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河邊月下
美妙的晚上,美妙的明月,特別容易使人心里充滿無限的遐想。
裴春雪是一個浪漫主義的女孩,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這樣的夜晚,會使她畢生難忘。當她以後有哪一天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有過這麼浪漫的一個晚上,那是和自己心愛的人漫步在明月之下的涇河邊上的夜晚,那是多麼美妙的回憶啊!
「看,河面上的月亮,跟天上的月亮,是一樣的圓!」裴春雪嘆道。
「是一樣的圓!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怎麼會不一樣的圓呢?」李永林道,跟著裴春雪一路跑來,還道她會跑去哪里,原來是來看這樣的夜晚的景色。其實自己又何嘗不喜歡這樣的夜晚,不過李永林是喜歡這樣的夜晚的寧靜,而不是它的月色,假如今晚烏雲遮頂,又會怎樣呢?難道這樣的夜晚,就不漂亮了?就不值得欣賞了?
裴春雪拉著李永林的手,還舍不得放開,干脆就這樣一直拉著,反正李永林也沒介意,自己更加不會介意。
「要是時間可以停留在今晚就好了。那樣就可以一直能看到這麼漂亮的月亮,」裴春雪道。這些也只是安慰自己的話了,她當然知道,這個世間上的事情,怎麼能說怎樣,就怎樣呢?那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這些,就不會存在了。那樣的話,人就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的人世間,還算是人世間嗎?那也太不實際了,不過說說的話,倒是可以說說,連說都說不出來,人就不會有yu望了!
「停留?」李永林也覺得,要是可以那樣的話,當然是最好不過。但是,有可能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李永林也想時間回到過去,回到父母還陪伴自己的那段美好的時光,然後讓那段時光停留在那一刻。
「我看得出,你有很多的心事,你那眼神,讓人看到了你的過去肯定是很痛苦的。」裴春雪道。
「痛苦?或者不算是痛苦,現在我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我還有何痛苦?」
「你得到的東西?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可能不是你真正想要得到的。要不然,為什麼你的眼神會那樣的憂傷?」
「你為什麼會這樣說,人的yu望,其實也不是很難以滿足,只要滿足了一部分,就已經足夠了,再多的,或者就會變成貪心了。現在得到了這些東西,我也不再有其它的奢望了。」
裴春雪愕然,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的人生會改變的?比如說,可以成家立室、生兒育女這樣的改變。」
女兒家說出這等說話,裴春雪差點臉都紅起來。不過現在是夜晚,即使臉紅,估計李永林也看不到。
「我可以這樣?」李永林表示對這種說法不敢苟同,輕哼了一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在我看來,那就像是很虛無飄渺的夢一樣。」
「只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裴春雪月兌口而出。在愛情這種事情上,她發現自己實在是太主動了,不過卻又覺得這樣非常的快樂,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李永林停下腳步,握緊了紫薇劍,望向河面上的月亮。沒錯,只有水面上的月亮,才是屬于自己的,天空上的月亮,那就是自己遙不可及的東西了,勉強也勉強不來,何必讓自己去費那些精神。
「不,已經沒機會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對于現在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再想改變,就好像要一條魚不在水里生活,改變在陸地上生活一樣,那樣它就會因為不習慣而死去。我想,我就好像魚兒一樣,適應不到改變的生活。」李永林嘆息道。
對于李永林的不解風情,裴春雪已經見怪不怪,但也想不到,他會有這樣頑固的想法。
或者是自己太過于唐突了吧,使他毫無心理上的準備。或者再相處多一段時間,他就不會這樣想了。畢竟人是可以改變的,並不會像他所說的那樣︰像一條魚兒適應不到陸地的生活。這哪有可比性呢?
裴春雪指著天空的遠處,道︰「看,那是牛郎,那邊的是織女!」
「牛郎?織女?」李永林有點好奇地道︰「那只是星星而已!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當然有!」跟李永林說這些話,可能有點對牛彈琴的感覺。裴春雪特別耐心的跟李永林說道︰「那顆明亮的星星,叫做織女星,而那邊那一顆暗一點的,就叫做牛郎星。你知道為什麼人們會這樣叫他們倆嗎?」
李永林看著裴春雪,月光映照在她那潔白圓滑的俏臉上,特別的好看。他默不作聲,表示不清楚。
「他們是一對情侶,一對苦命的情侶!」
「民間相傳,他們在每年的七月七,就會在鵲橋相聚,之後就會再一次分開。到來年的七月七,又會相聚,以此不斷的循環。」
「一年相聚一次?那他們也真是辛苦!」
「不,他們倆或者是最幸福的一對,最少他們每年還可以相見一次。你知道嗎?在人間,不知道有多少的情侶,幾年都見不到一次面,或者即使是能見到面,也不能保證年年能有一次相見。那你說我們凡人是不是更痛苦?」
「或者是吧,要是這樣,那的確是夠辛苦的。」李永林若無其事地道,仿佛這些事情與他無關。
「甚至還有一些……」裴春雪深情的看著李永林那冷酷的臉龐,真的是很讓人著迷的臉龐,特別是那讓人憂傷的眼神。裴春雪目不轉楮地看著,雖然朝夕相處,不過,能這樣看著不用離開目光的時候,真的是不多。
李永林只是知道裴春雪在盯著他,但沒看到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充滿深情。
「甚至還有一些什麼?」李永林還要待裴春雪說下去,但卻听她突然半途就停下來了。
裴春雪被李永林的提問打斷了遐想,尷尬起來,道︰「甚至還有一些,即使見著面,也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心意,你知道嗎?這個非常重要。」
李永林道︰「心意?那何謂為心意,是否心里的想法?」
「嗯,就是這樣。可以說是你對我的想法,你對我有過想法嗎?」
「我對你能有什麼想法?你這樣問,把我都問倒了。」李永林很不解地道。
裴春雪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要臉了。「我怎麼會這樣的?裴春雪,你又在發什麼瘋了?老是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裴春雪暗罵自己道。
不過還是不能抵抗自己的眼楮,一下又往李永林的臉上瞄去了。幸好現在是夜晚,雖然月光明亮,不過還是讓李永林不易察覺到自己正在偷看他的臉。
李永林良久听不到裴春雪的回答,把目光從遠處的河面上轉回到她的臉上。
一瞬間,兩人的眼楮就剛好的望著對方的眼楮,兩人的身體突然就好像被點了穴一樣,不能再動彈。可是心里面卻充滿了澎湃,波濤滾滾!
一襲明月灑在兩人的身上,映照出一幅美妙的情侶河邊賞月圖!
裴春雪的心,正在被那憂傷的眼神所吸引,整個人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動不動地睜著眼楮看著眼前的這個俊俏的男人。
而李永林對于裴春雪的眼楮也甚是好奇,就像會使人迷醉一樣,一眼看上去,就不會想到再離開。
李永林打破沉默,道︰「剛才你問我對你有沒有想法,現在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望著裴春雪的美瞳,李永林接著道︰「你的眼楮,非常的好看,我有了想一直這樣看下去的想法!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