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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圍是空氣里彌漫著水霧,這四周並不那麼的寧靜。
施佰春在一堆半干不濕的稻草上睡得正香甜,卻被一陣足以撼天動地打斗聲吵醒,她極不情願睜開眼,眼前蒙蒙地看不太真切,放眼望去一片陌生景象,她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是在哪個山野間的破廟中,雨從廟頂年久失修的破瓦間滴落布滿一層厚灰的供神桌上,揚起些微灰塵。
「這里是哪里吶……」施佰春吶吶地問著自己,有些茫然,完全不曉得怎麼會身處破廟之中,之前不是才她好像跟歐意雪在喝酒,然後歐意雪說,「這樣你會演的更加真一點」然後歐意雪就給了她一蒙棍子。施佰春在心里十分客氣的問候了歐意雪的祖宗十八代。
而這時周圍的打斗聲越來越近,似乎來到了破廟外頭。
施佰春模索了一下發現歐意如還算有娘心,事先給她準備包裹,把行囊背好,也顧不得自己一身髒亂,施佰春風風火火地沖到外面去看熱鬧。
雙腳一瞪輕輕躍到樹上,踏著密林枝干前行,輕盈的步伐偶爾弄落一兩片葉,身影動作之迅速,如閃電一般。
霧蒙蒙的彎月掛梢頭,天邊還飄了點零星小雨,藉著微弱的月光與自身極好的眼力,施佰春看見了底下混亂的景象。
二十來個紅衣人隱匿在月色中,無數把兵器舉著低著,上頭沾了血,血是既紅又黑的。
血衣人圍起的無形牆中困住了一個人,白色的身影衣袂飄飄,衫子卻染了血,血色紅中泛黑,唯有白衣人手中那柄銀白色的劍沒有染到一絲血,即使穿透血衣人的胸膛,仍是未沾到任何血跡,干淨得太過了。可見白衣人手里的兵器之鋒利,定是一把神器。
從那些血色,施佰春知道白衣人中了毒。她模了模下巴,白衣人再這麼打下去,沒先因血氣運行過速毒氣攻心而亡,也會因為失血過度去見閻王。
在她思量救不救之間,白衣人率先發現了施佰春的氣息,那人抬起頭來,晶亮冰冷的眸子對上施佰春的大眼,施佰春眨了眨眸子,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美人!好一個傾國傾城的漂亮美人啊!眉似青山黛,眼似水波橫,眼尾藍色蝴蝶刺青生動飄然,一劍一舞若凌波,劍鋒過處卻又似千軍萬馬,凌厲氣勢渾然天成。
美人、美人啊!美到她下巴掉了合不起來,口水像那滔滔江水不停流。
擦擦口水,可惜又是個女的,一出門就踫到兩大美人,可惜哇~都是女人。
歐意雪不是說,她會把弟弟逼到這里來嗎?怎麼是個女人?又一看,襲擊白衣美人的是血衣人不是歐意雪的金甲兵,那麼自己也不用管這閑事了。
只是,施佰春一愣,瞧見那雙眸子在看她,眼眸美雖美,卻少了份柔軟多了份輕蔑,目光所及一片冷冽寂寥,像是了無情感的枯槁之人,更像是在鄙視她,這點讓施佰春有點小小的難受。
「歐意如,別再掙扎了,束手就擒吧!教主說過死活不論,你不會有機會逃月兌了。」為首的血衣人陰陰笑著,手里的利劍毫不猶豫的刺下。
「哼!」美人有骨氣,只回一個字,一個側身躲過去。又與其他幾人繼續纏斗。
施佰春見美人收攝心神,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有興趣,便將注意力放回血衣人身上繼續揮劍纏斗,然而卻只消那麼一眼,輕輕的那一眼,施佰春便決定了。
她施佰春怎能任如此美人香消玉殞,此人死不得。
施佰春拿出懷中的藥瓶灑下,清風朗月剛剛好,細微的粉末被風一吹,吹到了血衣人陣勢當中,施佰春口里喃喃念著︰「一、二、三……」
血衣人堆里那個貌似是頭領的人發現了她的存在,大聲喝道︰「何方鼠輩!」
「四、五、六、七!」施佰春眨眨眼楮,砸吧砸吧嘴繼續念,直至七聲以後,十幾個血衣人乒乒砰砰地一個接一個倒得亂七八糟,只有這中間身穿白衣的美人兒還能勉強以劍撐地支持,沒有往泥地上貼去。
施佰春笑了一聲,從樹梢上俐落躍下,踢了踢血衣人首領,惹得那人白她一眼。
「你是誰,膽敢與我血衣教作對。」
「我是你祖宗,我怎麼不能和你那什麼衣什麼教作對。」施佰春搖搖那翠綠的琉璃瓶,笑得那一個叫得意。施佰春特制「七步就倒」,一出場就得了個滿堂彩,十九個倒了十八個,而美人兒似乎功力比血衣人深厚了些,一時半刻倒不了。
「你!」血衣人氣結,差些說不出話來。
這些血衣人都是江湖第一邪教血衣教門徒,平時別人見他們都是繞道走,只有施佰春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才不知死字怎麼寫。
施佰春還在得意的望著自己的杰作。
這時,美人兒一雙冰眸冷冷看著她,施佰春收起藥瓶往美人兒走去,她伸出手想扶一把這個叫作歐意如的美人,沒想到對方卻舉劍一擊襲來,招式快狠直逼她要害。
施佰春嚇了一大跳,好在對方內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這招沒多大殺傷力,她側身彈指震飛那把劍,反手順勢扣住對方脈門。
命門被扣動彈不得,歐意如冷然的神情中一抹嫌惡閃過。
歐意如見眼前這人披頭散發、渾身又濕又臭還沾滿污泥爛草,不知是哪里來的乞丐,但卻偏又有一身功夫和詭異迷藥。被這樣的髒東西踫到,他渾身不自在地起了雞皮疙瘩。
「放開。」歐意如直欲作嘔。
探了探對方的脈象,又察覺對方臉色有異,施佰春隨即笑著表達善意,並且松手往後退開一步。
歐意如這時再也抵擋不住「七步就倒」的藥力,跌落地上。
當臉貼到雨後泥濘地面,歐意如又是一陣皺眉。
髒死了。灰塵、樹葉、泥土、水窪,和一地斑駁血跡。
「姑娘,你身中劇毒。」施佰春蹲在歐意如身前不遠處沒和他靠太近,望著對方的眼說著︰「而且還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