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生 第三十八章 報仇

作者 ︰ 聆玦

()唐陵以大仇將報的熾熱目光緊緊注視著近在眼前的趙長風,就連雨憐也感受得到他那呼之欲出的興奮。

相反地,趙長風愁雲滿面,打不起半點精神,他坐下來,盯著桌上溫熱的茶水,好像望進了深深的湖底。

王用深知趙長風的心思,說道︰「別再想會武的事了,你就安心的去夷州投師吧。」

「投師?」趙長風自語了一句。

投師原是他父親趙信鳴的意思,自從劉少陵來過一次後,趙信鳴就將《奪元**》藏了起來,再也不許趙長風修煉,趙家就像從未有過這部魔功一樣。

然而趙家心虛,自不敢再讓趙長風重回玄龍閣。

經過一番商量,趙家已做好遷居的打算,去到南方夷州,听說那里居住著一位奇人,此人姓秋,因為他有飼養各種毒蟲的喜好,所以大家都稱他做毒王秋。

他自稱煉制出了一種可以在短短幾個時辰就能使真氣暴漲的靈藥,趙信鳴就想借此機會讓趙長風恢復信心,並且,此行還有個目的就是避避風頭。

「我根本就沒打算去找毒王秋。」趙長風仍放不下自己丟失的一身修為,若是沒有失去內力,這次會武肯定少不了他,這讓他怎麼能不耿耿于懷。

「雖說毒王秋性格詭譎,但有你父親在就不會有事,而且事到如今,就只有這樣一個權宜之計了。」王用勸慰道。

趙長風嘆道︰「若是我爹不將那本功法藏起來,肯讓我修習的話,我損失那三階的真氣又算得了什麼!也怪我當初只偷學了兩日,還未體會其中的奧妙。」

王用沉吟一陣,心想如今的一切都是由那部魔功而起,但趙長風卻還是對它念念不忘,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勸說他才好。

趙長風見王用低頭沉思,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只是覺得……你和過去似乎有些不同了,我想會不會是那魔……」

「當然不同,和過去比,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趙長風自嘲地笑笑。

王用搖頭,「不是……是在比試之前就……雖說過去咱們經常找唐陵的麻煩,但也只不過是耍耍他而已,沒想到你這次竟然以命相搏。」

趙長風皺起眉頭,隱隱透出一絲戾氣,「唐陵的一條賤命有什麼稀罕,過去我是看在唐家有點勢力,那才沒有動他,當我知道唐莫敵大難臨頭時,我還有何顧忌?」

唐陵雙目一凝,心髒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一動不動地听二人繼續述說。

王用也是微微震驚,道︰「你怎麼知道……」

「當日送給我爹那《奪元**》的高人就是這樣說的,他說魔教即將卷土重來,他們首先就是要去找唐莫敵的晦氣。我在門後听得一清二楚。」

「可……這種話怎麼能輕易听信?」

「那是你沒看到那位高人的神通!他只要朝你邁出一步,你就會嚇的動彈不得,他要想滅了任何一個人都輕而易舉。」話語中透漏著無盡的欽佩和仰慕。

听著趙長風的解釋,王用更是覺得他迷失十分厲害,似乎完全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況且魔教復闢這種消息,正常人听了都會膽寒或者感到不安,可他的表現卻是完全相反的。

見王用不語,趙長風輕笑一聲,道︰「現在人人都躲著我們趙家,只有你還冒險接近我,真是讓你為難了。」

王用立刻擲地有聲地道︰「我們之間還用說這種客氣話?分明就是沒把我當成兄弟!如果我現在不挺你,我就太不是人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瞞你,你還記得我的血楮獅是怎麼得來的吧?」

「當然記得,血楮獅是被囚禁在踞龍林極西的獸……」

正說到這兒,雨憐突然嗆了口灰塵,輕輕打了一個噴嚏。

趙長風立刻機警地仰起頭道︰「誰!」

唐陵瞪了雨憐一眼,無奈之下沖破屋頂,來到趙長風身前。

趙長風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老朋友」。

雨憐這時也從屋頂翻了下來,還帶下來幾塊零碎的磚瓦。

唐陵沒想太多,直接對雨憐道︰「你會點穴的吧?」

雨憐笑道︰「算是對我打噴嚏的補償吧,你看著。」

說著,她欺身到趙長風身邊,在他胸口上點了兩點,趙長風就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了。

王用這才反應過來,抽出軟劍刺向雨憐。

雨憐不慌不忙,兩指一夾,將王用的劍折成了馬蹄形,隨手又是兩下點在王用身上。就在這喘息的功夫,趙長風和王用皆已被點穴道動彈不得了。

「唐陵!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害的我前途盡毀,我發誓一定要把我失去的全都奪回來!」趙長風雖不能動,但嘴上卻硬的很。

唐陵駁道︰「你自己不守本分,暗中修煉魔教邪功,又能賴誰?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在唐陵說話的時候,趙長風仔細看了看唐陵的裝束,之後沉沉地道︰「你進玄龍閣了?」

他又把頭向雨憐那邊轉了轉,「師姐!你怎麼能和唐陵在一起?他根本就不配進玄龍閣,你可別被他騙了,他連一階的水平都沒有!」他卻不知自己的三階真氣全都到了唐陵體內。

「什麼在一起……你胡說什麼?」不知雨憐怎麼理解的趙長風的話,臉上竟平添了一絲紅暈。

她指著唐陵,「雖然他穿著玄龍閣的衣服,但他現在還不是玄龍閣的正式弟子,這要等會武的結果出來之後才能定奪,不過呢,你確實是與魔教有關聯的人,這一點沒什麼值得懷疑,劉師兄早就把你們查清楚了,你們是跑不掉的。」

趙長風知道剛剛的談話被偷听了,因此也沒有否認自己修煉魔功這一事實,他最在意的卻是唐陵參加會武這件事,按照他的想法,這本來是應該屬于他的榮譽。

听雨憐這麼一說,內心更是積恨難平,他帶著仇怨的眼神看向唐陵,惡狠狠地道︰「是你偷我的!我要拿回來!我一定要拿回來!」

王用看趙長風有些失常,立刻轉了個彎,向唐陵問道︰「斯蘭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在你手里?她與咱們之間的過節無關,你快放了她。」

听這個名字不像是東方人,再看趙長風期待的眼神,唐陵大概猜出斯蘭與趙長風的關系,這也正巧印證了自己的推測,「斯蘭就是那個女魔法師吧,是你們指使她去殺我的?」

王用說道︰「明知故問,你早就從她口中盤問出來了吧。」

「我沒抓她,她被抓起來後就自殺了。」唐陵看向雨憐。

「沒錯,是我制服她的。」雨憐揚了揚頭,「她是個專業的殺手,還沒等我們對她進行盤問,她就已經服毒自盡了,這就是在玄龍閣惹事的下場,你也是一樣。」

趙長風緊咬牙關,斯蘭的確是一名西方殺手,當初他找她吐心聲訴苦悶的時候提過想要報仇一事,但他卻不知道斯蘭真的為了他冒險去玄龍閣殺人。

早在斯蘭失蹤的幾天後,他就知道凶多吉少了,現在听到了事實,還是令他痛心不已。

王用雖也心痛,但多是為了趙長風,他後悔不該問這句多余的話。

唐陵听了王用的話後,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說道︰「那麼現在清楚了,一切都是你干的無疑,你勾結魔教,殺我父親,又三番兩次的想要除掉我,我今天就要親手為我爹報仇!」

唐陵剛抽出劍,王用大喊了一聲︰「慢著!」

劍停在了半空,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侯爺,剛剛听到屋內有驚喊聲,不知小侯爺是否有恙?」

唐陵倒不在乎有人進來,因為他知道王用不敢讓別人知道趙長風也在這。

王用忿忿地呼了口氣,朝門外道︰「沒事,只是做了個惡夢,你退下吧。」

門外侍衛應了一聲後就離去了。

雨憐忙勸唐陵道︰「你不能在這兒殺人,魔教的事自有師父和師兄處理,你先跟我回去與其他門派匯合。」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趁此機會弄清楚一切。」唐陵抓住趙長風的衣襟,將其一把扯到近前,把劍橫在他的脖子上,厲聲道︰「除你之外,謀害我父親的人還有誰?那個魔教的人在哪!」

「你爹就是我殺的,那又怎樣,要殺要刮隨你便!」趙長風不輸分毫氣勢。

「呸!」唐陵的劍已接觸到趙長風的皮膚,一道長長的紅色血痕已經出現。「就憑你的實力,連我爹的一根頭發都踫不到,快說!那個魔教的人是誰!」

忽然,眾人頭頂傳來聲音︰「師妹,你怎麼在這啊?」

許丈良忽然從屋頂躍了下來,他掃視一遍幾人,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沖著雨憐道︰「你們在這做什麼?這樓被大皇子包下了,我們的人進不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各大門派的弟子都已到齊,師父也快到了,我們快點回去。」

「師父要到了?」雨憐听到這個消息,快速地跑到唐陵身後,趁其不備點了他的穴道,隨後抓起動彈不得的唐陵,隨許丈良躍出了屋子,與等候在外的玄龍閣弟子匯合了。

外面的人見他們出來,立刻圍了上來。

小幽立刻跑到唐陵身前,「大哥,你沒事吧?他們不讓我進去,還要……大哥,你怎麼了?」

唐陵僵硬的像個石人,雨憐這才給他解了穴。

穴道剛解的唐陵轉身就要回去找趙長風,雨憐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別去找他了,師父馬上就要趕來了,我們得盡快回去,要不然惹怒了師父,你會失去參加會武的資格的。」

「殺父之仇馬上就要報成,我還管什麼會武?報仇是我唯一的目的,別攔著我。」唐陵剛想掙月兌,許丈良湊熱鬧似的閃身過來,扣住了唐陵的另一只手臂。

「你小子口氣倒不小,也不怕得罪了閣主?」

雨憐用力牽制著唐陵,說道︰「看趙長風的情緒,你現在回去根本問不出什麼,而且那些人既然能殺得了你父親,還會怕了你嗎?單憑你一人的實力只是去白白送死。」現在耳目眾多,她不能直言魔教。

這時晴淵走了出來,他單听二人對話,已經明白了大概,勸道︰「她說的沒錯,你現在去太過魯莽,不僅大仇不能報,還會連累你們組的其他人,不如我們先一起回去,等到兩日後會武結束,我們還可以一起來幫你報殺父之仇,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晴淵有條理地分析著,李平騰也補了一句︰「對,會武結束後,我們來一起找殺你父親的凶手,大家都是朋友嘛!」

「會武結束後就找不到他了,如今他近在眼前……」

雨憐倏地出掌,擊在了唐陵後頸,將他打昏了過去。

她把唐陵交到小幽懷里,說道︰「現在他情緒太過激動,說什麼也不管用,我們趕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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