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既然方丈找你有事,我和三哥就先回去了。鳳舞文學網最快更新,請收藏鳳舞文學網」錢婉瑜提出告辭道。
錢立揚聞言也和吳峰提出告辭,吳峰無奈,和兩人說上兩句,然後兩人就離去了。
吳峰正想著跟老方丈找個理由,自己先去和羽影交代一些事情,再去達摩院,這樣保險一點。
還沒開口,就听老方丈說道︰「少主。請。」
少主? 嗷,第三支力量終于浮出水面了。算了,自己和羽影也是有些感情了,如果真有什麼意外,自己何必拉上羽影的人呢……吳峰跟在引路的方丈身後,這樣想著,頗有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味道……
吳峰跟在老方丈身後,看似走得隨意,卻是暗暗防備著。等看到前方一處大門上掛著一塊匾,上書達摩院三字的時候,就知道達摩院到了。
達摩院正殿前是一處極大的廣場,偌大的廣場竟然沒有一個人,不免有些空曠和淒涼。老方丈沒有帶吳峰往正殿方向走,而是右拐走過幾處回廊,到了達摩院偏院一間名為明心居的房屋前。
「少主,你們兄弟團聚,老衲稍後再來打攪。」老方丈說著不等吳峰說話,徑自離去。
兄弟,吳峰還真不知道自己哪個兄弟想見自己,不過對方能進入達摩院……吳峰正思考間,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看到眼前那個跟吳昊雲一般年紀的小和尚,吳峰立即就明白方丈說的兄弟是誰了。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吳峰知道「自己」排行老四,而眼前人叫做錢惟漼,排行老五,今年十四歲,乃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據說是從懂事起就出家了,法名淨照。
吳峰在自己手機的資料里查到,自己原來時空的錢惟漼乃是錢俶的第六子,跟這時空有了差異,唯一不變的是,兩人都是年幼出家。只是李寶渝和錢婉瑜不是都說他在臨安的光遠寺出家嗎,怎麼來了這?
錢惟漼口宣一聲佛號,「四哥,你最近可是忙,回來了也都不來看我。」
「五弟,你知道我回來了?」吳峰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句。
「四哥,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叫我。」錢惟漼話雖這麼說,手卻拉著吳峰進了屋子,頗為親昵。
屋子里很簡潔,眼前這處就是一個倚牆的磚砌床榻,上面擺一茶幾,兩個蒲團。後面應該是臥室,吳峰估計也很簡陋。
接過錢惟漼遞來的茶水,吳峰放下杯子,沒有喝,而是說道︰「五弟,你,還不知道我失憶的事情?」
「失憶?」錢惟漼聞言大驚,似乎展露了一個孩子應有的一面。
看錢惟漼的表情不似作假,吳峰只好簡略講了他「失憶」的一些事。以及羽影和飛雪找他的一些過程。
錢惟漼宣一聲佛號,道︰「原來如此!四哥,苦了你了……」
「五弟,你怎麼來了這雙戈寺,別人告訴我,你不是該在光遠寺嗎?」
「四哥,看來你真的忘記了不少事……」錢惟漼說著向吳峰講述了一些往事,吳峰也問了他一些事情,心頭漸漸明悟。
原來,錢惟漼只是對外說在光遠寺修行,實際卻是在這雙戈寺的達摩院修行。這說起來還是錢惟峰的主意。錢惟漼是現任方丈圓通的入室弟子,而錢惟峰是上一任方丈圓空收的俗家弟子。
至于這雙戈寺,錢惟漼說是由錢和滄狂大師建立。而這達摩院分內院跟外院,外院的和尚功夫稍弱,而內院的錢惟漼說都是些高手,吳峰本來以為他又多了一股勢力,仔細詢問下,才知道這些人並不算什麼組織,要調動這些人,還要憑錢留下的半塊玉和方丈的半塊玉合上,才能調動……
弄得這麼麻煩,吳峰都有些懷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那第三支力量了,吳峰決定回去就問問李寶渝,錢惟峰以前帶回來的那個李衛是不是個有頭發的。不過也不能排除和尚戴了假發。
這時代,尤其是女人,繼承了隋唐時期發型的特色,流行高髻。許多人追求變態的高,自然需要假發填充。雖說這年代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過和生存比起來,也就不足一提了。這時代就有專門的店賣假發的,主要是一些窮人去賣。
吳峰當初也準備弄頂假發,不過想到這時代消毒措施不嚴,而且很多頭發其實是從死人那割下,也就算了。
錢惟峰當年憑借半塊玉調走了達摩院內院十八個頂尖高手,其中包括上一任方丈。然而,從此所有人卻再也沒有消息……
至此,除了錢惟峰以及達摩院十八高手以及六大近衛的生死和下落之謎,吳峰心里的一些謎團終于解開。錢惟漼似乎對吳峰沒有任何防備,許多事情都是他主動說起,吳峰甚至都沒有問。
吳峰其實本來最怕見這個兄弟,因為他和錢惟峰一母同胞,萬一來一出很玄的兄弟間的某種感應啥的,那就估計悲催了。而現在,錢惟漼似乎認準了吳峰就是他兄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吳峰覺得錢惟漼應該是沒有懷疑他的可能性居多,不過還是有些心虛。錢惟漼雖然年幼出家,也許詩文不行,情商應該不會那麼低吧。都說近朱者赤,他和錢惟峰以前老見面,怎麼也會提高些情商吧,若是有懷疑,許多事情怎麼會亂說呢……
「施主,你以後還是叫我淨照吧。隔牆有耳,我怕被人知道了咱們的關系,拖累你……」
吳峰笑笑,也不以為意。而是和錢惟漼說起了他現在的一些事情……
正說著,錢惟漼忽然做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有人來了,不是師父。」
這听力,也太好了點吧,吳峰正感慨間,听聞外面一個聲音道︰「師叔,方丈說若是師叔與故人敘話已畢,還請兩位到方丈的禪房喝茶。」
錢惟漼讓那說話的和尚先等著,又和吳峰商量了幾句……
錢惟漼開了門,吳峰見門外立著一個長相頗為憨厚的和尚,年紀應該已經三十出頭。見吳峰兩人出來,微微躬身,模樣甚是恭敬。
這樣一個和尚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師叔,看來錢惟漼的輩份還蠻大。听著兩人在那各自「阿彌陀佛」一句,吳峰也在心里默念一句,「偶米頭發,偶米豆腐……」
驀地又想起李興昊和吳昊雲都是和錢惟漼差不多年紀,都說英雄出少年,吳峰忽然覺得,自己一個過了二十五周歲晚婚年齡的大叔,似乎有些老了……呃……據說人老了,才喜歡感嘆和回憶……
圓通方丈就住在錢惟漼隔壁院子的禪房,吳峰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屋子里親自泡茶。原來是請喝茶啊。
泡茶在這時代才開始興起,原來都是煮的,茶聖陸羽還在《茶經》中,專門闡述了煮茶的過程。那時一般是先把茶葉碾成碎末,制成茶團,飲用時把茶搗碎,加入蔥、姜、桔子皮、薄荷、棗和鹽等調料一起煎煮。
還有把茶葉碾成碎末,羅細,然後沖水將茶末調成糊狀喝下,因而叫做「吃茶」。煮茶的方法,不但用起來麻煩,喝起來也沒有茶葉的本味。
現在圓通方丈泡茶的水準看起來不咋的,可吳峰覺得比煮茶好多了。這時代也有人還煮茶的,所以吳峰也喝過。
喝過幾杯茶,圓通雙手合十,忽然站起身問道︰「敢問少主一句,不知我那師兄可是已經塵歸。」
「……」吳峰也站起身,斟酌著措辭,卻是久久無語。
「師父,我四哥他……」錢惟漼看吳峰有些為難的樣子,就把他失憶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圓通方丈听完感慨一聲,又宣了聲佛號。忽然出掌向吳峰攻去……
吳峰只感覺掌風伶俐,不敢硬接,閃避之後又是抽身急退。老和尚出手甚快,吳峰連以慢打快的機會也沒有,每次都是堪堪避過老和尚突兀襲到近前的一掌、一指或是一拳。
不知閃避了有幾招,吳峰終于尋得一個機會,閃到一根柱子後。「大師,且慢動手。」
「阿彌陀佛,少主施展的雖不是本寺的功夫,這躲避的身法在老衲看來,卻是極好的,只是少主尚未大成,老衲才能堪堪逼到近前。」
吳峰借著和圓通說話的功夫,戴上了防護手套。雖然吳峰有時覺得憑借火鳳防護服和電擊的手段,近戰應該近似無敵。不過對于老和尚剛才的凌厲攻擊,吳峰覺得自己如果憑借火鳳防護服和硬氣功硬接他一招,估計也夠嗆。
實在搞不清這老和尚怎麼就忽然發飆了,更年期麼?還是直接坑爹的節奏啊……不過听他叫自己少主,吳峰暫時放下了動刀動槍的念頭。讓淡定飛一會兒,許多事情並不是自己看到听到的那樣。「大師說的不錯,不知大師因何出手。」
「少主若一味躲避,只怕討不了好。」圓通話音剛落,再次出掌,快逾閃電。
疾風撲面,吳峰只覺得老和尚的攻勢比剛才更加凌厲,吳峰這次卻是沒後閃身或者後退,只是微微後仰,同時一腳早已攻出,老和尚攻勢微微一滯,吳峰雙手已趁機纏上老和尚攻來的那手,不等吳峰釋放電擊或是施展擒拿的招式,老和尚腳下已穩,另一手早已攻來,兩人轉瞬又互攻十來招。
吳峰拉近和老和尚的距離,看似危險,卻也因此限制了老和尚手臂伸縮的距離,再也帶不出凌厲的攻勢,而且老和尚只是下盤穩,腳下的攻擊卻似乎不如吳峰,吳峰很多時候就可以圍魏救趙。
詠春講究打快,招式從不用老,可以快速變招。而太極則講究借力,看似還在防御的時候若是捕捉到對手的漏洞,卻是可以突然借到力,殺傷力一般就是直接飆漲。
和老和尚打斗,吳峰對一些月兌胎于詠春,太極等的近戰招式似乎有了一些明悟。正覺著這是不是傳說中要突破的節奏的時候,老和尚的攻擊卻更加迅捷和凌厲起來。
吳峰已經開始冒汗,再堅持下去,怕不是突破,而是吐血,這老和尚特媽的隱藏了多少實力啊。吳峰來不及多想,腳下瞬間又連踢三腿,老和尚回防的一剎那,吳峰卻不再是進攻,而是施展了自己最為得意的一招,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驀地斜閃到了老和尚左後,要是一般人這麼走,早重心不穩,倒在地上了。這招月兌胎于沾衣十八跌,吳峰很自己把它命名為,懵懂十九跌。
吳峰抓住一剎那間的空檔,出手徑取對手肋下,他倒不是要給老和尚的薄弱之處或者某處大穴狠狠來一下,而是要趁機狠狠電到對手癱軟。吳峰憑借攻擊角度,知道老和尚要再次攻擊他,必然要轉身,吳峰覺得不管老和尚怎麼轉身,只要給他和對手接觸那麼一點時間,等到電擊釋放,就不由得老和尚了,除非你是一個不是神經支配肌肉運動的人類。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老和尚卻改變了打法,雙腿不再是馬步,而是一腳離地,人左傾,憑感覺向後一掌擊來,這一次,吳峰似乎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