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晏雪緋吃藥丸,比讓FIFI說人話更難。
他的手背本來傷得不重,先有葉秋池的惡搞,再加上一直執拗的用盡全力,才會傷口發炎。
發燒不吃消炎藥,難道等燒糊涂了送醫院?
「晏雪緋,退燒藥,你吃還是不吃?」我的耐性被挑戰到極致,扔出兩個選擇,他只能選擇其中一個,而不是抱著電腦聚精會神的工作,把我的話當東南風,西北風。
FIFI被我的聲音嚇到,小爪子刨著晏雪緋的褲腿,把頭埋到沙發下面。
「不吃。」晏雪緋眉眼不抬的盯著電腦,冥古不化。
「那你喝水吧,現在喝完。」我沒有脾氣的遞給他一杯溫水,肚子里嘿嘿奸笑,我把藥碾碎了泡在水里,雖說效果可能差一點,總比他不肯吃藥要強。
晏雪緋心不在焉的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快喝完,快喝完,你喝完,我回去睡覺。」我叮叮當當的敲邊鼓,他皺了下眉頭,速速喝完了那杯「藥水」。
「快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帶你去換藥,只有今天做完這些才可以。」晏雪緋低聲說了一句,專心致志工作。
原來連夜工作是為了親自帶我去換藥啊,我的奸笑真素沒人性,嚴重鄙視。
「我把廚房收拾了就回去睡。」我吐吐舌頭,轉身進廚房洗碗,晏雪緋旁若無物的看著電腦,沒注意到我在廚房里磨嘰磨嘰,偷偷賴著不走。
盤子,洗了正面洗反面,洗了反面洗側面,洗了側面重新洗正面,我把吃過的盤子洗了,沒吃過的盤子也洗了,廚房犄角旮旯全部噴上清潔液擦洗一遍,這輩子都沒這麼勤勞過。
哈欠,又一個哈欠,再來一個哈欠,哈欠小分隊。
為了不引起他注意,我走路弓起腳背,水龍頭開得和細線一樣,潤物細無聲,頗有小蟊賊的專業素質。
廚房本來就亮麗如新,現在更是光鑒可人,飄著一股濃濃的檸檬氣味。
消毒劑的味道真嗆人……
啊球,我忍不住冒出一個響亮的噴嚏,悄悄探出頭去,客廳的燈還亮著,晏雪緋伏在合起的電腦上,姿勢很別扭。
呃,睡著了,昏迷了?突兀的噴嚏竟然沒有驚醒他。
我心如擂鼓,踮起腳尖快速向晏雪緋方向移動,幸虧有深厚的芭蕾功底,一路行雲流水。
FIFI把腦袋團在爪子里,整個兒窩在茶幾下面,早已睡得沒有了知覺,我不小心踩到它的尾巴,小家伙甩甩尾巴繼續好夢。
倒是我心疼至極,撈起它的尾巴仔細察看,狗毛拂過我的鼻梢,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FIFI醒了,晏雪緋卻沒有醒,我慌了心神。
「晏雪緋,醒醒,晏雪緋,你別嚇我,醒醒。」我費力支起晏雪緋的身體,把筆記本抽掉擱在一邊。
「慕恩……」他滿臉緋紅,凝滯的看我一眼,朝我懷里緩緩倒下。
「晏雪緋!」我倏然張開雙臂,擔住他所有的分量。
晏雪緋的身體很燙,T恤濕漉漉的被汗水浸潤半幅,下頷如炙熱的玄鐵貼著我冰涼的頸窩,我們的脈搏離得很近,他的心跳急促而紊亂。
燒得很厲害啊很厲害。
「葉秋池,你的消炎藥究竟是退燒的,還是升溫的?」
我深深的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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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會寫一個為什麼晏雪緋愛慕恩,太多人提問了,我統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