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子強大的吸引下,存在體內的渾黑色透明介質不斷從五官之中竄出,像源源不斷的詛咒。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憶歌臉部怪異的扭曲著,他已經失去了意識。痛苦與猙獰的表情不斷替換,猛烈的痛苦感刺激著腦海中的神經,蒙眼男子的意識跟隨著這一種感覺徑直來到了封印深處。
冥冥之中的,無數的畫面不斷在眼前閃過,憶歌還沒看清便立即迎來了下一個畫面,像是穿插一起的畫卷,又像是連在一起的詛咒。
意識像是被誰給禁錮在了什麼地方。雖然與身體失去了聯系,但他還是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被什麼牢牢吸引著,非常難過的感覺壓抑在胸口。
「叮——叮鐺——」腦海深處,那熟悉的鎖鏈摩擦聲再次響起。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靜到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
緊接著上方傳來了紫嫣微弱的聲音,雖然帶著笑意,但語氣中還是保持著那種固有的冰冷感。
封印內部
「呵~終于來了麼?」昏暗中紫嫣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蒙眼男子。
「帝國目前還需要你,跟我走吧。」冷漠的看著對方。意隨心動,禁錮的鎖鏈瞬間崩裂開。紫嫣的意識被釋放了出來。
「哈哈……帝國嗎。被封印了這麼久,帝國終于來了嗎?」一種比男子更加冷漠的聲音從對方口中傳出。或許是孤獨太久了,這已經成了她唯一還記得的表情。
「咚!」封印斷裂的一瞬間,憶歌失去意識的軀體內部猛烈的收縮了一下,受到感應一般那顆珠子之中忽然冒出一縷灰白色的絲線。仿佛受到指引,悄然順著黑色的介質竄入憶歌的腦海之中。
憶歌的臉上剎那間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黑點,以左眼為起點全部冒了出來。臨近的黑點相融在一起,臉上頓時出現許多黑色的細紋。
所有的黑色條紋如同擁有生命一般,開始按照一定的規律交織在一起,連接在斷開,在連接在斷開。就連被蒙眼男子斬斷的部位也重新聚合到了一起……
封印內部原本垂下的鎖鏈也魔鬼般的重新伸展了起來,如鋒利的鋼槍穿過紫嫣的柔弱身體,再度聚合到了一起。
而蒙眼男子的意識則被強行剝離了出來。看著憶歌臉上的紋路,冷峻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詫異。
「好久不見了。」希伯和藹的聲音忽然出現。看著紫嫣那被刺穿的身體,深邃的眸子中隱隱浮現一抹憐惜。
「你還真是守信用的時刻守護在我身旁啊,我的。聖!騎!士!」紫嫣一字一句諷刺道。被封印的意識根本沒有疼痛感,毫不在乎被這刺透的身體。似笑非笑的看著希伯,雖然面帶笑容,但語氣中還是保持著那種冰冷的口吻。
「哎。」希伯輕聲嘆息,身影消失在封印內部。
「可悲的靈魂啊!」希伯蒼老的聲音從憶歌稚雅的口中拖出,仿若曇花一現的歲月被無限的壓縮般。睜開雙眼,原本的清澈已被無限的深淵代替,空洞之中倒映著骨狼的身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戾氣從天而降,狠狠砸了下來,打在骨狼身上「砰砰」直響。
「好重……」全身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著,憶歌瘦小的身體突然變得異常沉重,感覺到手中傳來的奇異力道。骨狼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全身的肌肉都跟著手臂在顫抖。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才能夠做到。
光芒四起,憶歌那刻有烙印的手掌忽然鉗住骨狼粗壯的手腕。在聖騎士的烙印光芒下,骨狼那如鋼鐵擰成的手臂上發出「嗤——嗤」的聲響,如同正在經受炮烙般。
「接受神的審判吧!褻瀆者。」黑點最終形成了黑色的條紋剝離而出,從憶歌臉上飛竄向四周,在半空形成了無數奇怪的字符。如同憶歌夢境之中看到的那些發著聖澤的古文。
頓時天地間只剩下一片灰白。三人同時被籠罩在其中,所有的感覺完全被剝奪而去,身體上的壓力也增大了許多,連動一根手指仿佛都會力竭身亡。
「醒來吧鬼錐,我的老伙計。」憶歌半浮在空中,手中輕握冰冷的匕首。感應到主人熟悉的氣息,一種混沌之氣從鬼錐內部散發了出來,圍繞在憶歌的手臂上。化為無數的黑影向二人刺去。
「域!」雖然男子雙目被遮住,但他渾身上下時刻都在向外散發著細微的魂力,這些細微魂力宛如蜘蛛肢體上的絨毛,每分每秒都在捕捉著空氣中最細微的動態。
希伯的域是極為恐怖的,但由憶歌的身體發出便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實力,不過即使如此也足以擊殺二人。
一感受到周圍的異動,蒙眼男子手指如鐵鉗般扣住骨狼的肩膀。「啪」的一聲黑影觸及的一瞬間,兩人月兌離了域,消失不見。
「走了嗎?看來我……也……咳咳,時間不多了。」看著周圍的一切,希伯的意識重新回到憶歌體內。
還在一片黑暗中彷徨的憶歌忽然見到希伯慈愛的面容。有些不敢相信的叫道,「爺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沒事的。」
「听我說,孩子。」希伯滿是皺紋的手掌,模著憶歌頭上銀白的發絲,目光中是無盡的憐愛與不舍。他明白,這將是他們最後的相見了。
「我已經無力在守護了,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能力和命運,到那時相信你必然會做出某種選擇。但不論如何,走吧,按照自己的抉擇一直走下去吧,經歷你生命中的一切,這是屬于你的宿命,不可避免,也無人可以代替。」
「爺爺……」手中一空,憶歌抬頭看著對方越來越縹緲的身體,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涌上了心頭。淚水不知覺的在臉頰滑落,卻無情的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但你要記住,你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將改……變這……世……」
憶歌瘋狂的向前抱去,卻是懷中一空摔倒在地。
一陣眩暈之後,憶歌睜開眼楮茫然的看著四周,臉頰上依舊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周圍一片狼藉。身後無數的土地像蛛網那般龜裂開,自己手中正握著冰冷的骨錐,而掌間的聖騎士烙印也在閃耀著光芒。
「啊!」驚恐的看著自己脖頸處,一只斷裂的手臂還保持著緊握的姿勢,無力的懸掛著,平整的傷口處正不斷向外涌著血液。
瘋狂的摔掉手臂,「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剛剛那兩個人呢?爺爺……」憶歌莫名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可惡!我的手……」數千米外的山峰上,骨狼怒嚎著,身體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只是那只原本抓著憶歌的手臂,不知在何時已經被人從關節處削去。
「真不愧是達到域級別的聖騎士。」對著憶歌的方向,蒙眼男子淡淡的說道。絲毫不在乎同伴的咆哮,如風暴雨後的寧靜,听不出任何情感。
「混蛋!剛剛那個究竟是什麼?」骨狼也看了過去,原來自己所在的地方。以憶歌為中心,四周一切的景物都只剩下了灰白兩色。
「域。」
「不可能,憑那個小鬼如此稀薄的魂力怎麼可能釋放出域來。」
「與他本人無關。‘域’是從他臉上的那道封印中放出來的。看來那個叫希伯的老者早就遇見到了我們會來破除封印。在我們得到之前早已將自己的部分意識加到了這個幻玉之中。是我們失算了……」嘆了口氣蒙眼男子繼續說道。
「那道封印本來就是他自身的一部分,在加上幻玉中的意識。想要釋放出‘域’那是完全可能的。」
「這個老頭,都死了還要來礙事。我現在就下去殺了那麼臭小子。」骨狼此刻已經被憤怒蒙蔽的心智。傷口處流下的每一滴血液都代表著一份屈辱沉澱在心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切下了手臂,這口惡氣要自己如何咽得下。
「啊!」按照骨狼的身體構造,即使被切下了四肢也依然會在短時間內立即修復。但此刻傷口處卻在不斷的向外滲透著黑血,無數的怨靈在他的傷口處徘徊,吸食著他的生命。
「攝魂恐咒!?是為了防止我們再次回來嗎?」看著自己懷中逐漸發黑的白衣,蒙眼男子嘴角彎起一輪微笑,陰冷的贊揚道︰「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敵人。」
「殺了他!」
「沒必要了,釋放這個域是需要十分強大的魂力的,恐怕那道封印過不了多久便會自行瓦解。先回帝都吧,殿下一定等急了。」收起玉珠,蒙眼男子一個轉身消失在山脈中。
捂著手臂的傷口,強忍著疼痛。骨狼瞪了憶歌方向一眼,也消失在山脈之中。
「咳~」舞風痛苦的將體內的混血咳出。她的身體已經因為多處骨折而有些變形,剛剛被骨狼猛烈的一撞,連魔皇蝶都無法承受的攻擊,何況是她一個弱女子。
憶歌驚訝的轉頭看著對方,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頓時一種咬牙切齒的恨意聚集在心頭。手中緊握鬼錐緩緩朝舞風走了過去。
「你想干什麼!?……唔。」看著緩緩走近的憶歌,舞風那張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面容,也浮現出了對死亡的驚恐。但只是稍微一動,身體各處便立馬傳來刺骨的疼痛感。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兩個人到哪里去了?那只斷手又是怎麼回事。」來到對方面前,憶歌冰冷的追問道。他現在迫切想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兩個人是你擊退的,那只手臂也是被你砍下來的。你不記得了嗎?」舞風驚訝的看著憶歌說道。
「廢話,快告訴我。」憶歌咆哮道。抓著舞風的肩膀使命搖晃著。像是饑餓許久而發狂的野獸,見到了唯一的獵物般。他現在只想知道答案。
「啊……疼!快放開我。」舞風有些忌憚的掙月兌開憶歌。
「剛剛那個蒙眼男子將那個珠子頂在你的頭上,然後你就失去了意識。」
「這個我知道,後來呢?」
「後來,你體內的黑色魂力就不斷吸入那個奇怪的玻璃珠子里。然後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在後來天地就忽然黑成一片。」
「還有呢?」
「我不知道!」將臉別向一旁,舞風故作深沉的說道。憑她的魂力根本無法在希伯的域中看到任何東西,但她明白現在自己還十分虛弱,根本無法獨自走出山脈。既然對方不記得了,那麼現在這就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
「你說不說!」鬼錐狠狠刺去,架在對方縴細的脖頸之上,一道細小的傷口立即劃出,在粉女敕的肌膚上流下一抹刺眼的鮮紅。
「要我說也可以,帶我離開這山脈,我就告訴你。」舞風可不是嚇大的,即使面對冰冷的骨錐,也依舊是那一張寵辱不驚的臉。
「你……」
「呵呵,想殺了我嗎?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舞風狂傲的笑著,無神的目光卻證明了她的內心正在發虛。眼前這個少年太過神秘,他究竟是誰?剛剛那種沉重的氣息,自己就算在修煉數十年也無法達到。
「好我帶你出去,但一旦出去了,你必須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雖然她剛剛的舉動令自己恨之入骨。但看到她現在這般可憐的模樣,憶歌心中也難免升起憐憫之情。
「咳咳……一言為定。」
「快上來吧。」其實就算她不說,憶歌也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的,如果這麼做的話他和對方又有什麼區別,那樣自己一定會一輩子不安的。
「等一下。」
轉頭看著那早已經爛成了一團的魔皇蝶,透明的介質與煞白的骨骼柔和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團爛泥。誰能想到那一堆東西剛剛還是個凶險異常的魔獸呢。
舞風將懷中最後一枚印蓮丟了出去,這次青色的氣體不再放抗,也無力反抗了。徑直被吸入內部的封印之中。
「哼!」憶歌冷笑道,「都快死了,竟然還不忘這個。」
「唔……」剛剛一使勁,手臂骨折處又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看著封印的成功,舞風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看到憶歌說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現在的你,根本就還沒學會如何在大陸上生存。」
「是麼,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我寧可什麼也不學會。」憶歌似乎不在乎對方的痛楚,粗魯的背起對方。
「你輕點!」舞風強忍著巨痛趴在憶歌的背上,兩人在舞風的指引下一起走下了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