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水晶口哨確實能吹響,不過紫葡萄反復叮囑我那個心愛之物只是借用,是要還的,是一定不能弄丟的寶貝。
要還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這件釉色抹胸禮服,比如,這付寶藍色貝石耳環。
「慕小姐,你穿這個尺寸正好哎,像夢游仙境的愛麗絲。」專業造型師贊嘆道,拉著我的手頻頻轉圈。
鏡前的我像個藝術品,清新,氤氳如夢。
晏冰藍堅持通知專業造型師來給我改頭換面,原本要給我穿的並不是這件禮服,而是一件黑色瓖拼皺褶的中式改良旗袍,領口、袖邊繡滿紛飛梨花圖案,淡雅中糾纏著妖嬈,讓人過目難忘。
「實話說,你穿哪件都蠻漂亮的,身材和氣質一樣好。」造型師得意洋洋的拉開身後厚重的白紗簾子,提高聲線,「Leon,看看這個小仙女你還滿意嗎?」
白熾光緩緩滑過幕闈,濺落無數細小幼滑的珍珠光澤。
長度及膝的絲質禮服,層疊垂下的下擺簡單飄逸,扣得精致的腰側,形如貝殼紋理的胸前圖案與耳環娉婷呼應。
紫葡萄略帶驚愕的站直身體,隨即換上波瀾不驚的調侃神色,「小忠,你的隱形BRA還蠻厲害的麼,把這個75A的先天不良托成了85C的麻薯。」
麻薯,台灣的一種點心,軟軟QQ,富有彈性。
「你別听他的,Leon最會掩飾自己了,裝得像個公子,其實骨子里的良心還是滿好的。」叫小忠的造型師善意的安慰我,轉而托起我的秀發,「這麼漂亮的長發準備挽起來,還是及肩垂著?」
紫葡萄乖張的吐吐舌頭,也不反駁,只是駐足而立,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直至華燈初上,夜色深沉。
最後我選擇了長發微卷垂肩,那不過是轉念間的心思︰晏雪緋見慣了我挽起發尾,突然想讓他看看我曾經年少清麗的模樣,純潔如初。
「這不會是你家吧。」我抿了下嘴唇,悄聲問道。
眼前的建築,郁蔥翠色掩映著漢玉色高牆,不失堂皇又莊重質感,在典雅華貴和巧奪心思間微妙的找到平衡。
晏冰藍熟稔的把車鑰匙扔給門外迎立的青年男子,任由那人把他的車子繞著外牆駛向府邸後門。
「我真的沒有告訴你,這個舞會是在我家舉辦嗎?」晏冰藍輕托著我的後腰,似有似無的踫觸,謹守禮節。
黑色大門緩緩開啟,一條寬闊的基石路弧形向內延伸,讓人無法一下子看清內園的景致,和牆外的靜謐清冷不同,越往里走,松快的輕音樂傳入耳際,越來越溫暖的氣息。
舞會,本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這個園子確實夠大,基石路兩邊偶爾佇立幾名淡色服飾的中年女子,和剛才那名泊車的青年人一樣,30度彎腰向晏冰藍和我行禮。
「藍少爺,三小姐說,讓你把人帶進去就去二樓見她。」其中一名稍年長者趨步迎上前,小聲地說道,「緋少爺剛回來,他的客人也到齊了。」
「知道了。」紫葡萄托在我腰際的指尖凝滯了一下,听不出聲音的喜怒。
「我可以自己進去。」我掙月兌紫葡萄的「禮節」,快步向主屋走去。
紫葡萄這一番古怪的行徑,就算再笨的人也該懷疑其中的蹊蹺了,只是我先入為主的想著那個從日本歸來的人,想著那個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讓我痛的孩子。
有晏C在,我應該什麼都不怕吧,即便這場景看起來如此的……鴻門宴。
「慕恩,有事記的吹口哨。」晏冰藍遠遠的高喝一聲,清涼關切,「對不起,我是故意沒告訴你,今天會來我家的。」
「我知道。」我頭也不回的揚揚手,颯然一片。
該來的……逃不了。
作者題外話︰~~~~~~~~~~~~~~~~~~~~~~~~~~~~~~~~~~~~~`
寫寫,手會順。
我想著,哪怕只有一個讀者能看完這本書,能留有一天的意猶未盡,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