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新顏,我的夢還在繼續。
……
橄欖石色的大教堂,地上鋪著白色的長毛地毯,唱詩班悠揚的歌聲伴著五彩玻璃特殊的光芒。
當當當,古老的鐘聲響起。
我一步一步,莊嚴邁向牧師所在的地方,香檳色魚尾婚紗綴滿幸福的小小珍珠。
「她為什麼不是父親領進來啊?」
「她怎麼自己走進來了?」
「太奇怪了。」
窸窸窣窣的議論,我尷尬的止住腳步,是的,沒有親人見證的婚禮對基督徒來說,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慕恩,等等我,你看,我把你媽媽最喜歡的蝴蝶蘭摘來,幫你做了一束捧花。」風霜染上了眉角,爸爸比我離開時蒼老了許多。
他欣喜的把捧花置于我交握的手中,「讓爸爸陪你走完這段最重要的路,我的女兒,把你的手給我。」
我猶疑的四處觀望,我的媽媽呢,媽媽在哪里?
「慕恩,要遲了,你的幸福就是媽媽的幸福。」耳畔傳來媽媽親和的聲音,「把手交給你的爸爸,讓他陪你走完這段路,媽媽會祝福你,媽媽希望你能原諒你的爸爸。」
婚禮進行曲,我挽住爸爸的胳膊,滿含微笑走向我的新郎……
「龍澄鈺,你是否願意程慕恩成為你的妻子,不論貧窮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一輩子愛護她,關心她,矢志不渝嗎?」牧師慈祥的宣讀誓詞,施予主的祝福。
「我願意。」鈺暖暖的回答道,晰藍色眼眸盛滿對我的愛。
「程慕恩,你是否願意晏雪緋成為你的丈夫,不論貧窮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一輩子愛護他,關心他,矢志不渝嗎?」牧師繼續宣讀對等的誓詞。
「我願意。」我滿心歡喜的回答,突而發覺到誓詞的錯誤,「張牧師,不是晏雪緋,怎麼可能是晏雪緋?!!」
「慕恩,沒有錯,晏雪緋是你自己選擇的丈夫,他已經成為你的終生伴侶。」張牧師好脾氣的關上聖經,對我指向新郎站立的地方。
果然,新郎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晏雪緋,干淨清澈的黑色眼眸像極了潤潤的寶石,溪水流淌般的波光里只映著我一個人的身影。
離譜的是,晏雪緋微卷的頭發亂糟糟的,帶著剛起床的慵懶,唇邊甚至還掛著牙膏白白的泡沫,一如那天清晨他抓到我的模樣。
這樣的新郎,我啞然無語,或者說是——無從拒絕。
……
頭痛,心痛,渾身都在痛。
迅速更替的畫面……
一會兒是我趴在鈺的背上,吹著夏日最純淨的海風。浪花拍打著礁石,鈺握住我的手,告訴我︰他要的只是我的幸福,哪怕那種幸福不是他能給的;他要的只是我的快樂,哪怕他離開以後也會覺得和我一樣快樂。天水碧藍,他給我一個GOODBYEKISS,這一次,不是吻在我的額頭,而是印在我的唇上,伴著他濃烈的心跳。
一會兒是銀白色沙灘,夕陽如醉的美好,醉的不是龍舌蘭酒的味道,而是黃尾袋鼠(一種紅酒名字)的濃醇。晏雪緋攬著我的肩膀,細密的浪花卷著我的腳丫,癢癢的、涼涼的,我忍不住想打噴嚏。遠處,FIFI和MIUMIU扣著夕陽的倒影,偷偷打啵。近處,晏雪緋悄悄湊近我的唇,淘氣索吻。「慕恩,我會給你幸福,我會讓你永遠幸福下去,嫁給我,好嗎?」
……
「啊!!!」我一聲驚叫,從夢境中徹底醒了過來,太久昏迷的緣故,那聲「啊」叫得有點像——破鑼。
作者題外話︰~~~~~~~~~~~~~~~~~~~~~~~~~~~~~~~~~~~~
劇透,有些場景,必然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