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翮記起自己當對陸紫晴很好,她在後宮之中雖然只是昭容之身,但他給她榮寵之大,顯赫一時,甚至比四妃的地位還要高,事實上如果她願意,他可以給她更多,可惜陸紫晴一朝激流勇退,原先那些的溫柔獻媚都已不現,好像轉了性子,她變得什麼都不在乎了,就連南宮翮去寵幸別的女子,她也不再有所反應。
以南宮翮的認知,女人在後宮之中連恩寵都不再在意,那麼,一定不會關心什麼家國天下,所以這句話絕對不會是她說的。
只有一個可能,蘇建青的女兒蘇水華在里面暗示了一些什麼。
蘇水華心里一暗,南宮翮說「果然」,那麼,他早就預料那面紗底下的人是自己了麼?
「皇上,奴婢蘇水華。」蘇水華有些無奈,她知道,南宮翮眼中的自己並不是十二歲之時的她。所以在這樣的時候,也不要再與他有些什麼舊事的牽連了吧。
「那貢花的寓意,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你妖言惑眾的麼?在後宮議政,你知道應該當什麼樣的罪責?」
蘇水華听不懂這話,這話她決然是沒有說過的,受帝王如此質問,應當是有人在南宮翮的面前搬弄是非,這里她又不識得什麼人,更不可能得罪過什麼人,唯一可以左右帝王情緒的,也就是這位飛霞殿的娘娘陸紫晴了。
蘇水華太明白宮里的事情了,她很清楚,自從豫王在飛霞殿出現之後,飛霞殿的主人就以各式各樣的借口再招她來侍,今天,甚至讓她在南宮翮的面前出現,所以她知道陸紫晴一定安排了什麼在等著她,並且南宮翮和陸紫晴兩邊都不能告罪,于是坦然地承認下來︰「是,一切都是奴婢所言,請聖上責罰。」
南宮翮看著她,一夜夫妻百日恩之事,在宮里完全是個笑話,何況如今她已經不是他的嬪妃,只不過是宮里一個下等的、做些粗活的花娘,所以也就不再珍惜她,令道︰「你既然已經認下,那就拖下去,斬了。」
飛霞殿的宮婢,平時因為陸紫晴的關系,都有些不識人間煙火了,就算有的時候勢利一些,也只是率性而為,所以誰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陳洋最是听從南宮翮的話,給那些宮婢使了眼色沒用,干脆自己上陣,說︰「哎呀,你們沒听到聖上下令呀,愣著干什麼?還不拖下去,遲了,連你們的命也要沒有了!」
一听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這才有宮婢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要把蘇水華拉下去,她並不掙扎,也不如那天護衛芸溪石那樣的激動,她只是面含哀怨地看了南宮翮一眼,然後就任著她們所為。
南宮翮心里面好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南宮翮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強迫自己冷眼看著。
可是這並不是陸紫晴想要的結果,所以她出聲攔住︰「不,皇上,臣妾還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