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客情緣︰遭遇美女冤家 1、楔子

作者 ︰ 逃也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北京後海的夜晚如往昔一樣熱鬧。多彩的霓虹燈光五彩斑斕地映照在水面上,垂柳輕舞飛揚,岸邊的林蔭小路,三三兩兩提籠架鳥的老人聚在一起聊天,一對對戀人擠在坐椅上卿卿我我。地攤小販擺著各式各著的服裝、百貨在出售。各種小吃,麻辣面、擔擔面、寧波湯圓、紫米粥應有盡有,不經意間便能听京腔京韻式的寒暄。夜市上各種各樣的娛樂,說書的、唱戲的……人涌如潮,一派暖融融的氣氛。

這一切,並沒有因為金融風暴洶涌的到來而沉寂。

閑暇之余,凌楓經常與朋友如約而至,坐在「後海」酒吧內,點一點兒隨隨便便的苦咖啡,酌一听淺淺的冰啤酒,望窗外紅塵如煙,彎月高懸,听不遠處船上的笙簫,余音裊裊,聊聊天,淡淡心情,享受勞累一天後溫馨的悠揚的後海的情調。有人說,在後海,喝什麼並不重要,喝的是風景,更是心情。可是,今天,凌楓的心情並不是很愜意,甚至有一絲絲的傷感,明天,有兩位朋友即將離開這兒美麗的地方。

下午,凌楓和同事若飛忙完了一個軟件工程項目的掃尾後,乘地鐵回到了靠近後海邊租住的公寓。剛一進屋,便看到合租的兩個室友雨晨和白沙正翻箱倒櫃地收拾行李。

「真的要走啊?」凌楓小心地邁過堆得亂七八糟、沒地兒下腳的客廳走廊。

「走是硬道理,不走沒道理。」雨晨把一團已經揉得皺巴巴的衣服塞進碩大的皮箱里,自言自語地說,「回家麻煩老媽洗吧,讓她也體驗一下她兒子在北京活著的艱辛。」

「收拾好了麼,看樣子,晚上真的要給兩位壯士送行了。」若飛把手包放到臥室里,又走了出來。

「我看還是不必了吧,多悲愴啊,最好讓我們輕輕地來,悄悄地走好了,鄙人實在是不喜歡眼淚。」白沙感謝若飛的好意。

「哥們一回,那顯得多不仗義,怎麼著,也得喝一杯餞行酒,你們就這麼灰溜溜地走掉,太沒面子,一會兒老地方見。」若飛的話語很刻薄,說完,便又回到屋里,打開電腦上網去了。凌楓則默默地幫白沙收拾行李。

酒吧的老板是個女孩,不用見本人,單從酒吧的風格就能知道。

酒吧是幢二層小樓,裝修風格既不仿古,也不過于現代,茶色的玻璃大門、淡紫色的牆壁、綠意盎然的竹簾竹席還有干淨的乳白色沙發,一切顯得那麼恬靜、淡雅。順著狹窄陡峭的木梯爬上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方恍若世外桃源的小天地,紅的牆、綠的樹;紅的靠墊、綠的長椅,是如此的和諧美妙、引人入勝。凌楓和朋友們都覺得對這里的氣氛和感覺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就是舒服,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來了,幾位,要點什麼?咖啡、清茶還是啤酒?」凌楓四人剛一入座時,一個安靜、素雅而清麗女子便迎了上來。

「不,上兩瓶白酒吧。」若飛沒等凌楓說話,便搶先道。

「怎麼想起喝白酒了?」那女孩笑著問道。她是這的老板,他們是這的常客,來的時間多便熟了。原來到這的慣例,一般就是每人一杯咖啡或一听啤酒而已。

「想喝。」若飛回答得相當簡單。

酒沒上來之前,他們坐在那,誰都沒有說話。如果在往日,早已笑翻了天。凌楓和白沙是中學同學,和若飛又是大學同學,說話比較隨便,而雨晨雖是合租時遇到一起的,但他是那種樂天派,說話又牛性,所以,幾個人非常合得來。

酒吧的主人是個喜歡音樂的女孩,他們到這,常常能听到一些外國的輕音樂。今天,屋里回蕩著的是一首很有名曲子NOSTALGY—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思鄉曲。不知道是酒吧主人知道他們的心情還是什麼,在這個時候,放這首曲子,的確讓人很傷感。

寂寞是在第一杯酒之後被打破的。菜還沒有上齊,若飛便為每個人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起來說道︰「今天,是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兄弟最後的晚餐,提個小小的建議,干了這杯酒,祝兩位一路走好。」說完,自己做了個榜樣,一仰脖,喝了下去。

「暈撒,我怎麼听著象是要上刑場似的,別,兄弟,我還沒活夠呢,最起碼,還沒嘗到老婆的滋味。」雨晨呵呵一笑,把酒也喝了下去。

凌楓和白沙不勝酒,但也深深地喝了一口。凌楓放下酒杯︰「上不上刑場,今天,真有點悲壯的意思,你們倆能不能別說走就一塊走,真讓人受不了,在一起同居了這麼長的時間,這一走,好象少了半壁江山似的。」

「用詞不當,什麼同居,斷背山,冷一听,好象我們搞同性戀似的。」雨晨接話笑道︰「那更不好,長痛不如短痛,我們倆分開走,讓你們破費兩次不說,走一次,心痛一次,怕你們倆的小體格吃不消啊。」

「身體倒在其次,如果能留住你們,多痛兩次又如何。」凌楓听了他的話,認真地問︰「能不走麼?」

「不走?留在這做什麼?繼續蝸居?充蟻族?住膠囊公寓?我在北京算是活夠了。」雨晨撇了撇嘴。

「北京真的沒有留戀的嗎?」凌楓繼續道,「畢竟,這是一個全國人民都向往的地方。」

「靠,兄弟,睜開眼吧,那早已經成為歷史了。你這話要是放在十年前,我們剛剛上大學那會兒我信,但現在,我對這座城市徹底失望了。」雨晨酒量雖然很大,但滿滿一杯酒一口下去後,加上心情並不是太愉快,已有了幾分酒意︰「現在網上不是有個調查嗎?象北京、上海、廣州這些一線城市,過高的生活成本和競爭壓力,使我們這些移民環境日趨惡化,幸福感驟然降低,雖然在城市綜合競爭力排名中,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線城市全部居于前列,但在最具幸福感城市排名中卻集體下馬。」

「幸福感不是隨便那個網站或雜志的調查才是正確的,北京有北京的幸福方式,良好的發展空間,諸多的創業機會,想當年,你考學時不也是擠破了腦袋想進京嗎?」凌楓道。

「不錯,我當初確實是在千軍萬馬中擠過這座獨木橋,我想艱苦創業,想出人頭地,但畢業不久激情便消磨殆盡,在北京發展,熬出頭的希望太小了,付出與回報太不成正比。從最初的尋夢到蟻族宿命,直到演變成蝸居才發現這是個都市。什麼幸福,我看是偽幸福才對。」雨晨給自己又斟滿了一杯。

「成功要耐得住寂寞,機遇可能會隨著你的信心的消失而擦肩而過。」若飛插話道。

「什麼信心,我對北京基本上已經沒有信心了。」雨晨喝了一口酒︰「你說,北京到底有什麼好,這些年來,我沒有看到好處,反而對北京的垢病算了解透了。」

「什麼垢病?不要玷污偉大的首都啊。」若飛作了一下鬼臉。

「不是我誠心玷污首都,前些天看了個貼子,對于我們這些漂著的,列舉了北京八大服,細想想,還真貼切。」雨晨煞有介事地說。

「都什麼,說來听听。」若飛道。

「其一,堵車,我服。北京的堵車不用說你們也嘗受過了,首都都快成首堵了。上班下班,我就發現沒有不堵的時候。在其他的城市,出門一天可以辦很多件事,但是在北京,能去兩個地方辦事就算很順利了。就拿今天說吧,我早晨7點差一刻從家出來到公司辭職,到了公司已經9點了,原來辭個職也是這麼困難,心里別提多別扭了。看著前面一望無盡的車隊,腦子那個急啊,後悔沒早出來一會兒。不是說笑話,當時車窗外一只蚊子想要破窗而入,努力了幾次,放棄了,向車頭方向飛去。我盯著它,一轉頭它已經飛到了車頭,額滴神啊,蚊子在某些時候比汽車還快,我想自己如果變得小一點,騎在蚊子上,也能周游北京市了。北京的堵車你不服嗎?」雨晨口中振振有詞。

「有點夸張。」若飛笑道。

「夸張嗎,一點也不夸張。也許你會說,干嘛坐公交,不想堵自己買車啊。但買了車又能怎樣?我發現我的同事買車的都很倒霉,一上街就堵,到地方沒有停車場,如果是一幫人去吃飯,倒霉司機經常要干的事兒就是︰你們先下車,我找個地方停車去。再說了,即使買了車,也不能天天都能開,一個月總有那麼幾次在你最需要車的時候卻被限號出行了。在添堵的路段上,時不時的能听著收音機里亢奮的播音員在喇叭里高高興興地對你說,您正在收听的是北京交通台的節目……一路暢通!這時你首先會想到的是啥,記得哪位知名作家有一句話最貼切︰好想崩潰!」

「其二,房價,我服。在北京,蝸居的現實告訴我們,買房子有很多途徑,唯一不靠譜的就是工資。靠工資,一輩子根本買不起一套房。我02年大學畢業留下來北京工作,就一直想買房,一開始是沒有錢買,房價呢,用現在的目光看,還是可以接受的。07年,辛辛苦苦攢下了10萬元錢,想買房的時候,轉了轉房展會,覺得沒有合適的房子,不是地點不好就是房型不好,都合適了,房價又無法接受,憂慮了一下,還是沒有買。如今迫切的想買房了,再去找房子時,大吃一驚,房價已經漲過萬了,不得不打退堂鼓了,還是買不起,買了就意味著這輩子無法自由的生活了。」

「我想了,即使把我的老爸老媽啃得只剩下骨頭,湊夠了首付,讓我光榮地當上房奴,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我的工資及福利全部包括雖然達到了5000多一月,但除去房貸、生活開支,我可能就成了月光族。那境況豈不更慘,一月下來不但沒有存款,還要向家里要錢,更不用說給父母、親戚、同學、朋友帶禮物了。回家過年,恐怕都不敢出去,怕踫到親戚、同學、朋友,因為我在北京工作,在家鄉人眼里應該很不錯,怎麼說,我也應該給他們一些小禮物,可我實在什麼都沒有,只好總是呆在家里,熬過了初一十五,然後悄悄的來北京。生活如此困難,何談在北京立足?北京居之不易,房價,我服了。」

「其三,北京的天氣,我服。沙塵暴就不必說了,一年也就那麼幾天,皺皺眉,吃二兩土,算過去了,可是平常,哪有一個好天兒啊。雖然這兩年官方的說法好像是‘藍天率’達到了百分之六七十雲雲,但是我們每一次看到有藍天的時候,大家都會特沒見過世面地感慨說,今天天真藍啊。北京的天氣,我算是服了。」

「其四,討不到老婆,我服。說句打擊你們的話,到現在,我們四位馬上就要踏入剩男的行例,可現在依然還是光棍四條,四個‘北大荒’,北京、大齡,沒人愛著荒。不知道你們荒不荒,我是有點荒。象我們這樣生活在最底層的北漂一族,要想在北京討到老婆很困難。老爸老媽多次催促我找女朋友,他們哪知道他兒子的艱辛?現在的女人誰也別裝清高,都很現實,起碼要棟房子吧,沒車沒房沒錢,不可能和你果婚的,別人說果婚,那只是一個夢想。雖然現在那些所謂的調查說北京的剩女要比剩男多幾個百分點,這是給男人們送寬心丸嗎?我看不是,那是在涮我們呢,我他媽的怎麼就沒發現呢,那麼多剩女,不都在排著隊等待著鑽石王老五出現嗎?」

「其五,在北京,我是黑戶,黑人一個,比非洲的黑人還黑。都說戶籍放開了,可北京入個戶口咋就那麼難?在我老家,是鼓勵農民進城的,辦個城市戶口,二十元的工本費就可以搞定,這啊,得多少工本費,能把全縣的戶口本都買下來。沒戶就沒戶吧,我一個人不在乎,可萬一哪一天有個不知好歹的女的稀里糊涂地看上我,嫁給我,並生了個不該生的孩子,我該怎麼辦,進不了公辦幼兒園,只有進私立的吧,要交天價的托管費,小學要贊助費,中學要擇校費,當所有的都掏光了我的積蓄,可等到兒子考大學時,還得哪來哪去,享受不到北京低分數錢的優勢,你說氣人不?」

「其六,在北京根本沒有人在乎你。別看我在家鄉是所謂的名牌大學生,學校的高考狀元,是鄉親們敲鑼打鼓送出來的,可在這里,沒有人會在乎你。臉上貼著重點名牌的,隨便找個胡同,一劃拉能裝一汽車。干什麼都要按照程序、講效率,稍不小心,達不到老板的要求就有可能丟飯碗,即使是清華北大也不能揣著文憑當飯吃。」

「其七……。」

雨晨借著酒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沒完沒了,若飛看他還想繼續說下去,便端起一杯酒,打斷了他的話︰「照你這麼形容,北京真成了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不是我詆毀我們的首都,我現在真的讓它把我折磨得體無完膚了。我承認我自己沒能力,太要面子,虛榮,可是,我也是人啊,我也是喜歡錢需要權的,看著別人靠關系進了中石油、中石化,看著別人買了房子又買車子,看著滿大街的LV,Gucci,Benz,Minicooper干過眼癮,我心里能平衡嗎?……」雨晨又喝了一口酒,道︰「這些,咱也認了,誰讓咱老爸老媽是從土堆里刨糧食刨出來的咱,但最可恨的就是我的那個老板,居然借著金融危機,便找茬兒要給我們降工資,還說什麼不服從的便走人?你說美國佬鬧危機,關他什麼屁事了,雷曼兄弟剛倒,危機不還沒傳染到中國嗎?拿工資說事,要剝削員工直說好了。」

凌楓靜靜地听著雨晨發著牢騷,並沒有象若飛一樣打斷他。他雖然沒有雨晨一樣要走的打算,但處境也好不到到哪去。從廣州到上海再到北京,他的經歷似乎也驗證了雨晨所說的一切。而雨晨的這些話,都是長期糾結著的無奈在一瞬間內發泄出來。象他們這樣的在北京一線城市混跡的白領們,無奈的不僅僅是房子,還有殘酷的就業壓力、巨大的生活成本和工作壓力,以及永遠都是「都市外鄉人」的疏離感。正是這種感覺,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陸陸續續地選擇了回鄉創業。前幾天,公司便有幾個人悄然離開了。而現在,又輪到了他的兩個最知心的朋友。

「白沙,你完全可以繼續留在這里啊,我們四個人中,你的條件應該是最好的。」凌楓雖然知道白沙回到他們老家的那個城市已經成為定局,他也曾經勸阻無果,但今天,還是想再說幾句。

一直沒有作聲的白沙听凌楓說完,搖了搖頭︰「算了吧,原來我還有一直堅持下去的念頭,父母倒是答應買房時給我交首付,替我還一部分房貸。可是,父母想讓我回去,他們說的也有道理,在北京的首付,能在咱們那個城市買一套不錯的房子了。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在北京已經三年了,說來慚愧,做為一個外科醫生,也算是一個名牌學院的大學生吧,至今居然還沒有模過手術刀,估計照此發展下去,等我能上手術台時,要等到十年八年以後。可我回去後,市里最好的醫院便承諾我做主治大夫。你說,你讓我怎麼選擇?」

凌楓听了白沙的話,一時無語。一個外科醫生,上不了手術台,那種心情他自然理解。

「我發現了,小城市和二三線城市,甚至說三四線城市,現在又有什麼區別呢,如今的信息這麼發達,早已全球化、網絡化了。因為互聯網,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資訊開始同步,因為城際快線和城鐵、高鐵公交化,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人流物流也開始慢慢同步,因為商業連鎖,二線城市與一線城市的消費也開始同步,北京有的,哪個城市會沒有。」雨晨搶過話道。

「可是,普遍的一個觀點是,一線城市機會多又相對公平,二線城市潛規則多又講人際關系,並不是說每個人都不適合一線城市,正如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二線城市。」若飛是堅持留下來那一伙的,所以要與雨晨爭辯。

「兄弟,你不要忽略了,一線城市的機會可能是虛假機會,公平可能是虛假公平,所有城市皆有潛規則,整個中國都是熟人社會,你有多少機會能上去?」

「有點憤世嫉俗,我們不一定都要做人上人吧。」若飛道。

「我什麼時候想做人上人了?我就是想能讓我體面地生活。北京這個地方看上去很美,其實就像一個圍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我是進來了,結果呢,生活變成了活著,工作是為了糊口,苦學是為了怕失業,消費已是奢望。我不能好好地生活,我為什麼不離開,人這一輩子最輝煌,最能出成績的便是畢業後這10年,前5年的青春貢獻給了偉大的首都北京,後5年說什麼也得給家鄉做做貢獻吧。」

「想不到你還挺高尚的,給了自己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凌楓笑道。

「也不能這麼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嘛。」雨晨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看你這分別是在逃。」若飛借著酒勁想打擊他。

「什麼叫逃,文明而準確點,應該是退居二線,退居二線城市。」雨晨詼諧地笑著。

「牽強,牽強,這個比喻太牽強。」

「你說逃就是逃吧,創業嘛,也講究戰略戰術,游擊戰也算戰術中的一種吧,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我是能呆下去就呆,呆不下去就逃,只當做了一回京華煙雲夢。與其在這高手如雲、槍林彈雨中殺得血肉模糊,到不如回家做個山大王。這又不是舊社會,哪的天空還沒有月亮,月還是故鄉明呢。現在不是有個詞叫逃離北上廣嗎,我算一個。」雨晨說完,又自嘲地道︰「說來也怪,現在,一听到奧運那首歌曲,我就傷心,北京歡迎您,歡迎啥啊,我不就是一過客嘛,剛剛在家門口結束的上千場賽事,我卻連一張門票也買不起。」

「看樣子,你是真的鐵了心,不想回頭了?」凌楓靜靜地看雨晨和若飛的爭論。

「靠,什麼叫回頭,拿*老人家講話,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一往無前,義無反顧。」雨晨嘆了口氣︰「不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可沒他老人家那麼高尚。」

凌楓被他的話逗笑,端起酒說道︰「既然這樣,那就祝你們好運。」

「我也祝二位下一站,幸福。」若飛也舉了舉杯。

作者題外話︰PS︰楔子有點長,慢觀。此文有些慢熱,期待親們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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