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程慕恩,你在這里哭啊,怎麼包的跟個烏龜殼一樣?受傷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痛?」黃薇然恰巧被輪椅擋住去路,頗為熟稔的和我寒暄了幾句。
獨特的措辭,很像黃宇桐該有的思維方式。
我不知如何回答。
「薇然,你……」鈺又一次顯出無措的神情,一如我進門時的模樣。
他的話被黃薇然快速打斷。
「龍澄鈺,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你今天非給我一個說法不可,我姐姐好欺負,我可不好欺負。」黃薇然連珠炮般的開火,讓人難以插話,「慕恩也在這里,你也不是外人,慕恩,你也給我評評理。」
一語對雙人,又是個弄不清楚形勢的美人。
「薇然,我會向你姐姐道歉的……」鈺極快的語速,勉強湊上黃薇然的節奏,依然被不留情面的打斷。
「你道歉有什麼用,就算小桐是我姐姐的私生子,你也不能這樣出爾反爾啊。你不是很喜歡小桐嗎,做他爸爸也是你自己答應的。」黃薇然氣憤的把小背包扔在地上,蹲,一件一件的翻找里面的物品。
她的語句只耽擱了幾秒鐘,就熱熱鬧鬧的繼續下去,如黃河淌水……
「我知道當初是我姐姐死乞白賴的求著你,喜歡你。你答應她結婚,也只是把她當做你的擋箭牌,為了回來斷那個女人的念頭。」
……
「我姐姐有什麼不好,人漂亮,家境好,溫柔賢惠,為了接近你,天天跟著蒂凡尼的主廚學做糕點,就是希望能和你多呆一會兒,你倒好,天天寫著莫名其妙的明信片,寫100張寄1張。一年還做一次最最討厭的抹茶杏仁蛋糕,又送不出去羅,誰稀罕。」
……
「你喜歡的那個女人不是托別人接手了嗎?只是拜托人照顧,她就和別人同居了,那麼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定不會等你的,你是白費心機。」
……
「小桐是我姐姐一時糊涂,和意大利男友廝混的作品,可是她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她說她遇見你之後,才知道什麼是愛情,你怎麼忍心傷她?」
……
「你的心髒本來沒那麼嚴重,估計就是被你沒事找事,想那個女人想的。」
……
「我就鬧不明白了,你們喜帖也發了,該請的朋友也都從世界各地趕來了,我姐的婚紗也被VeryWang改制合身了,我姐怎麼就在病房外面可憐兮兮的哭呢?還有你那個帥得不得了的朋友,竟然說你們不會結婚了。」
……
「啊,原來在這里。」黃薇然舒口氣,從地上撿起一份文件,類似于病理報告的東西,「龍澄鈺,我們黃家還不喜歡你呢,這是我想盡辦法,從法國羅伊斯醫院托人調出的檔案,原來你一直瞞著我們你的健康狀況啊。你的心髒根本就沒有更換成功,你……」
一連串沒什麼邏輯的指責,字字逼人,字字戳痛了我的心。
「黃薇然,你給我閉嘴。」鈺漲紅了臉,幾乎是拼盡全力的吼出,隨即露出讓人心痛的疲態,靠著床背,不停的喘息。
「龍澄鈺,你竟然還凶我?」黃薇然委屈的轉向我,「慕恩,你說,我姐是不是很慘,那個女人是不是很壞?」
「唉……我就是那個很壞的女人,不過,我不想對你說抱歉,請你立刻離開這里。」我平靜的仰視黃薇然,用的卻是俯視的姿態。
作者題外話︰~~~~~~~~~~~~~~~~~~~~~~~~~~~~~~~~~~~~~~~~~~~~~~~
鈺啊,可憐的鈺。
炮灰,炮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