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感眩暈的音樂,節奏強烈。
我的肩膀一晃一晃,被這種HIGH的氣氛所感染。
舞池中央,新架設的銀色鋼管,散發著誘人的光芒,色色的,欲語還休,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貨真價實的鋼管舞。
藝術體操?雜技?爬竹竿?還是月兌—衣舞?
黑燈瞎火,朗朗乾坤,總不會太出格吧,我不,對艷舞一類的表演,有點好奇,而已。
如果太少兒不宜,我會臉紅的。
「我是今晚的特邀主持人,所有現場的朋友揮揮手,讓我看到你們。」DJ身邊冒出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貌似趕場而來,氣喘吁吁的拿著話筒,長的有點眼熟,我一時想不起來,好像在某本雜志上見過。
舞台晶亮,周圍曖昧的幽暗,主持人把手支在眉毛上,四處張望,很像孫行者的招牌動作,眾人哄笑。
「大家的熱情呢?後面的朋友揮揮手。」他見怪不怪,繼續賣力高喊,很標準的演唱會吆喝詞。
一流的主持人,二流的技術,三流的人品,旁邊有人輕輕嘀咕。
現場組織人員,適時的給大家分發熒光棒,刻著公司的logo,捏在手里手感很好,仔細研究,熒光小燈珠不打開的時候,是一支粗胖的手寫筆,很卡通,尾梢勾著一根長長的羽毛,蓬松俏皮,頗花費心思。
打開電源,每根熒光棒的顏色五花八門,射在黑暗處,顯現的圖案很有感覺,沒有完全一樣的圖案,有的是汽車,有的是蝴蝶結,有的竟然是三點式內衣,最夸張的,葉如飛的那支,是TT唉,她還四處找人想換掉,說拿到的太幼稚,她以為哪個是女乃嘴。
笑死,我和蕾絲美眉裝作看不見她,她所到之處,一圈人紛紛散開去廁所,沒人敢正面拒絕葉大嗓門,也沒有人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換到那個。
一個女生拿到TT圖案,很明顯又不認識那個是TT,難道飛飛還是處女?
打開電源,關掉電源,我和蕾絲美眉玩得不亦樂乎,我的圖案是白雪公主,她的圖案是多啦A夢。
她別扭得甩著那支筆,終于忍不住朝我懷里偎過來,「慕恩,我可不可以要你的那支,公主的脖子上全是蕾絲唉,好不好?」
蕾絲情結,我毫不猶豫的遞給她,換她的一朵笑靦如花。
「要不要我幫你,去換組長的那支尼莫魚?」她在我臉上啵了一口,表示感謝,順便瞟到了「魚」圖案,她知道我喜歡。
著名的尼莫,海底總動員主角,長的像橘子的可愛精靈。
我站起來,把傻傻的她拖回來沙發,明顯的,組長正在拿那支筆勾引一個身材火辣的美眉,我們還是機靈點,不要去壞人好事。
再說,不管什麼魚,都只是鈺的替身,都只是冰冷的鱗片動物
「多啦A夢挺好,我喜歡他百變的口袋,想什麼有什麼,可以用一扇門,把我送回過去,我一定不讓他走,也可以用螺旋槳,把我最想見的人,送到我身邊。」我拿著卡通筆,像飛機一樣比劃著,羽毛輕盈的飄蕩,好柔,折射著光線,美麗異常。
其實,我只是絮絮叨叨說給自己听,听一個無望的夢,鈺,給我的夢。
6年的夢,不願醒,怕碎。
鼻子有點酸啊,沒出息,我鄙視自己。
「慕恩,你怎麼了?」蕾絲美眉伸出雙手,捧住我的臉,明顯,我的哀愁讓她不安。
「沒什麼,想嫁給多啦A夢了,女人都想出嫁的。」我沒心沒肺的笑笑,把哀愁一腳踢到沙發下面。
「多啦A夢的夫妻生活行不行啊。」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的問我,見我笑了,換上最最溫柔的語氣,知心朋友的語氣,「慕恩,男人是個不牢靠的東西,99%,100%怕死,你有我呢,嫁不出去,我們斷臂好了。」
「女同性戀,是叫蕾絲吧,男人才是斷臂,你果然無蕾絲不歡。」我把頭靠入她的懷里,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自從媽媽去世後,我孤單的太久了,幾乎一無所有的悲涼。
「你知道的,我最喜歡蕾絲了,你就從了我吧,美人。」她嬉鬧著,極為大爺的在我臉上擰了一把。
「慕恩是我的,誰和我搶,我咬誰。」肖家勤歪歪扭扭的湊過來,大舌頭,一嘴酒氣。
肖家勤咬蕾絲美眉,天造地設,再好不過。
作者題外話︰************************************************************
天氣悶熱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