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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大殿之中觥籌交錯,賀喜聲不絕于耳。
唇角微揚,一直如同隱形人的軒轅莫邪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清明的目光中閃爍著幽藍色。
的確是一個好日子,這一次可算一石二鳥,有了替死鬼,他就不必再頭疼這門婚事。
如此一想,軒轅莫邪的心情甚好,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繡著美酒散發的香醇,一飲而盡。
卻是在這一挑眉間,正撞上倆道陰鷙的目光,溫熱對上冰冷,軒轅莫邪只是淡淡一笑,朝著對面的南宮逸舉杯。
依舊一臉冷漠,南宮逸順手端起酒杯,也朝軒轅莫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不再理會對方。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如此簡單!
月色朦朧,清風拂面。
夜里的永宜府沒有了明艷的色彩,此刻陷入了深深的沉寂,恍若一潭死水,偶有風聲」沙沙」。
皎潔的光芒下,一襲月牙白迎風而立,眺望著天空中的繁星,琥珀色的眸子漸漸空洞。
天還是那一片天,星辰不變,唯有時光飛逝,只剩下蒼涼的物是人非。
洛殤斜靠在樹干上,懷中緊緊抱著她最珍愛的古箏,五指不經意地掃過琴弦,跳出一個悅耳的調子。
這麼多年了,早已經是滄海桑田,她還是她,而他卻早已經不是他,這番折磨,是否還有意義。
千年之傷,早已成繭。
尋了這麼多年,追了這麼多年,她毀了他的幸福,也毀了自己一生的成就。
手中,漸漸凝聚起耀眼的光芒,青色的光在夜間陰森可怖,那通透的珠子中,有著嗜血的殺氣。
「駙馬,小心,前面有台階~」
不遠處,突然傳來下人緊張的聲音。
洛殤一听,立刻將手中的珠子收了起來,一回頭,便隱隱約約看見安永文由下人扶著穿過了花園。
臉頰微微泛紅,雙眼迷離,那一身酒氣被清風浮起,攜著淡淡的花香而來。
「駙馬今日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而且也不讓宮人護送著回來。」
下人見安永文步伐不穩,不禁蹙了蹙眉頭問道。
「今日皇上高興,便多賞賜了幾杯酒,無妨,過一會便清醒了。」
擺了擺手,安永文回頭的瞬間正撞上那倆道脈脈含情的眸子,白衣飄飄,不禁微微一怔。
「駙馬,怎麼了?」
見安永文一時**,下人不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似空空如也。
「走吧,我想去看看公主!」
閉上眼楮,安永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那抹身形一點點地淡去。
不屬于的終究不屬于。
即便驀然回首,她永遠在身後。
提著長袍,安永文唇角緩緩洋溢出冷笑,腳下踉蹌地推開了紅漆木門。
淡淡地麝香迎面而來。
「駙馬爺,怎麼喝得伶仃大醉?」
大廳中掌燈的丫鬟應聲回頭,便見安永文面頰通紅,身形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公主呢,已經睡著了嗎?」
扶著門框,安永文迷離著雙眼,晃了晃腦袋,將眼前幾重影子疊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