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我從墊子的身上爬起來。
多熟悉的墊子啊,弧線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濃密的眉毛叛逆的揚起,眼楮像海上的風,清澈,深邃。
好像在哪里見過,又實在想不起來。
不過,墊子很彈性很結實,非常實用,我沒被車撞,只是胳膊有點擦傷的樣子。
「你為什麼躺在地上?」我口齒不清的傻笑,他穿白襯衣躺在地上,也不怕髒,「你是個不錯的墊子,我要走了,拜拜。」
使勁搖頭,保持清醒,我一步一顫的向前走去,逞英雄的後果,什麼東西在我眼里都是疊影的,譬如樹,譬如路燈,譬如兩個好看得眩目的墊子。
「喂,你干嘛擋我路啊。」我生氣的推開他,本來我就腿軟,他存心使絆,真沒社會公德。
他用雙手緊緊箍住我,面無表情的靠近,冷冷的盯著我的眼楮,勾—魂奪魄的雙眸又似含著難以抑制的薄怒,好馥郁的桉樹葉味兒,薄荷冰涼。
我痴痴傻傻的看著他,有桉樹葉味道的男人,終于,笑的花枝亂顫。
控制不住的,我就是想笑
「你如果想要撞死,現在可以再去。」他用冷漠的語氣開口,半拖半抱的姿勢,把我往馬路當中挪去。
想讓我去撞車,還是等倒霉蛋車子來撞我啊,我糊涂了。
桉樹葉,Sorry,我真的沒想死。
強硬的動作,我的鞋從腳上月兌落,石子刮著我的腳背,痛,貨真價實的痛。
「我沒想死我還沒得到幸福呢我不能死。」我痴痴的呢喃著,也不掙扎,只是用手指輕觸他的唇線,魔力般的吸引,好熟悉的感覺啊
「為什麼,你和他,有一樣的唇呢?」歪著頭,我很費解的凝視著那抹「誘惑」。
他的雙唇潤澤飽滿,微微抿起後,線條突然僵硬起來,變得不那麼不討人喜歡,不像我的鈺,永遠對我溫柔含笑的模樣。
食指外加拇指,我用力提起他的嘴角,終于,「誘惑」有點我喜歡的樣子了,雖然比哭還要難看。
大車子按著喇叭,從我們身邊飛馳而過,小車子直接打開車窗,吼著破嗓門「你們找死啊」,臉在模糊,唇在模糊
「不準你佔我便宜。」我淡淡的威脅著,頭一歪,栽到在他懷里。
薄荷味兒冰涼,怎麼聞都不像壞人。
好像,我被他有力的手臂橫抱了起來,好像,我被塞上了很窄的床,好像,腦袋下被他輕輕墊了枕頭,軟軟的很舒服。
不要啊,不要,床在晃,有規律的,一顛,一顛
我緊緊拽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含糊不清的大叫,「你是桉樹葉味的男人,你怎麼可以欺負我救命。」
其實,我用這樣的方式,用這樣的理由,保衛自己的貞操,很可笑啊很可笑。
我的腦門上,挨了一個清晰的暴栗,低沉的聲音隱隱傳來,「不要亂動,傷了,自己負責。」
傷了,我自己負責,我負什麼責啊,見鬼的酒勁,嘟囔著「救命,救命,不要佔我便宜」,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他從「床」上拖了起來,不帶一絲憐香惜玉
作者題外話︰**************************************
改了一點點,充實一點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