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四點,陽光透過漂亮的雕花玻璃窗,灑落在我的臉上,斑駁成影,而我居然渾然不覺,可見我睡的多麼深沉。
並不意外,身邊早已沒有了鴻津燊的影子。
稍微一動,渾身的酸痛,就像是車輪碾過,索性賴在被窩里,盯著天花板發呆。
昨晚,鴻津燊瘋了麼?
不可否認,心底里還是有些苦澀,和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相比,能夠讓鴻津燊如此瘋狂的女人,我想表示不在意,可心頭還是有難以掩飾的不爽的。
鴻津燊原來也有愛情,也有真心喜歡的人。
而我呢?
腦海里快速的縮影出一個消瘦的身形,但模糊的看不清他的面貌了。
或許,那只是喜歡,和愛比起來,太輕薄無力了。
自嘲的笑笑,伸手拍了拍臉頰,奴了一下嘴,不得不承認自己又累又餓,還有更重要的是,我必須去衛生間了。
起身,床褥很少凌亂成這個樣子,尤其是滿室那種令人皺眉的氣息,即便陽光照射進來,仍舊有種太過沉淪的旖旎!
重新找了一件睡裙,匆匆的套上,便去衛生間解決三急問題。
馬桶上坐了十五分鐘後,起身準備洗漱,卻發現,從脖子到胸口,一簇一簇的紅痕,處處昭顯了昨夜的一切,垂眸不去多想,大不了洗個澡,一切都會照常。
生活嘛,本來如此!
我如同慵懶的貓,隨意的向著浴室走了過去,打開磨砂玻璃門,眼楮還有些酸疼的我,第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什麼。
但是下一刻,我被自己看到的鏡子里的人嚇倒了。
濕漉漉的頭發,只裹了一件浴巾的高大身形,居然就那樣靠在了浴缸上,腦袋後傾的揚起,雙目緊閉,唇角,以致于潔白的地板上,鮮紅的血絲,觸目驚心。
鴻津燊,像是一具沒有任何生機的尸體一般,躺在了那里。
本能的轉身,瞪大了眼楮,我以為自己會尖叫,可是我卻是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那個倒在浴缸旁邊的男人走過去。
「老公?鴻津燊?」
我的聲音近乎顫抖,忍不住想搖醒他,毛孔聳立的我甚至不敢去試探他的鼻翼還有沒有氣息。
不知道在這里躺了多久,他的身上已經冰冷。
難不成他這是殉情?平日里風光無限的鴻津燊這麼脆弱?
「咳,我沒事!」
鴻津燊艱難的開口,軒昂的眉毛本能的皺起,蒼白的臉色和唇角的鮮紅形成了刺目的對比。
那雙一向帶著晶光和冷銳的眸,此時顯得渙散。
但他還是看到了我,以及我臉上的擔心吧?
雖然我們感情並不深,可以謂之淺淡如雲,可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還是本能的擔當起了妻子的責任。
「怎麼會吐血?難受怎麼不叫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責備之余,有些說不出來什麼滋味,看來鴻津燊的心底里,我確實不算什麼,病成這個樣子,都不會向我求助。
「只是,胃出血,而已∼」
任由我用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扶起他高大的身形,不知道是他怕我擔心,還是自己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的語調居然還帶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