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平方米的小餐廳,此刻擺了四桌酒席!梵江對這廚子師父的手藝越來越佩服了。沒想到菜燒的那麼好,不比那外面飯店里差,後來跟安慶虎一問,才才知道。原來是一月三千塊的月薪聘請來的高級廚師。讓梵江大呼他敗家,不過這手藝倒是沒得說,連那安彤也贊口不絕……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男同胞們便喝了些小酒,也是圖個高興。酒過三巡,梵江這桌大多都是幫里的兄弟們,田文華她們自成一桌,不屑與酒鬼們參合!
這時,田文華忽然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直在響的手機,忙道︰「快,小梵。你的電話,剛才忙的都忘了給你手機了!」
梵江雖然喝了不少,倒是人還清醒道︰「誰打的?」說著便從田文華手中接過手機。
「自己看唄」田文華笑笑,便又回到了她們那邊去了。
梵江低頭一看,是老爸的號碼,他忙對兄弟們打了聲招呼,趕緊跑到外面去接電話去接電話了,里面人多太噪雜。
梵江跑到了公寓外面之後,這才趕緊接通了電話。
「江江,做什麼了……好半天不接電話?「梵江剛接起電話便听到里面的埋怨聲。
「媽,是你啊!我,我正在吃飯呢,人多吵的听不見!「梵江笑道。
「哦。在吃飯吶!是不是朋友給你慶祝生日啊?「
「呵呵,您咋知道?「梵江听著母親的聲音,好久沒有給家里通話了,難怪老媽語氣不佳啊!
「江江,媽問一件事情,你老實跟我說!」
「?什麼事,您這麼嚴肅?」梵江呵呵一笑道︰「說吧!」
「那媽問你,你跟漾漾怎麼了?老實說!還有,中午接媽電話是那個女的是誰?」
梵江心里咯 一下,彷佛被針刺了一下,被塵封的記憶如激流一般沖刺著他的大腦,他的身體微微一顫,瞬間即變色,強笑道︰「媽,媽,您說什麼呢?我們沒事啊?」
此刻他的心亂如麻,她難道給家里打電話了?還是……他不敢想,因為分手的事情他從沒跟家里提起過。
電話那邊厲聲道︰「胡說,你手機號換了,難道漾漾會不知道?「
梵江在這邊對著話筒一陣沉默……
「喂,江江,你听著了麼?「他母親急道。
「哦。……「梵江猛然回過神︰」媽,漾……她給您打電話了?「
「嗯。上午漾漾給家里打電話,問我你的手機號呢!咦,當時我就覺得有些怪,你前段時間換的手機號,都隔了這麼長時間了。漾漾都不知道嗎?我就問漾漾,怎麼回事,這丫頭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後來打過去,她也不接,這下媽就慌了,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不對,就是吵架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聯系吧!是不是你這小子亂搞了……中午接你電話的那個女的是誰?「他母親在那邊焦急的問道。
梵江被母親的一通逼問,如晴天霹靂一般,他強制自己靜下心,自己該怎麼說,難道說莫筱漾的父親覺得自己家里窮,是個男護士,所以逼她女兒和自己分手。不,絕對不能這麼說!
他當下,道︰「媽,你听我說。事情不是那樣的,我們倆只是吵了一架,沒別的事情,至于電話號的事情,可能是她記錯了吧!我等下就打給她問問!「
「記錯了?是嗎?」他母親疑惑道。
「恩。是啊!」梵江忙道。
「哦。那就好!嚇死媽了,今天是你生日,你沒有跟漾漾一起過嗎?」他母親忽然又問道。
「……媽,她還在學習上課呢!學習封閉著,她又出不來,明天周六,我們約好明天一起過的。今天就跟朋友先一起吃飯了!」
這通謊話,梵江說的心里亂亂的,即便老媽不信,也沒辦法了。
「江江,媽可告訴你。你千萬別欺負漾漾,小心媽打車過去揍你!」
「啊!嘿嘿,不會的!放心吧媽!」
「一天竟讓媽操心,漾漾是個好女孩,她可是我的兒媳婦。媽就等漾漾一畢業,就把婚事給定了。」
「啊!不是吧,我,我這事……您也太著急了吧……」
「廢話,你老子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呢!……哦,對了。還有,接電話的那個女孩是誰?」他母親忽然想了起來,質問道。
梵江在這邊跟打仗似地,每句話都得應對,早就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母親又問了起來,他擰著頭皮道︰「哎呀,媽,您別亂想了。今天我上班的時候,我把手機落在科室里了,是我的老師接的電話!「
「哦……「他母親好像這下才放心下來,笑道︰「江江,今天你生日。記得吃倆雞蛋哦,往年你的生日都是在學校里過,我都會給漾漾打電話,叫她給你買倆雞蛋吃的!」
「……」他的心頭顫抖著,酸酸的……
他將頭別了過去,用手拭去眼角忍不住滑下的淚水,淡淡道︰「「媽,我知道了。我會記得吃的!……家里還好吧?爸和小宇怎麼樣了?」
「恩。呵呵,家里都好,還是老樣子,小宇就是功課多了一些……江江,你什麼生活費還夠嗎?上次走了,帶的錢花的沒多少了吧,什麼時候有空給醫院請個假回來轉轉!「他母親笑道。
「還有,錢還有些,這個您不用操心了!等幾天我就回去轉轉……順便,跟爸商量點事情!「梵江道。
「哦。……呵呵,那就好!回來前給媽打個電話,媽個你做好吃的,哦。對了。你等漾漾周末的時候,你們倆一起回來吧!媽好些日沒見你倆了,怪想那丫頭的!「
「……哦。我看吧!……媽,您沒別的事了吧……「
「哦。你朋友等你了吧,好了,媽不羅嗦了。你趕緊去吧!「
「哦,媽,記得跟爸和小宇問聲好!「
「……恩,那媽掛了,你好好在醫院里學習哦!「
……
夜風,街燈……梵江握著手機,雙眼婆娑,仰頭長嘆……
忽然,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將梵江從惆悵中拉了回來,梵江看著來電,他接通了電話,道︰「二明哥,呵呵,是你啊!「
「呵呵,你小子,今天生日也是早說,現在過來不,哥請你吃飯!「範二明笑道。
梵江大驚,急道︰「二明哥,你,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
「……你好意思說!哥問你,以前經常來院里找你的那個女孩,哦,跟賈蘭清長的特像的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吧?」
……梵江一愣,心髒又被刺激了一下。
「……她去那了?「
「嗯。是啊!今天下午,我見那女孩來到了院里,手里提著好像是蛋糕,還有一個袋子。直奔上了二樓,我當時就納悶了。心道,這女孩估計是來找你的,可是一想又不對,你搬走已經有些日子了。她會不曉得?我當時就罵你小子,也太沒良心了。搬家連自己女朋友都不告訴,當時你住進來的時候,人家女孩可是給你布置房間,可忙……「
「二明哥「梵江嘆了一聲,沉悶道︰」我們早就分了……「
「什麼?分了?「範二明大驚道。
「恩,分了。「
「哎~怎麼回事,那女孩不錯的麼,怎麼就分了。是你提的,還是她提出來的?「範二明問道。
「……二明哥,你別問了。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她,跟你說什麼了嗎?後來!「
「哦!看來兄弟你傷的不輕啊!……難怪……,哦。對了。我後來見她下來之後,問我,你的房間怎麼空了?我說你搬家了。看她的樣子,很失落,無精打采的。後來,問我你搬哪了。這個,我的確不知道,而且你那會跟交代,不要跟別人說……哎!這事吧,小梵,你去看看吧,看人家女孩挺可憐的……「
「……「
「小梵……「
「哦!……我知道了。哎……「
「哎……你們年輕人啊!好了。好了!別嘆氣了……听哥一句話,是好的,就要珍惜,不要做後悔的是事情。「
梵江強打起精神道︰「恩。謝謝哥,我明白……「
「呵呵,別太難過哦!……哦。對了。那個賈蘭清和王麗霞最近怎麼樣,上次听你說事情挺麻煩的,她們倆現在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她們現在過的挺好的……」
「呵呵……那就行。哥,也多說了,有啥事打電話。想喝酒了,過來就行!別憋著,悶著……對身體不好!」
「嘿嘿……沒事。看你說的……有時間我去看你……」
「那好!哥等著你!哈哈……行了,哥也不羅嗦了。記著哥那句話,沒錯!」
「嗯,知道了。嘿嘿,拜拜!」
……
兩個電話,只為同一件事,同一個人……
夜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笑聲,吆喝聲。此刻在他的耳朵里,是無聲的……雙腳此刻重愈萬斤,半分挪動不得,任那來往的人流從旁邊擦過……
空洞的雙眼,他沉默的站著了,一動不動……
「小梵,小梵,你站這里干嘛……」
一聲叫叫喊打破了他的沉思,他回過頭來,看著來人。她笑著跑了過來,拉起他的手……
「臭小子,打完了電話也不說進去!……咦,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田文華忽然看見梵江一臉落寞與蕭條的樣子,驚訝道。
「……」他忍不住的嘆了一聲。
「家里出事了?」她猜道。
「……沒事!田姐,車鑰匙給我,我出去一趟……」梵江嘆了一聲,彷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哦?」田文華驚訝一聲,看著他︰「怎麼了?你給姐說呀!……」
「沒事!鑰匙給我,一會你叫虎哥帶大家去唱歌吧!我就不去了……有的事情,一會回來!」
看著他異常的臉色,她呆了呆,點點頭,將車鑰匙拿出來遞給他,道︰「放心吧,這邊有我。你去吧,小心點……記得早點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