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樹葉包裹著絢麗的花苞正向外噴灑出彩色的花粉,一片寧靜之中「莎莎」的腳步聲卻顯得格外焦慮。請使用訪問本站。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來回不自然的踱步已經表明了憶歌此時的心情。他身體上的傷口早已經在聚魂時完全愈合甚至連被罪?斷削去的左手也奇異的重新伸展了出來。
可是格蒂就不一樣了,月復部的那一道傷口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可是在後面的戰斗中她失去了過多的血液,並且後來還受到了余力的波及,此刻也是危在旦夕。
「吱啦—— 」緊緊包裹在古樹上的藤蔓漸漸向兩旁移動,背後的血族少女卡玲列還未邁開蓮步,憶歌便已經先一步走上前去搶下了對方前進的去路。
「她怎麼樣了?」
「啊!你捏疼我了。」拍打著對方如鐵爪般的手指,卡玲列臉色難看的叫道。要知道三大上階黃金種族之一的血族即使是孩童也能夠徒手穿石,其攻擊和防御絕非一般人類可以比擬,現在卻被憶歌無心的舉動弄疼,顯然他現在的力道絕非一般。
「不好意思。」憶歌紅著臉說道。自從聚魂成功以後他的整個身體好像發生了某種質的變化,本來只想著牽住對方,可是不知為何這個明明那麼熟悉的力道卻別的異常巨大。不過好在對方是血族,要是換做其他人類非被擰下胳膊不可。
「沒事。」看著對方腰間的匕首,卡玲列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無禮,連忙說道︰「她正在藥池之中療傷,再過不久傷口便會愈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您放心吧。」
「哦,謝……謝謝。」忽然被對方這麼客氣的對待,憶歌還真有點感到不自然。有些疑惑的看著匕首,心中不斷猜測著。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血族見到鬼冥之後,對待憶歌的語氣就變得異常尊敬,不但不追究他們搗毀聖池的罪責反而還替重傷的格蒂療傷。守護者甚至連正在萬年沉睡中的長老們都提前喚醒了。
要知道即使貴為血族的長老也最多只能擁有十萬年的壽命罷了,為了延長自身的陽壽,各位長老一般都會選擇陷入長達千年的沉睡,期間僅僅只有一人蘇醒,並且以千年為單位輪流掌管著麾下的子民。
所有的時光對于他們來說都不過是一瞬罷了,所以他們可不會浪費寶貴的生命在無用的事情之上,如果貿然喚醒長老,這可是要被捆綁在烈日之下處以極刑的。
「那我現在能夠進去看看麼?」收回目光,憶歌此刻最擔心的還是里面格蒂的情況,連忙問道。
「啊?」听完憶歌的要求,卡玲列那如凝霜般的臉頰上忽然一浮起一陣紅暈,像是寒冬中的驕陽一樣格外顯眼。
「怎麼了?」
「咳咳!」卡玲列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憶歌,輕咳一聲說道︰「她現在好像沒有穿衣服呢。」
「啊!?——哦,這樣啊。」撓著滿頭的銀發,憶歌目光四處飄忽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就,嗯。那就,那就這樣吧。」
「這樣?是那樣?」深紅的眸子看著對方有些呆鈍的表情,卡玲列撲哧一笑,微微銳利的獠牙輕咬著下唇,有些頑皮的問道。
「那個,能給我說說你們血族的歷史麼。」憶歌轉移了話題反問道,他確實滿想知道在這個完全封閉的世界中,毫無時間概念的他們究竟是如何存留到今天的。
「好啊。」卡玲列剛剛開口卻被人打斷。
「三位長老以及各位貴族都已經蘇醒,請冥王的使者前去聖堂相見。」身披斗篷的守護者從後方走向兩人,見到憶歌連忙低下頭傳達諸位長老的命令。
「冥王的使者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樣稱呼自己,但這個稱呼似乎十分尊貴,最少現在來說自己還是需要這個稱呼自保,所以憶歌也就沒有詢問緣由的接受了。
「長老醒了!」卡玲列可就沒那麼好運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但還是恐懼的重復了一遍。她與卡列雷看守失職,本就難倒懲罰。後面竟然還襲擊了冥王的使者,現在長老已經蘇醒,她知道自己是逃不過極刑的了。
「是的,還請冥王的使者速速隨我前去。」守護者指著身後的小路再次重復了一遍,語氣之中顯然十分焦急。一邊是著急等待的長老,一邊是冥王的使者,他兩邊都無法得罪。
「走吧。」憶歌也不想為難他。柔情的目光穿透後方巨大的古樹,仿佛看到了那位沉睡的少女安詳的面容後,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再見!」看著對方的背影卡玲列小聲的說著,面如死灰。
「卡玲列!諸位長老有令,命你也一同前去。」
「啊!怎麼這麼快就……」
「你想抗命?」守衛者目光一縮冰冷的看著她,好似十分厭惡一般,惡狠狠的說道。
「我!不敢。」
「哼!」冷哼一聲,守衛者轉身跟上憶歌的步伐。她們兩姐妹的事情早已在族內傳開,攻擊使者必然死罪難逃,所以即使是等級比她低上許多的守衛者也瞬間變得冷言冷語。
「真美。」走在陰涼的石道之上,透過層層樹葉間的縫隙,憶歌許久以來終于再次見到了高空懸掛的明月,心中頓時一陣感慨。離開家鄉也有一段時日了,此刻他的身邊一切都以改變,唯有這個明月還是那個模樣,皎潔透徹。
使者則不以為然的瞅了一眼上方便繼續在前方帶路。憶歌並不知道,這只是血族幻化出來的幻境罷了,在這孤獨的歲月里它們不斷回憶著曾經的輝煌,這麼多年來也唯有這些虛假的景物能夠給予它們一些心靈的慰藉。
「讓您久等了,我們已經到了尊敬的使者。」
「到了?」看著四周空無一物的岩壁,憶歌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守護者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手掌猛然插進前方的樹干之內。無數的靈光驟然間在前方涌動翻滾。
月光劃過這些看似粗糙的岩壁,給表面灑下一片朦朧的悲涼。「轟隆——砰。」岩石鑄成的精致大門緩緩向內敞開。
與外界單一的景色不同,聖堂內的景象簡直與人類的皇宮無異,偌大的聖堂之內,兩根沖天明柱支撐著其上方被精心雕刻的岩石,無數七彩的寶珠瓖嵌在內,可謂巧奪天工。
絢麗輝煌之下,卻是諸位剛剛從沉睡中蘇醒的長老與貴族那蒼老干癟的面容,從他們干枯的皮囊以及唇齒邊上還未擦拭掉的血跡來看,顯然他們十分迫切的想見到憶歌,或者說是憶歌的身份。
憶歌進入其中,剛剛好見到卡列雷正在將自己的血液輸入最後一位長老的口中。長老閉著雙目,好似神游一般不知在想這些什麼,一眼看去整個聖堂內所有貴族的臉上也都是相同的面容。
「他們在做什麼?」憶歌撇過頭,輕聲詢問著背後的卡玲列。
「啊!」听到憶歌的詢問,卡玲列如夢初醒似的嚇了一跳,語無倫次的回答著︰「這個,進入長老體內的血液會成為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包括那些記憶,他們現在正回想著姐姐看到的一切。」
「哦。」
「多少年了?我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最上方的大長老第一個睜開了雙眼詢問著周圍的眾人,干枯的聲音跨越了萬年的歲月帶著僅存的希望回蕩在這空曠的聖堂內。
「冥界之王並沒有放棄他忠誠的子民。」
「……」
「終于來了,我血族重新奪回大陸的一天!」
「想不到我們竟然還能活到這一天。哈哈~。」
「……」
剛從長眠中蘇醒過來的眾人依然還帶著上古時期輝煌的記憶,無盡的歲月並沒有消磨掉他們的銳氣,他們依然夢想著重新奪回大陸。
「重新奪回大陸?」憶歌眉頭一皺,小聲默念著。
「使者閣下,不知冥王大人現在正在何處?你所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三位長老並沒有像其他同族那樣沉迷在喜悅之中,他們的睿智早已超越了同族數倍萬倍,甚至與諸神無異。看到憶歌的神情便已經感覺到了異樣。
「我……」憶歌本想編一個謊言蒙混過關,但是看到滿屋的滄桑面孔不知為何竟生出了一絲悲憐之意,這個被封印在這里的種族顯然已經快要滅絕了,除了卡玲列與卡列雷以外一眼看去這麼多人之中竟然沒有一位不是老態龍鐘的模樣。
憶歌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滿懷期望的目光中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
于其給他們一個永遠也無法得到的希望,倒不如告訴他們現在的真相。說完這句話憶歌靜靜閉上雙眼,他忽然感覺心中安寧了許多,或許這會令他萬劫不復,但最少心安理得。
「什麼。」
「你是冥王的使者,你怎麼會不知道。」
「……」
「這可不能兒戲啊使者閣下。」
「……」
果然其然,空氣中原本的平靜猛然便的焦慮凝重起來。憶歌不言不語,他不想說也無話可說。
「啪~啪~啪。」不知何處竟然傳來了拍掌的聲響,一瞬間左右的嘈雜聲都停頓了下來。
這聲音忽近忽遠深邃詭異,憶歌甚至以為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使者閣下,請隨我來。」
憶歌睜開了雙眼,心中一驚。三位長老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剛剛的鼓掌之聲也是從那雙異常干癟的手掌中傳來的,然而這一切自己進入一點也感覺不到。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