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當有你身做棋子的自覺!」南宮翔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陸紫晴抿唇一笑,她並不是那種蠢笨的女子,知道男人對她的容忍其實是有限的︰「豫王殿下在我的飛霞殿里呆的時間也挺長了吧,就不怕那些流言長短嗎?」
南宮翔看了看她現在幾乎已經是半赤的身,有一種上了這個女人的道的感覺,像她這樣,不論什麼事情都是出于自主的女子,其實是不容易駕馭的,有時,就會讓她月兌離了自己的控制。
所以,今天也不再是談話之機︰「時候不早了,本王也當告辭。」
「好,珍月,代本宮送豫王殿下!」陸紫晴提高了聲音說,珍月從殿後很快地出來,行了一禮︰「是,娘娘,」然後有些驚疑地問道,「娘娘,您怎麼——」她話沒有說話,畢竟這衣衫不整的事,說出來是會有傷風化的。
陸紫晴無所謂︰「無妨,快送豫王殿下吧!」
珍月離開之後,陸紫晴這才緩緩地從地上將她那件輕薄的紗衣拾起,其實披上或者不披,對于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兩樣。
「我膩了。」珍月把南宮翔送出去後又回來,默默地來到陸紫晴的身邊,替她將紗衣披上,听到了這樣的一句話。珍月輕輕地嘆了一下,想了想,只說了一句,「娘娘無論做什麼決定,奴婢都一心支持,絕無二心。」
陸紫晴猛地轉過身去,冰涼的縴縴玉指把珍月的手捉住︰「如果可以,你就離開皇宮。」
珍月看著陸紫晴,那個「好」字,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幾日之後,陸紫晴也不再重提此事。倒是有一天,宮里恩寵正盛的齊妃齊楚湘打發她宮里的宮婢,給陸紫晴送來了一盆花。
這花兒很好看,是蘭花品種,花朵開得很大,花瓣沒有完全朝著一個方向長成層層簇擁的圓形或者傘形,而是向四面伸展,有上有下,還有些是側著反轉過來的,整體恰巧形成了一個螳螂的模樣,這個螳螂有頭有尾,有腳有翅,巧的是,那頭的方向還朝花干那里看著,就好像是一個活的螳螂抱在花枝上停著一樣。
這種蘭花,在繁琭是沒有的,而且繁琭帝京的溫度、水分、濕度其實都不太適宜養,花期開得會比較短,現在開得這麼好,肯定是貢品。
不過陸紫晴就知齊妃沒有什麼好心,所以只是隨便幾個賞銀,將那個宮婢打發走。
就在陸紫晴進宮後的不久,宮里就盛傳她是繁琭的漢宮飛燕,她卻不在乎。後宮那些有形的、無形的唇槍舌劍,根本就是無計相回避,索性不去管,還樂得逍遙自在,但是送上門來的挑釁的,還是第一次。
相傳漢成帝的寵後趙飛燕無法生育,又想姐妹之間要享用永世浮華,于是聯合妹妹趙合德把漢成帝的龍子龍嗣全部趕盡殺絕,所以史上留了一個「燕飛來,啄王孫」的惡名。在陸紫晴看來,齊楚湘無非是借著花名人名,有幾番諷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