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聖寵,在繁琭的後宮之中絕無僅有,聖上南宮翮就好像是著了魔一樣,每日有事無事都去向她的飛霞殿,而且還听說,里面的陸昭容,對聖上也不過如此,她獨來獨往,既不在眾妃面前恃寵而驕,也不會因有妃嬪之間的敬譽而變得親近一些,陸紫晴只是這樣的一個陸紫晴,不會因為從洛峪而到繁琭,從青樓而到皇宮,出現任何改變。
嬪妃之間雖是恨得牙根癢癢,卻也沒有什麼辦法。還好陸紫晴雖然受到專寵半年,卻是月復中無子。有些妃子就大大的安下心來,等著看她的笑話,然而還有一些熟讀典籍的,想起漢宮飛燕也如同她一般的命運,她也無法生育,但是照樣做了皇後,而且還與妹妹合德殺了不少帝裔。
後宮當中歷來是不缺乏這些謠言以及莫須有的存在,所以人人自危,只把陸紫晴當作只盼著盛寵之下的陸紫晴什麼時候可以出個小小的意外就好了。
也還算好,那個陸紫晴的命里不但無子,就連福份也略顯單薄了一些,當朝聖上南宮翮對于女子的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當聖上連續兩個月不再去飛霞殿之後,後宮慢慢地轉移了視線焦點,飛霞殿的榮耀也在後宮的無盡硝煙之中慢慢消散,可是飛霞殿的宮牆卻日復一日地明媚。
旭陽正在冉冉升起,映得半個天空都是紅色的,連帶著飛霞殿也被染透,飛霞殿督造的時候,原本就是偏暗紅色調,如今更是雍容華貴,就好像人入天宮之中的瓊芳閣一般。
飛霞二字,正是由此得來。
今日的飛霞殿,卻有貴客。
豫王南宮翔駕到。
卻總是有那麼些不合理的地方。盡管陸紫晴婷曾經是豫王的舞女,可現在她怎麼說也是後宮的娘娘,男女有別,內外有分,南宮翔堂而皇之地來到後妃寢宮,不知豫王是天理昭彰所以問心無愧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面對曾經的主人,陸紫晴依然隨性而為,只是略施粉黛就出來迎接王駕。
兩人還說不了幾句,外面忽然地起了喧嘩,陸紫晴不悅,她旁邊的宮婢珍月就走了過來,屈膝行禮,等著吩咐。陸紫晴並不言語,縴指向外一揮,珍月會意,就走了出去。
珍月眼中所見,是一個下等荊衣布裙的宮女,有幾個太監壓著她,可她偏偏還要亂叫亂嚷的,特別當有太監靠近她帶來的那個精制的小木箱時,就掙扎得更是厲害一些。所以那幾個太監更是不客氣,只差把她五花大綁,再堵上嘴,最後往河里塞去,幫她來個一了百了了。
「奴婢是來給娘娘送東西來的,請千萬放行啊。」身上幾只手狠狠地按著,已經幾乎讓那個宮婢不能動彈,可是她仍然有幾分不屈的精神。
那名宮婢名叫蘇水華。今天奉命來給陸紫晴送東西,結果遇到了南宮翔的王輦,雖然沒有沖撞王駕,這喧嘩的罪名,也夠她喝上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