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阡一臉的嚴肅,謝陌只有乖乖點頭,「哥哥,我知道了。其實下一次見面,我就必須要顧及男女大防了。所以,不會走太近的。」
「嗯,你知道就好。」謝阡想起齊泯之在江南大刀闊斧的清查刑獄,竟是府道縣各級衙門逐級的在看。竟是大半年就有十數名官員因此停職待參。
這樣子一來,怕是整個江南要造成人事大地震了。到時候造成的空缺怕是不少。二皇子這回選了富庶的江南下手,那里說不上是誰的勢力範圍。但是自古士子出江南,通過科考出仕的人,往往不回原籍做官。但是,他們的家族就在江南。二皇子明著是跟著齊泯之去長見識,會不會打那些江南士族的主意。
父親做過幾任春闈的主考官,不少進士出自父親門下,如今也是遍及朝野了。這樣的人脈是旁人比不了的。這也是對太子有利的一個地方。二皇子現在單挑了江南去,到底要做什麼?
謝阡想到臨走父親說的,要他這兩年一則要好好的教導妹妹,二則要多听多想,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寫信回去問就是了。于是便在回信里提了這事。
「你有沒有信?回頭一起寄去。」
謝陌便回去寫了一封給父親,拉拉雜雜的報告一路見聞和到此地的起居,連她愛吃什麼零食都寫上了。末了一起寄回去。
因為謝阡的信事涉機密,便是由自家信得過的下人去送的信。二十日後,回信便來了。
回謝陌的寫得很輕松,因為謝陌寫了沿途見聞和老家的吃食,謝懷遠看了便回憶了當初離家趕考的事,以及幼時喜歡吃的一些東西,還指點了謝陌哪家百年老店的什麼東西好吃。
「咯咯」謝陌覺得有趣,原來爹爹也好吃過。
給謝阡的信可沒這麼輕松,就他的疑問,謝懷遠講了自己的一個揣測,皇帝不但想清理刑獄,恐怕還想刷新吏治。如果是這樣,那麼,二皇子就是去探路的。
謝阡臉上微微變了。先皇是一代聖主,掌國四十年。但是看慣了史書就知道,有兩種情況是于朝政不利的。一種是主少國弱,幼主登基,國有悍臣容易山河不穩;一種就是聖主暮年倦政,那樣會給吏治留下不小的隱患。後繼之君往往舉步維艱。
皇上登基之初,多方掣肘,華禹又困于與西陵的戰事。這兩年好一些,所以,皇上這是要動手了。
既然是要刷新吏治,那麼需要的便是一把鋒利的刀。這樣一來,溫和的太子還會是皇上心目中的即位人選麼?謝阡再想到妻子的信里說的,他們走後,父親就有些咳嗽是受了汗,可是吃了三個太醫的藥,足足拖了一個月病才好。父親從前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受了寒,連姜湯都不用喝過幾日就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太子何去何從,謝家又何去何從?
謝陌不知道這些,她叫了守老宅的人來問,謝懷遠信里說的那些百年老店在哪里,如果還在,她準備一處一處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