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南宮翮與陸紫晴相處之時,氣氛相對來說也較為輕松,因為他知道她在自己的身邊,已經再無所求。所以接到這樣的昭容在寫下拜貼之時,南宮翮往往都不會讓她失望而回。
陸紫晴為南宮翮精心備下的酒席已經布好了,他們雙雙登上主位,並肩而坐,狀似親密無間,如果此刻的場景被人看到了,把陸紫晴當做是南宮翮的寵妃,也不會有什麼突兀之處。
陸紫晴命令獻上歌舞,她自己就是舞女出身,由她一手教出來的舞者,當然紛承精彩,但是南宮翮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瞧他的模樣,總是在尋找著什麼一般。
陸紫晴當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先是不動聲色,直到她覺得事情合宜的時候,手一揮,舞停樂止,眾舞女福了一福,退朝兩旁。
陸紫晴問︰「皇上,您怎麼了,有沒有臣妾能為您分憂的地方?」
南宮翮並不說話,微微閉上雙眼,整個喧鬧的世界都安靜下來,也才能把先前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更為清晰地捕捉到了︰「很香,是什麼?」
陸紫晴聞言微微一笑,蘭花的香氣是所有花香當中最為獨特的,雖然遠離著眾芳,但是只要有蘭花的地方,她獨特的芳香,就最不能夠被忽視的,然而也只有在最為寧靜的心界當中,才能將她完全地感知。她站起身來,在南宮翮面前拜倒︰「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朕,何喜之有?」雙眼依舊微閉,但是心情卻在嗅到這秀雅的芳香之時,慢慢地悠閑起來。
陸紫晴抿唇一笑︰「君子入堂,蘭桂齊芳。皇上是繁琭明君,今夜駕臨飛霞殿,就連臣妾精心養了許久的蘭花,都開放了呢!」
一席話說得南宮翮身心舒暢︰「愛妃有此寶物也不應該藏著,不如呈上來,一同觀賞。」
「是!」陸紫晴福了一福,傳了命令下去,就有兩個宮人給蘇水華帶上了垂著面紗的斗笠,叫她把琢玉螳螂花奉到聖上和娘娘的面前去。
蘇水華早就準備好了,將琢玉螳螂花捧在手中,慢慢而又裊裊地,向她心目當中的帝王走去。
等了太久了,等待著的這一天。
那一年,蘇水華九歲,在父親蘇建青的教導之下,已經是一個出色的育花能手了。南宮翮在他如今坐上九五之座的事後想起來應該是在韜光養晦,但是當時他無論在何人的眼中都只是一個閑散王爺,終日寄情山水,賞玩花木。
有一天南宮翮來後面尋蘇建青的時候,無意中見到了滿手都是泥巴的蘇水華,一個小女女圭女圭,長得秀秀氣氣,卻是這樣不修邊幅的模樣,當然引來南宮翮的幾分鄙夷。可是就這麼個小丫頭,還要來尋他的麻煩,原因是南宮翮踩到了她育的一小片花苗。
「喂,這位爺,您怎麼不會好好走道啊?」年幼的蘇水華不但嘴巴里表示著厭惡,還過來拉南宮翮,結果她手上的泥巴印了不少在他的華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