲;更深露重,銀月朦朧。兩個人偎依在一起,彼此珍惜;十指相扣,氣氛變得甜蜜溫馨。
白旒蘇伸手拭去了小人兒的淚,柔聲安慰︰「不要再哭了,乖~」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以不輕不重的力度捏著劉蘇的臉︰「臭小狗,你手腕上的香囊里裝了什麼?」
劉蘇十分不解,目光落在香囊上︰「是長孫小姐要我戴的,我並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味道很好聞啊,旒蘇知道是什麼草嗎?」
少年望著天真的小家伙,只能無奈的回以他笑臉︰「你戴著它也有段時間了吧,身體,沒有什麼異樣嗎?」
經白旒蘇一說,小人兒才意識到︰「好像,有點感覺。」
「是什麼樣的感覺~」白旒蘇壞心眼兒的問。
劉蘇紅著臉,不打算回答他。孰料白旒蘇手掌覆上了自己的小月復,似故意挑逗一般的摩挲︰「這里,是不是有很奇怪的感覺~」
酥麻的觸感,讓小人兒忍不住戰栗,小手阻擋白旒蘇的撫模,眼神變得迷離︰「不要踫,旒蘇~我……」
少年溫柔的將小人兒抱起,得意的表情面對他︰「既然,你的房間有女人在,那麼,就去我的房間吧~」
「旒蘇~不行,這樣一來,我和她的約定……」小人兒有氣無力的抵抗,毫無說服力的辯解。
「還敢提你和她的約定!」白旒蘇佯怒,輕咬小人兒的嘴唇,惹得他不停喊痛。
劉蘇捂著嘴巴,怯生生的小聲嘟囔︰「好嘛~不說便是了~」接著,小手攀上白旒蘇的頸子︰「那麼,旒蘇,香囊里究竟裝的是什麼草?」
「曼陀羅啊,小笨蛋~」
「有什麼問題嗎?」小人兒一臉無邪天真,看起來是那麼可愛。
白旒蘇面對著這麼個單純的家伙,真是又愛又氣︰「當然有問題啊,小笨蛋~它是藥啊!」
劉蘇忍不住‘啊’了一聲,顯然十分意外。「居然是,居然是……」
「所以,今晚,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白旒蘇抱著小人兒,悠然的走路;臉上滿是柔情,像是很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旒蘇~昨天和前天,不是都已經……」紅著臉,小人兒哀求︰「今晚,就算了吧~」
「不~行~」
……
翌日
「這個給你~」長孫綺雲指著桌上的釉彩器皿,對小人兒如此說。
劉蘇疑惑的走近,只見那里面盛滿清水,並且有生物游動。「這是……?」
「桃花魚,我答應過要給你的。」長孫綺雲坦然一笑,帶著幾分淡泊︰「怪我魅力不夠,無法吸引住他的目光,這一切,怨不得人。」
昨夜,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只為了色誘白旒蘇。令她意外的是︰他吸入了‘楓茄’香,卻不曾失態。
楓茄,由曼陀羅花萃取而成,劑量小的時候,它與藥無異,劑量大的時候,它能讓人喪失心智。
昨夜,長孫綺雲將少量‘楓茄’裝入香囊,要劉蘇帶在身上;本以為白旒蘇受了楓茄香,便會與自己行夫妻之事,怎料他推開了自己,選擇了起身離去。
「劉蘇,其實我很後悔,後悔自己曾經救過你。倘若早知道,是你奪了相公的心,當日在時雨城,我絕對不會幫你。」長孫綺雲一臉惆悵,苦笑著慨嘆。
小人兒立在那里,找不到合適的言辭。她說的話,令他又喜又悲︰喜的是,白旒蘇對自己的心意,被旁觀者證實;悲的是,自己與長孫綺雲,完全成為了對立。
「明日便是婆婆的壽辰,你將桃花魚奉上,哄她開心吧~」長孫綺雲長袖拂過桌面,似倦怠了一般,頭枕在手臂上︰「我累了~」
劉蘇捧起釉彩器皿,朝著長孫綺雲深鞠一躬︰「謝謝,抱歉~」
離開了暖閣,小人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心地善良,素來與世無爭;只是,愛戀無法分享,感情注定傷人。
「嘿~小家伙~」一個穿著南紅色宮裝的女人,站在不遠的地方朝他揮動絲巾;她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清麗月兌俗。
劉蘇仔細的想了又想,終于認清了來人︰她救過他。「見過郡主~之前承蒙您的搭救,劉蘇才未溺死池中,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參見第二卷第2章
秦鳳鸞莞爾一笑︰「劉蘇不用放在心上~當時踫巧遇到了那樣的事,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然後,手指著那個釉彩的器皿,好奇的發問︰「那里面是什麼?」
面對著救命恩人,劉蘇不敢怠慢,恭敬的回答她︰「里面的是桃花魚。因為明日是旒蘇娘親的生辰,所以,才特意向人索求了它。」
「哦~桃花魚~」秦鳳鸞明眸流轉,閃爍著狡黠光彩,像是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不知道郡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客套了幾句之後,小人兒言歸正傳。
秦鳳鸞倒是顯得悠然︰「沒什麼事啦~只是單純的來看看你~」
劉蘇心中頓生溫暖,感激的望著那女子︰「多謝郡主關心~」
「不需要那麼客氣~吶,小家伙,我覺得與你十分投緣;不如,今後就以姐弟相稱吧,怎麼樣?」秦鳳鸞提議,目光真摯。
小人兒又驚又喜,朝著她露出了甜美微笑︰「榮幸之至~」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那個時候的小人兒,還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何等大的麻煩。
……
京城,御史台
位居‘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劉輝可謂權傾朝野。此刻,他正在听取部下的匯報;神色莊重,像是在面對著什麼棘手的事情。
「想不到,鄭允會因此喪命……」男人心中煩悶,因為事出突然,他不知道要怎麼向白旒蘇解釋。
武綠袖,是白旒蘇曾經最愛之人;她嫁給鄭允之後,少年一直‘愛屋及烏’,多方關照鄭允;劉輝身為鄭允的上司,自然也對其知遇提攜,只為討白旒蘇歡心。如今,鄭允在替自己辦事的時候遭遇了不測,劉輝不清楚白旒蘇會怎麼看待這事,更加不敢貿然開口提及。
「是何人所為?」男人眉頭緊鎖,表情嚴肅。
「這……」劉輝的這名部下,面露難色︰「目前尚未鎖定凶手,初步判斷,是暴徒所為。」
劉輝听了,難免動怒,一掌拍在桌案上︰「堂堂朝廷命官,就這樣死了,你以為一句‘暴徒所為’就能了事嗎?」
嚇得那人跪在地上不住叩首︰「主子,請息怒。」
「總之,敦促廷尉,一定要徹查此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