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捆手蒙眼，舟車勞頓，我被脅迫著，挪了個地方。
揭下蒙著眼楮的布條，昏黃的燈光下，除了剛才幾個吃飽喝足的痞子，又多了7、8個精壯的打手，打蠟一般油亮的線條，肌肉感十足。
四周環顧，陳舊的歐式桌椅，七倒八歪，布滿墨綠色銅銹，羽毛狀的灰塵足有半厘米厚，輕吸一口氣，只覺得鼻子里布滿了蜘蛛網似的惡心。
「你們是怎麼‘請’到晏雪緋的？」我瞥到離我不遠的小獸，後者依然陰著臉，沒有喜怒。
「傳真，告訴他你被抓了，附上泡在水里的照片，不準他報警。」小獸機械化的靠近我，站定，繃得筆直。
「他憑什麼相信你？」我不屑的搖頭，「如果單憑一封恐嚇傳真就飛來廈門，那他豈不是傻子？」
「他就是傻子。」小獸總結性的回答，抬腕看了一下手表，「2個小時前，他獨自登上飛機，現在應該已經抵達廈門。」
OMG。
晏雪緋，你干嘛不報警，干嘛不找朋友幫忙，干嘛要單槍匹馬的來送死……心急如焚，又憋屈的很。
……程慕恩，因為他愛你啊……
我的心給了一個完美的答案，用緩慢的節奏。
胸口沉沉的，仿佛沙礫簌簌墜下，在心髒上扎出細密的小孔，窒息。
「樂婷小姐說，給你做個選擇題，你听好……」小獸的話時常跳躍，讓人跟不上節奏。
「沒心情。」我捂住耳朵，只想著怎麼能在晏雪緋傻乎乎的掉入陷阱前，做點什麼。
「剛才我也回答你的問題了，你現在拒絕我，就是不公平。」小獸的神情嚴肅無比，用力掰開我的手掌，強迫我听進去。
怪人見多了，又添一個。
「問題是，如果晏雪緋和龍澄鈺同時掉進水里，你先救誰？請大聲回答。」小獸一本正經的讀著紙條。
噗，我噴出一口灰塵。
這麼「奸詐、有趣、古老」的問題，虧陳樂婷想得出來。
「誰也不救，他們都會游泳。」我悶悶的回答，反正晏雪緋會不會游泳，並沒有人知道。
直覺告訴我，這又是一個圈套。
「如果，他們都不會游泳，晏雪緋和龍澄鈺同時掉進水里，你先救誰？」小獸一定要逼我選擇一個，換了假設。
「誰也不救，因為他們掉進兒童泳池，水才到肚臍。」腦筋急轉彎，氣死他們。
「如果，他們都不會游泳，也不是兒童泳池，而是掉進很深的海里，你先救誰？」小獸的臉色有點抽筋，眼神不時飄向左邊的落地玻璃。
「誰也不救，我先把自己淹死。」我沒好氣的回答，索性閉上眼楮，睡覺。
……
「程慕恩，你難道看得見我們？你是故意這麼回答的，是不是？」陳樂婷從落地玻璃後娉婷而出，帶著不悅。
原來，落地玻璃是單向視覺，里面的人看得見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見里面，巧妙布置。
陳樂婷身邊，站著被綁縛結實的鈺，果/露的上半身，纏著白色的紗布，許是掙扎過的原因，淡紅色的血漬印出紗布，觸目驚心。
陳樂婷，如果你只是為了證明給鈺看，我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那麼可惜了，你不可能會得嘗所願。
因為，我就是只那麼貪心的貓咪，兩個男人，我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