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眼淚 第二章 第2卷

作者 ︰ 黃金手指

章節名︰第二章第2卷

喬清說︰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拿著,這樣我高興。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孫米拉說︰太直白了吧,剛才你說幫我拿,我都沒表現出高興。

喬清說︰那你拿不拿?

孫米拉說︰拿,我不嫌沉,如果手富余,拿多少我都不嫌沉。

孫米拉一手提一個裝滿水的暖壺,垂著胳膊往前走。喬清在旁邊一蹦一跳,快樂非常。不時揮舞著手臂,似乎在顯示手里什麼都沒有。走了一會兒,從孫米拉手里奪過一把壺。

喬清說︰還是給我拿一個吧,走路胳膊不擺,太難看了。

孫米拉說︰我空著手也可以不擺。

喬清說︰不行,給你機會了你就要擺。

于是孫米拉一邊走,一邊擺空著的那只手。這個動作平時做起來很自然,就算完全注意不到,都能標準的完成。此時卻覺得很別扭,而且越是重視越覺得難度大。好像一個文思如泉涌的作家,突然遇到命題作文。就算題目是他自由寫作時擅長的領域,此時也會感到苦惱。

喬清說著室友的趣事,顯得興致盎然。孫米拉很擔心,神經繃的很緊,因為他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放松就意味著毫無反應。語文老師講過,冷淡對待向你傾訴的人是不禮貌的,傾訴者越熱情你越不禮貌。只好仔細注意喬清的語氣及表情變化,以便在相應的時間做出適當的反應。

操場邊緣有幾個石凳,走了一會兒,喬清說︰咱們坐下吧。

孫米拉說︰不行,既然來了就應該走,想坐干嘛不回宿舍。

喬清說︰可是我累了。

說著不管孫米拉,自己坐下。

孫米拉說︰咱們回去。

喬清跳起來大叫一聲︰我不累了!接著走。

孫米拉說︰休息好了?

喬清說︰嗯。

雖然已晚上十點多,操場上依然很熱鬧。偌大的操場,並未完全被黑暗籠罩。街道的霓虹燈越過學校圍牆,照亮操場上很多地方,包括幾個籃球場。熱愛體育的運動健兒們,此刻正在籃球場揮灑汗水。這些是真正喜愛運動的人,因為這個時候是沒有女孩子在觀看加油的。這些壞小子們,玩累了就沖操場邊緣繞圈的情侶們吹口哨。女孩子們紛紛臉紅,各個不打自招。

喬清也不例外,听到口哨聲害羞地低下頭,仿佛宣布那口哨就是吹給她的。然後會意地看一眼孫米拉,于是失望地扭回頭,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孫米拉毫無反應,目視前方專心走路。一般的情侶,當男友看到女友這樣的眼神,會適時回以一個牽手或擁抱,借此機會增進感情。孫米拉的目的似乎很單純,就是走路。反應過于遲鈍,讓人忍不住想要提醒。

操場邊緣的圍牆下面,夜的昏暗加上街燈投影重疊,顯得分外模糊。隱隱約約看到有東西在黑暗里。那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只能看到黑色的輪廓。因為兩個人靠得特別近,既不像人形,又不像兩個人形。黑色物體不斷變換著形狀,說明兩人正在忙碌。喬清拉一下孫米拉的手,往光亮處牽引,並示意他不要再往近走,以免打擾到別人。其實她心里明白,孫米拉或許根本注意不到那里有人。她只是想提醒他,情侶來操場其實不光可以走路的。

學校是不允許談戀愛的,更不允許戀愛進行時。但只要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密,就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因為人內心的感受靠制度是約束不住的。每天晚上,操場圍牆下的事情學校都知道,但是沒辦法阻止。即使有領導從附近經過,也不好意思過去干涉。像那樣昏暗隱秘的場所,如果領導強行闖入,不但顯得不近人情,還會暴露自己的癖好。

四百米一圈的操場,不知走了多少圈。喬清感覺很累,這回是真的累。她沒有想到來操場真的變成純粹的散步,而且速度稍有些快,帶有鍛煉身體的意味。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難過。她明白是在怪孫米拉,怪他太理智,理智的有些冰冷。她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他能牽著她的手,說著無所謂真實卻甜蜜的話。希望沉浸在精神世界中,進而忽視腳下所走之路的重復。可這些話她沒辦法說,凡是她提出的要求,孫米拉都沒拒絕。從客觀來看,他沒有做一件錯事。一直重復的路線,越走越失去目的,越走越沒有力氣。

孫米拉看出了喬清的失落,從始至終她的每一個微妙表情他都看在眼里,並能感受到她心里的微妙變化。大腦向他發出指令,應該安慰身邊這個女孩子。因為這個女孩子在為他傷心。孫米拉是這樣一個人,做不出追捧強者那樣的事情,強者已然很強,少一些虛榮也能很好的生活。但他見不得有人落難,如果見到必然要伸手援助。現在身旁的喬清,就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因為他而落難,幫助的具體方式就是安慰。

雖然有這樣的態度,可是孫米拉並不知道該怎麼幫。想到電視劇里,男主角在此時通常溫柔地抓住女孩的肩膀,然後親昵地喊出對她的愛稱。後面無論說什麼內容都不重要,一切感情都凝聚在此刻,盡在不言中。意思就是說,從技術層面來講,安慰人並不難。孫米拉想了片刻,然後牽住喬清的手。喬清楞了一下,轉過頭懵然看著他。

孫米拉說︰清。

然後等待氣氛像電視里那樣不可阻擋地變得異常溫暖,恨不得自己哼首感人的音樂來助興。不料等了半天,喬清還是懵然地看著他,完全沒有被感動。孫米拉心里暗罵那些電視劇,早知道不管用,叫她名字之前就應該想好下文。

喬清說︰你是在叫我?

孫米拉松一口氣,這就有了現成的下文,說︰是啊。

喬清說︰你叫我什麼?

孫米拉說︰清。

喬清點著頭說︰嗯…,這個名字很好听,我喜歡。

孫米拉笑,終于大功告成。

喬清說︰怎麼了,叫我干什麼?

孫米拉說︰沒事,就是想叫你。

喬清說︰嘿嘿,好吧,總之我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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