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津燊說這話時,就像是平素里對下屬下達一個嚴格的命令一樣,不是作偽,可是卻讓我並不感激,他即不愛我,又不準備和我離婚,想到這一點,我即刻縮回自己的手,但是他抓的太用力,我吃痛的皺了眉。
「放開我!」
我近乎用一種冷漠的聲音命令著,天知道今晚的膽子是哪里借來的,或許是他此刻的姿態沒有那麼冷峻,我也沒有那麼怕他,都準備離婚的人,還怕什麼呢。
我又用力一抽,鴻津燊果然放開了我,默不作聲的越過他,就向樓上趕去,羅嫂迎面走來,手里還拿著隨時準備好的醫藥箱︰
「太太,先生∼」
我看了羅嫂一眼,沒有說話,快步上樓,身後鴻津燊的聲音響起︰
「嗯,給我!」
順手就準備把臥室的房門關上,卻被一只大手成功的格擋開來,鴻津燊高大的身形,理所當然的進來,手里還捏著一個塑料袋子,里面裝著幾支消腫藥膏。
眼光一凝之間,就讓他給進來了,我有些失措,所有積壓了一晚上的情緒,在這間房子里,似乎得到了緩釋,我們是夫妻,一個不爭的事實,讓我沒有辦法將他頃刻間驅逐出自己的世界。
「去洗個澡,涂點藥!」
鴻津燊今晚的態度越好,我越生氣,我默不作聲的轉身,試圖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
但我走向床畔的同時,他又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我忍不住轉身怒視著他時,他似乎有些無辜,硬挺的眉,略微一蹙,順手將藥膏放在了一邊的床頭櫃上,然後聲音斂去了所有的情緒道︰
「我去書房!」
書房里有沙發,他以前也睡過,我自然是知道的,看著他說完之後,面容嚴肅的離開,我的心卻沒有了從前那般靜謐,似乎有什麼東西撩撥著,橫豎都不高興!
有人說,醉了的人永遠不會說自己醉了,只有清醒的人才有資格說你醉了。
這一點,也是在我第二天頭疼的醒來時,才意識到的,我一邊捂著腦袋,看著只有一個人的大床,又看了看躺在床頭的藥膏,擁著被子,足足愣了兩分鐘。
昨晚種種歷歷在目,我的失控,此刻想來有些不可思議。
居然為了鴻津燊和莊靜柔的對話,而到了喝酒買醉,酒後失態,又開車撞人的地步,天哪,凌廈,你的自制力呢,你的高姿態呢?
若真的要離婚,就準備好離婚協議書和他離就是,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還要那樣的鬧情緒?
正胡思亂想時,電話響了起來,座機的號碼很是眼熟,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居然把工作給忘記了。
「Lisa,怎麼到現在沒來上班?」
電話那端的薛明明並沒有過份苛責的語氣,但是我已經很不好意思。
「抱歉,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再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鐘,隨便整理了一下自己便下了樓,迎面羅嫂正好上來。
「太太,您起床了,今天還上班嗎?」
班自然要上的,尤其是經歷了昨晚的一幕之後,我更是堅定了這個念頭,點了頭,就準備毫不遲疑的出門,卻听得羅嫂道︰
「先生去紐約出差一周,讓我轉告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