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晏雪緋的動作,我終于明白彼此額頭相靠的原因。
我呼吸急促,加上面頰上濕潤潤的通紅,讓他誤以為我發燒了,可為什麼他不僅僅用手背探觸呢,親昵的氣氛讓我臥如針氈。
不能動,不能動,我拼命想著小時候玩過的游戲︰晏雪緋扮蒙眼數數,然後回頭確認的人;我扮趁他不注意,迅速定格的石頭人……石頭貓。
我嚴重後悔,听信了葉秋池「循循善誘」的童話,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喜歡上一個人,就像卒子涉水過了楚河漢界,只能往前,無法後退。他所有的動作都成了無法抗拒的,有魔力的吸引。
「慕白,你又做噩夢了嗎?」晏雪緋用指月復輕柔的拂過我的臉頰,淡去我臉上沁出的汗水,「在你的夢里,依然因為龍澄鈺的歸來而傷心難過嗎?」
呼吸定格,他的手好冰,襯著我絢爛的酡紅。
晏雪緋,如果僅僅因為鈺,我的心只會黯然,而不會如此糾結、疼痛。——我澀然回答,無聲無息。
可惜,我不能告訴你我心中的猶豫,因為沒有答案的答案,只會傷你更多。
「在法國的時候,龍澄鈺是我的朋友。我沒有想過要瞞你,只是怕說出口後,連簡單的看著你都會被拒絕。離開法國時,我答應過龍澄鈺,會好好照顧你,代替他保護你,直到你找到下一個幸福。」晏雪緋停頓了一下,幾不可聞的嘆息,「結果,我卻情不自禁的愛上你,越陷越深。」
我猜到了他們之間的友情,卻沒想到朋友之間還有「拜托照顧」的情節,下一個幸福,鈺真的是很「掛念」我。
難怪公司周年舞會,冷若冰霜的晏總裁突然對我用心起來,甚至于一路跟著我,把孤魂般游蕩的小貓領回家。
「在去日本之前,龍澄鈺告訴我他要回國見你最後一面,我有些意外。生日那天,看著你為他辛苦攢起的硬幣,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一直等待的你,更不知道如何面對虛偽、沉迷的自己。我只希望你不要恨我,即使你可能從沒愛過我。沒有愛,就不會有恨,不是嗎?」
……
「我決定把你喜歡的婚紗送給你,即便他回來後,你還是屬于他的新娘。如果你倦了,想他了,我會放手。」
……
「在日本工作的每天,我的眼前全部是你的身影︰笑的、哭的、闖禍的、餓肚子的。反復縈繞的,還有當初在海邊,你送給我的……蠻橫到窒息的吻。如果不是那個甜蜜漫長、匪夷所思的吻,可能我還是原來的晏雪緋,不相信愛情,不會為誰牽腸掛肚。」
……
「因為思念你,所以我沒有勇氣打電話給你,怕听到你淘氣的聲音,我就會舍不得放手。我無數遍問過自己,究竟你有什麼魔力,讓我喜也因你,怒也因你,甚至忘記了綠綠曾經帶給我的傷害。」
……
「讓我完全無措的是,龍澄鈺竟然帶了未婚妻回國。我搭最早的班機趕回來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藍帶著盛裝的你出現在舞會上,早有預謀。」
……
「你的絕望,讓我知道你還愛著龍澄鈺。可是最讓我難堪的並不是這些。你知道嗎?龍澄鈺依然深愛著你。他一直隱瞞的很好。直到你遍體鱗傷的急救,他不顧性命的為你輸血,我才頹然發現……我可能是這場愛情里最多余的一個人。」
作者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