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幾日後,晏楚簫派人將我接入新宅,我將碧玉也一同帶上,一路上我倆說說笑笑也是愉快。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碧玉總是在那里沒緣由地傻笑著,我問她說︰「碧玉你老傻嘿嘿什麼?跟我進新宅這麼開心?」
她笑說︰「當然開心了,我啊還沒見過王爺給誰喂過粥呢!可見王爺對姑娘有多上心,碧玉跟了這麼好的主子能不開心麼?」
「好啊,你竟然偷看!看我不收拾你!」我雙手撓她癢癢,她躲不了只能求饒。
「姑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過是不小心看著的,可沒有故意偷看。」她笑得喘不過氣來。
我洋裝生氣地說︰「好啊!還嘴硬,看來是不夠癢啊!」說完繼續鬧她。
這時轎子停了下來,碧玉終于得救,溜下了轎子,我也跟著出了轎,站在府宅大門口,看著門上的牌匾刻著「花落月苑」四個大字分外醒目。
我也沒走心,隨口一說︰「這牌匾上的名字听起來很風流的感覺。」
碧玉掩嘴笑道︰「姑娘都沒看出來嗎?這牌匾明明寫著你的名字啊!」
我又仔細看了一眼,說︰「原來如此,不過還是覺得很風流,誰起的名這麼沒水平。」
「我起的,怎麼沒水平了?」身後一個涼涼的聲音卷夾著寒湖上的冰風嗖嗖地像我襲來。
我打哈哈笑道︰「我是說誰這麼沒水平連王爺的用意都看不出來,還覺得名字很風流,沒文化太可怕了!」我撫額表示悔恨。
晏楚簫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邊,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似笑,拉過我的手,一語不發就往院子里走去。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我心思卻沒在觀賞園子中,不知不覺想起了竹林深處的那個人影,這三番五次的受傷,如今終于好起來,很想去看看他,不知他是否還在銀川碧池邊上,悠悠吟笛,寂涼動听。
「這園子可滿意?」晏楚簫停下腳步,轉身問我。
我略略掃了一眼,說︰「挺好的。」
他微微皺眉,說︰「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麼,不喜歡?」
我說︰「沒啊,比蝶依苑華美多了,我很喜歡。」
「鳶兒。」他走進我,深深的目光注視著我,說︰「為何有時候我總是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我不敢看他,目光停留在遠處。
「你對我只有兩個態度,一是躲避我,二是敷衍我,自你失憶以來,我覺得你像變了一個人。」他說。
我頓了一秒,該如何告訴他,其實我不是洛鳶,可是只怕說了他也不會信。
算了,不說也罷,現在一切都先順著他的意願,然後找個好地方,挑個時間,悄悄離開。
我微微笑著說︰「沒有啦,你想多了。」
「你看你又在敷衍我不是?」他目光微黯。
此時一個面生的丫鬟小碎步地走過來,欠了欠身子道︰「打擾王爺與姑娘了,王爺,王夫人說有急事找您,請您回王府一趟。」
「知道了。」晏楚簫冷冷地揮了揮手,那丫鬟便退下了。
「王夫人?真如我所料,王爺果然妻妾成群啊!」我半開玩笑地揶揄他。
他嘴角一揚道︰「你看看,又吃醋了不是?」
我汗顏,腳有些累,就坐在石橋上的欄桿,說︰「王爺是不是覺得我是醋壇子啊?你那麼多女人我吃醋吃得過來嗎?不給自己酸掉牙了?」
「原來在你眼里我如此風流?」他道。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我伸出手指朝他點了點道。
他也坐了過來,雙手將我的身子轉向他這邊,不許我挪動,說︰「我只有一妻二妾,還有一個你,這算風流麼?」
「這還少嗎?」我大呼。
「這還多?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他疑惑,又補充道︰「那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豈不是更風流?」
我覺得跟他說不通,于是說︰「算了,跟你有代溝。」
他不解道︰「今年你不過二十歲,我二十六,頂多大了你幾年,怎麼就有代溝了?」
「那代溝可是十萬八千里的!」我激動地用手比劃一個很長很長的樣子。
他略思,忽地似明白了什麼道︰「不過是吃醋而已,哪來那麼理由?」
哎,看來他認定我的在吃醋了。
他又說︰「鳶兒,以後我只一心一意專寵你一人,就別再別扭了。」
後來的日子里,他的確做到了,當他派人將王府上他平常所用的東西全數搬來,連公事批文都在我的苑子,除了他每天要上朝或外出辦事,其余時間全部同我呆在一起。
我經常被他拉著干這干那,不是喝茶就是散步,陪他看書或者曬太陽,總之他口中的「專寵」還真有夠粘人的。
今夜是個圓月之夜,月光柔亮似水,湖光瀲灩如星,我陪他在荷塘邊飲茶賞月。
清清濯蓮水映月,這樣的美景很想吹奏一曲,于是叫碧玉取了支笛子過來,自己立于湖邊吹了起來。
我心不在焉地吹著,心里想著竹影搖曳,溪水流淌的地方,此時那人是否獨飲一瓢孤涼,緩緩流盡笛曲中呢?
「啪啪」幾聲,晏楚簫起身拍手,走到我身邊,說︰「從來不知鳶兒吹笛吹得這麼好,可睥睨宮廷的樂師了,以後我可有耳福了。」
我放下笛子,說︰「王爺,你說笑了,我哪有那麼好。」
「怎麼這麼客氣,我不喜歡你這樣。」他說︰「如今迎你進府,理應你該叫我一聲夫君的。」
我低頭,說︰「我也是覺得叫你王爺更好一些。」
「算了,夜深露重,我們回去吧。」他說著來拉我的走,就往房屋走去。
進了他的房間,我止步門口,說︰「很晚了,你明天還有事要忙,我回去了。」
他並不打算松開我的手,說︰「鳶兒,再陪我一會。」
我欲推辭,他態度堅決,也就隨他進了屋,他帶我到他的書房,案上鋪著宣紙,他說︰「我教你畫蓮如何?」
「蓮花?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蓮花了?」我問他,他未答,手執素筆沾一點濃墨,專心地畫了起來。
我看著他一筆一劃將一朵醉蓮嬌艷之態呈現在紙上,我贊嘆道︰「好美的一朵蓮!」
他示意我坐過去,教我如何握筆,修長的手指握著我的手,開始畫另一朵蓮。
我認真地學著,感受著他的力道與手法,另一朵醉蓮也栩栩如生地綻放于紙上,我心歡喜,笑著抬頭看他,才發現彼此貼得這樣近。
他低頭看著我,目光灼灼,俯緩緩靠近我的唇,我有些不願地身子向後閃躲,他停下吻我的動作,只看了我一眼,就將我手中的筆奪去,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我莫名,說道︰「那蓮能送我嗎?」
他面上冷淡,說︰「不過是隨意幾筆,沒什麼好留著的。」說著就把那幅蓮花揉作一團,丟進了竹簍里。•
我起身從竹簍里將紙撿出來,展開來看蓮花已經皺巴巴的不成樣子。
晏楚簫面上又恢復了千年川上一抹寒意,漠然道︰「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他這樣對我,想來是生氣了。
我不敢再說什麼,悄溜溜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