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孽途 第十九章 雨中幻影

作者 ︰ 孽魂

「水滴!?」抬頭看著上方,憶歌只能隱約看見無數粗大的樹葉撐起的暗綠,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這顆無名水珠,也像是憑空劃過的流星,在霧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忽然格蒂不自覺的抓起了憶歌的手,指著遠方的一處濃霧說道。「那里,好像有什麼……!」

「那里!?」懊惱的拍散遮擋在面前的霧氣,憶歌疑惑的看著前方。這麼濃的霧氣她竟然也能看到?

「我只是覺得,好像有東西……」感覺到對方臉上的疑惑。格蒂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手還是緊緊抓著對方,這是身體無意識的動作。她感覺那里似乎十分危險,但又有一種非去不可的理由。

「嗒!……」

無數的「嘀嗒」聲交錯在周圍,憶歌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他明白繼續在這里呆著只能是等死,與其如此倒不如過去一探究竟。

「你小心跟在我的後面。如果遇到什麼情況,立刻向安全的地方逃跑。記住!不要有任何的猶豫。一!定!不要!」

他已經做好了覺悟,認真的看著格蒂說道。但兩人心里都明白,在這麼濃烈的霧氣之中兩人一旦分開必死無疑。即使逃了出去,獨自一人在林中行走也必然會被這不斷壓抑的氣息活活逼瘋。

「嗯。」

「走吧!」凝重的看著前方。憶歌匕首一直高舉在胸前,一步一探的向前走去。

淅淅瀝瀝的聲響大了許多,不斷從混沌之中傳來。

「這是……」

在霧氣的盡頭,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雨滴不斷從前方的空中落下,「嘀嗒」在女敕黃的葉芽之上。所有的霧氣在這里仿佛被硬生生切斷似的,平整的停留在了外面。

「看來剛剛一路的雨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憶歌看著前方警惕的說道。眸子中倒映著內部的雨景,布滿了疑惑。

「我們進去嗎?」格蒂看著對方輕聲問道。

「這……」憶歌猶豫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木訥的站在霧氣之中看著雨中的景物,不敢貿然向前。畢竟這實在太詭異了,內外的世界根本就是兩個終極,一面詭異,一面卻清晰透徹。雖然霧氣之中十分壓抑,但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如果貿然進入雨中,恐怕……

看到對方猶豫不決的模樣。格蒂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伸進了雨中。

「喂!你……」憶歌本想阻止對方,但是看到那一滴滴雨水劃過那一雙潔白的手指上時,他停下了動作。

疏了一口長氣,感覺到手中的冰涼之意,格蒂送開了緊皺的秀眉。興奮的說道︰「這個雨好像是真的,里面應該是安全的吧。」

「你太亂來了。」看著對方無暇的臉龐,憶歌略帶責備的說道。喲黑的眸子中透著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憐惜,像是藏在大海中的沙粒,難以察覺。

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格蒂扯開了話題,指著內部的雨景說道︰「那現在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嗯,不過你先在外面等等。」看著對方不顧一切的以身試險,憶歌也不好意思在繼續觀望。

扯下一片身旁的大掌葉,大呼一口氣率先走了進去。如果此刻還讓人家女孩子身先士卒,那自己實在是太丟人了。

「嘀嗒——嘀嘀嗒——嘀嗒……」感覺到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脆響。憶歌稍稍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可以進來了。」

格蒂對著憶歌抿嘴一笑,蓮步輕移,輕巧的跳進了雨中。終于月兌離了那煩悶的霧氣,她頓時感覺到一陣輕松。深吸一口周圍濕潤的空氣,抬頭仰望著天空的綠景,她第一次覺得……

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對勁。

忽然格蒂所有的動作定格在那里,像是拼接上的木偶。看著高空她的臉色急劇的變化,原本的喜色猛然褪去,轉而變得煞白。拉著憶歌驚聲的叫道。「光!」

「怎麼了?什麼光?」憶歌立即守在了對方的身旁四處看去。可是四周的光線並沒有什麼異樣,和剛剛的景象沒有差別。

「天空!」格蒂指著頭上的那一片翠色,「這里完全被樹林遮擋著,怎麼可能會有光亮從外面照射進來。可是四周卻這麼清晰明亮,這根本有違常理。」

「什麼!」看著空中完全被葉片遮擋住的天空。憶歌這才發現不妙,連忙拉起對方轉身回到濃霧之中。

「出!……不去!?」憶歌漲紅著臉,明明就在眼前的霧氣,但任憑他如何用力都被原封不動的吸收消失,根本無法跨越分毫。

看著外面混沌的霧氣。兩人此刻才發現,原來從這里看外面和從外面看里面的雨是一樣的。雨仿佛在此處被外面的濃霧生生切斷。可惜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明白,不論是那一種境地,死亡的陰影其實從未離開過。

「看來我們只能繼續向前走了」收回手臂看著格蒂,憶歌反而淡然的說道。好似早已看透人生的老者,沒有絲毫責備的語氣,像是預料之中一般。

「對不起,是我……」

「不怪你,即使不發現這個,我們也沒有退路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憶歌打斷了對方的自責,輕聲安慰道,邁開步伐繼續向前走去。

現實無法改變,此刻並不是研究誰對誰錯的時候。雖然他的心中也十分恐懼,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兩人很有可能會永遠的迷失在這片「醉人」的雨景之中。

雨下個不停。嘈雜的聲響不斷從而頭頂處的葉片傳來,令人心煩意亂。兩人一路向前逐漸深入,被草葉遮擋的地上石子和不知名的雜物越來越多了,磕磕絆絆的路也漸漸難走。

格蒂一路小心跟在憶歌後方默默不語,內心不斷自責。

「這是什麼?」

听到對方的提示,格蒂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看去。一面被折斷的紅色軍旗正無力的垂落在茂盛的矮木中,雨水順著殘破的邊緣不斷流下。

「這個……好像是伊利亞王國的王牌軍,鐵戰飛騎軍的紅戰軍旗。」走近看著軍旗格蒂月兌口而出說道。

雖然上面已經布滿了戰火的瘡痍但她還是認了出來,對于這些東西她實在是太了解了。軍事實力強大的伊利亞王國就是自己的鄰國,所以從小父王便讓她熟讀這些。好在他百年之後接掌王位,但沒想到最後自己的哥哥卻弒君奪位……

「你怎麼知道?還有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憶歌沒有注意到對方難看的臉色,隨口問道。他的注意力現在完全在這面旗幟之上。如果說這個是鐵戰飛騎軍的紅戰軍旗,那麼就代表在自己之前還有人在這里來過,自己也就還有活的希望。

「我……是听說的。曾經伊利亞的國王想在山脈之中打通一條軍事密道直突艾特雷斯教會,但他知道山脈的凶險,所以派出了自己手下最精銳的軍隊。只是沒想到他們一去不回。」收回思緒被對方猛然一問,格蒂驚慌失措的再次說道。

「這個你又知道?」憶歌驚訝的看著對方,和對方比起來自己簡直無知的像個白痴。

「這,我是听父親說的……」弄巧反成拙的格蒂連忙閉上了小嘴,不再言語。

「有人!」

在這個詭異的密林之中連野獸都失去了蹤跡,但前方竟然真的有一個瘦弱的小孩正在向前行走,毫不在乎身外的小雨。光著腳丫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密林。

「消失了!」格蒂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在穿過一片大掌葉之後,對方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般,掌葉都停止了晃動。

「快追。」憶歌的內心猛然一揪,丟開手中的掌葉。一手握著匕首割開前方的阻礙,一手拉著格蒂向前跑去。

這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上天的眷顧,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雖然不明白為何在這里會出現小孩。但不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兩人心里都明白找到他或許就可以活著離開,如果找不到恐怕……

「在哪里!」格蒂敏感的指著側方重新出現的身影說道。

「等等!」眼看就要追上對方了,但憶歌卻降低下了步伐。與小孩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格蒂乖巧的降低速度不去詢問緣由。雖然很想立即跑上去問個明白,但剛剛自己的擅自主張已經給兩人帶來了麻煩。現在她只能相信對方的直覺了。

「他好像不在乎這些雨。」憶歌語出驚人。令格蒂一時發懵,听著雲里霧里的。

「你看……」小心撿起地下的一顆石子,憶歌的手臂猛然一揮向小孩身體狠狠砸去。力道之大,連帶著擊穿無數的雨珠與樹葉,飛馳而去。

「等……」格蒂顯然被對方貿然的舉動給驚嚇到了,卻來不及阻止。

「啪!」

「穿……穿過去了。」看著遠去的小孩,格蒂不敢相信的盯著那深深扎入樹干的石子。

「剛剛在遠處沒有看清,走近了我才看到那些雨滴是直接穿過他的身體落在地上的,而且你看他從這麼泥濘的地上走過,竟然沒有留下一點腳印,是不是很奇怪。」

「殺!」震天的吼聲仿佛要將林間的碎雨完全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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