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李平騰最是興奮,不停的在與小幽和唐陵分享著自己的喜悅之情,「唐兄,我們的一只腳已經邁入玄龍閣的門檻了,難道你不高興嗎?我們可是要進開元國第一大門派了啊!」
現在唐陵對玄龍閣的印象極壞,幾乎提不起入派興趣了,因此他看著李平騰開心的樣子,忽然有種莫名的氣憤。
他哼了一聲道︰「這里的人一個比一個傲慢囂張,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實際上也不過是個恃強凌弱的小人,在他們眼里,咱們渺小的不值一提,即使你進入了玄龍閣,那些人也不會正眼看你。」
李平騰道︰「唐兄怎麼會這樣說?」
「你不知道,昨晚我被人用劍刺穿了心髒,差一點斃命,幸虧我身上帶有‘過心玉’,這才保了一命,要不然現在早就入土了!」
唐陵把頭一甩,嘀咕著︰「說什麼遭遇危險時會上前解救,一群偽君子!」
「即使是玄龍閣也不能做到盡善盡美啊,有些事就是無法避免的,況且我們又不是玄龍閣的弟子,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救我們,你還是別想那麼多了。」
李平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顧唐陵,繼續向前走去。
望著李平騰的背影,唐陵握緊拳頭悶聲道︰「原來你也是個膽小鬼,真是看錯你了!」
「大哥,你在生什麼氣啊?」小幽在旁邊問道。
「我……我氣他向權威低頭,自降身價,依附強勢,不敢奮起力爭!我現在可對玄龍閣沒有一絲的好印象,一丁點都沒有。」唐陵用小指比劃著。
「那大哥為什麼還要進玄龍閣?更沒必要參加考核了啊!」小幽想到什麼就問什麼,這話倒是把唐陵噎了半天。
「我……我是要用實力證明自己,我不能向強勢低頭,更不能躲避強勢,遲早有一天我會站在玄龍閣的最頂端,讓他們所有人都仰望我!」
唐陵又擺出目空一切的表情,幻想著那一天的到來,嘴角也慢慢地咧開了。
他將胳膊搭在小幽的肩上,自信滿滿地道︰「咱們果然是在一起執行任務啊,跟大哥一起就放心吧,肯定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恩恩,大哥一定贏的!」小幽舉起拳頭,也跟著唐陵充滿信心的笑起了來。
「喂!你們兩個快點跟上。」雨憐已經走出老遠,在遠處沖他倆喊著。
「還有她,早晚要給她好看!」唐陵嘀咕著,和小幽跟了上去。
午後的陽光打進屋內,唐穹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地盯著手中碎成幾半的過心玉。
唐陵接到唐穹的傳音,因此在看過自己的住所後便來到唐穹的房前,他邁步走入屋內,心中明白唐穹叫他過來所為何事。
還沒等唐陵坐下,唐穹就板著臉道︰「如今爹已不在,我們唐家不復從前,所以我應該擔起部分責任,因醉酒而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過失,但是……你也不能如此的魯莽罷!」
唐穹手心一翻,把過心玉的碎片拍到手邊的桌子上,「這樣下去,誰也救不了你!」
昨晚的經歷尚令唐陵心有余悸,若是沒有過心玉,恐怕他現在冰冷的尸體已與潮濕的泥土融為一體了,所以他也不敢開玩笑,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好,我今後會注意的。」
長吁了一口氣,唐穹站起身道︰「為了避免意外,你要將爹的戰靈劍隨時帶在身上,我見它倒是有些靈性。」
唐陵側過頭,輕拍兩下背在身後的戰靈劍,「不用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昨晚他徘徊在生死之際的時候,意識雖然模糊不清,但卻能真切地感受到戰靈劍的存在,他能感受到戰靈劍的氣息,它就像是一個充滿生命的東西,而且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昨晚想要殺你的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不過我有個線索……」唐陵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長方形銀制腰牌,這是他昨晚千鈞一發之際從顏齊身上胡亂抓下的,腰牌上刻著「娜羅」二字。
他已經確定這絕對是一個教派的名字,「這是那人身上戴的東西,哥,你知不知道娜羅教是個什麼教派?」
「娜羅教?」唐穹將腰牌舀在手中,仔細地觀察著,過了一會才道︰「從沒听說過這樣一個教派,就算是有,也不會是什麼厲害的勢力,這個教派怎麼會盯上你?」
「有可能就是他們殺了爹,或許他們想滅掉咱們唐家。」唐陵激動地道。
「與唐家有過節嗎?」唐穹握了握腰牌,說道︰「師父一定知道這個教派,可是這幾日師父要閉關修煉……不如等我回家時問問娘,娘見多識廣,一定會知道的,等我問到答案再告訴你。」
「好。」唐陵應道︰「那這腰牌就放在你手里吧。」
唐穹收起腰牌,臉上掛著幾分愁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我們唐家發展起來不過十幾年的光景,以往在爹的庇護下,我們生活得太過安逸,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爭斗,但是你可知道,背地里有多少家族勢力視我們唐家為眼中釘嗎?
「我們都還太小,無法馬上擔當起承載家族產業的重任,所以我們在外面遇到事情一定要學會隱忍,我想,只要給足了那些人面子,他們也不會為難我們。這樣至少可以保住爹的聲譽和產業。」
看唐穹現在的樣子,唐陵像是看見了父親一樣,然而唐穹所說的一番話,倒是唐陵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不過以他的性格,隱忍恐怕是困難了些。
于是道︰「哥,你太杞人憂天了,唐家偌大的基業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而且朝廷里的人不都是爹的朋友嗎?唐家有難他們一定會雪中送炭的。」
唐穹僅僅比唐陵大了一歲,要說人情世故,他也不是特別明白,只不過他考慮到了最壞的情況,他沉吟了一會才道︰「希望如此……」
「好了,我們還是先走好眼前這一步,」唐穹走到唐陵身邊,「陸師兄對你講的話我已經知道,無論你在會武中成功與否,你都有必要在玄龍閣待上一段時間,所以現在我領你去大致熟悉一下玄龍閣的各個要地,順便給你講解在玄龍閣需要遵守的條律。」
「上次小幽已經帶我走個遍了,這次就不用了吧。」
「小幽才入派幾日,不了解的地方還有很多,聖地玄龍閣豈是一兩個時辰就能熟悉清的,跟上了。」說著,唐穹就邁開了步子走出了屋子。
一邊走,唐陵一邊听著講解︰「咱們東方武者一般分為兩個類型,即技巧型和純武斗型,玄龍閣也不例外。我們會為不同類型的武者設計適合其戰斗方式的服飾,比如小幽身著的武斗裝,貼身設計,以靈便著稱。
「不過多數弟子還是身著如左右翼大師兄船的一樣的素色長服。而根據等級的不同,每個人的服裝也有些微的差別。每個玄龍閣弟子袖子內側都會刺有一條象征著玄龍閣的龍圖騰,武斗裝的圖騰則是刻在護腕上。
「通過龍身的顏色便可判斷此人的級別和能力,然而此圖騰並非一般的雕刻刺繡,它能夠感受著衣者的真氣波動,根據波動的強弱程度,從而顯示各種各樣的顏色,和覺靈石有著差不多的效果。」
說到這,唐陵看了眼唐穹衣服上的刺繡,是一頭藍色的龍。
「1—2階是棕色的龍,3—4階是藍色的龍,5—6階是紅色的龍,7—8階是金色的龍,玄龍閣一直以實力強弱排位,實力強勁者就自然而然成了弱者的師兄師姐,從來不看入派先後,也是因為這點,雨憐師姐才急著想要給晴淵一個下馬威。」
唐陵早就想問,這時月兌口而出︰「那個雨憐到底有幾階的實力,看上去可傲慢的很。」
「她傲慢也是真的有資本,她比你還要小兩歲,可實力已經達到了四階巔峰,隨時有可能突破五階大關。」
唐陵確實吃驚不小,張大嘴巴,道︰「她如此年紀就達到了四階巔峰,太夸張了吧!」
要知道,在靈渠大陸,能夠達到七階武師水平就可以獨當一面了,自立一派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想到這里,唐陵又有了新的疑問,不敢相信地道︰「既然有金色的龍刺繡存在,那也就說明,玄龍閣內有弟子已經達到七階了嗎?」
「對于這點,我也知情不多,只知道師傅之下,最厲害的當屬左右翼大弟子,」
唐穹把腦袋湊近唐陵,「但是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一個比一個奇怪,沒有人敢輕易接近,就算通過平時的一舉一動,也沒人看到過他們袖子內側的刺印。」
雖然讓人不敢接近這點唐陵早已在劉少陵身上體驗過,但听到這里他還是忍不住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作為閣主之下第一人,他們兩個未免也太年輕了吧,沒想到玄龍閣居然強悍到了如此地步。」
過去唐陵從未過問江湖之事,其實開元國每個人都對玄龍閣的厲害心知肚明。
首先,玄龍閣的弟子遍布天下,幾乎覆蓋全國。其次,一般達到五階水平就已經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而玄龍閣里的一個小女孩兒竟然就有四階巔峰的實力,不得不說,被稱作聖地的玄龍閣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在講解完一些基本制度後,唐穹又帶著唐陵走完了玄龍閣的四個練功場地,這四個練功場的格局基本一致,無疑是野游的最佳選擇,另外,唐穹還介紹了幾處絕對不能踏入的禁地。
「在玄龍閣,有些人是堅決不能惹的,他們的地盤就是我們的禁地。」唐穹露出陰森的表情。
「你是指陸子雲和劉……啊!」唐陵話沒說完,腦袋就挨了唐穹一拳。
「笨蛋,雖然你現在不是正式弟子,但也不能直呼他們的名字,要是被別人听到就死定了,以後要學會叫師兄。」唐穹四下張望,確認並無其他人在才松了一口氣,「他們自然惹不得,但我說的卻不是他們。」
「啥!還有更變態的人存在?」唐陵瞪大眼楮,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何止是變態,他簡直就不是和我們生活同一個世界的人。」
唐穹拉著唐陵拐過幾個角落,最後背靠在一面牆上,「從我身後這個煉器房開始,數到第九個建築,就是他的住所,也就是絕對不能踏入的地方。」
唐陵從煉器房的側面走到正門,順著唐穹說的方向遙遙望去,根本看不到禁地所在,「這里距離禁地還有那麼遠的路程,只听你這樣說,我怎麼可能知道?」
唐穹模了模下巴,「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而是那老頭如果再見到我,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什麼?那里住著一個老頭,而且是變態殺人狂?」唐陵頓感一股寒氣襲來。
「那老頭兒是出了名的怪人,他是西方人,喜歡抓人搞各種各樣的古怪實驗,我上次就差點被他抓住,」
想起上次的經歷,唐穹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真是想想就恐怖,所以自那次之後,我對他的警戒範圍就擴大了三倍。」
唐陵繼續朝前望去,察覺不出遠處的氣氛有什麼詭異的地方,「真的有這麼恐怖?萬一他自己走出來怎麼辦?」
「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白天見不到他的人影,好像是怕光一樣,大家都說他是出沒在深夜的鬼魅,但他又極其狡猾,不要以為白天就可以相安無事,一不小心你就可能中了他的陷阱,所以千萬不可進入那片區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唐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各種折磨人的酷刑,以及淒厲的慘叫和哀嚎……。
「雖然你這麼說,但我還是不知道禁地在哪,萬一我誤打誤撞進去了怎麼辦?」
「對了,他的宅邸前有個明顯的大水坑,水坑里常年積滿了水,記住,那也是個陷阱。」唐穹當然不會講他上次因為被水坑黏住而不得不月兌掉一條褲子的事。
「有了這一條明顯的提示就好辦多了。」唐陵低頭作沉思狀,「話說回來,玄龍閣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人存在?太不符合這里的氣氛了。」
「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自從西方的文明滲透進來,閣主也做出了許多不和常理的事情,听說那老頭兒就是九年前從西方過來的,從那時起他就一直居住在這里,不過我勸你對于他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問太多,更不要和他扯上關系。」……
最後,唐陵還了解到,在正常時期,玄龍閣在派的百余名弟子若是要下山,除了需要一張傳送符外還要經過一個負責此事的人的許可,此人地位不高,但卻是個油鹽不進的人,這讓唐陵十分苦惱,被困在這里對他來說相當的不好過。
由于唐穹還有任務在身,在給唐陵解說完畢後就離開了,剩下餓著肚子的唐陵獨自前往玄龍閣內部的飯堂。
越接近飯堂,唐陵看到的人就越多,這些人在經過唐陵時不無例外地流露出異樣的目光,好像在看著一個稀有物種,更多的人在議論著,竊笑著。
走到酒樓門口時,唐陵實在忍無可忍,他剛要對周圍的人發火,忽然身前一陣輕風拂過,劉少陵兀地閃現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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