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沙發前,他替她把衣服一件件重新穿好,她溫順的讓他擺布著,幫她穿毛衣的時候,他有點心疼,純白色的一件棉線針織衫,袖口和下擺已經洗得有點變形,泛著淺淺的黃。
他難過的停下手,她輕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他沖她笑笑,繼續幫她把毛衣穿好,拊平整。
去廚房煮了一壺熱熱的咖啡,他端出來放在茶幾上,倒了滿滿兩杯。坐到沙發上,他還是從後面摟著她,讓她靠著自己休息。他們依偎在沙發上絮絮的說了一宿的話,她困了就在他懷里闔上眼微眯一會兒,他一直都舍不得睡,哪怕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他也不停在她耳畔低語。
她和他的手機一直在響,直到後半夜才安靜,兩個人都不想去接,心里都明白是她的他和他的她打來的電話。
曙光從純白的紗簾透了進來,漸漸的灑了一屋淺金色的燦爛。林夢瑤已經靠在他懷里睡熟了,他的腿和手已經又酸又麻,卻不敢輕易動一下。
她的身子還像以前一樣柔軟,秀發里有洗發水的香,他深深嗅了嗅,心酸的想,他無數次在夢里就像現在這樣把她擁在懷里,隔了那麼多年,他的夢終于實現了,她卻再也不是他的女人了。
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滑落,一直落在她的長發里,她身子動了動,用手伸到後面去撫摩他的臉,他輪廓分明的臉龐滿是淚水,她一點點的為他試去。
「不許哭。」她學著他的說話。
他用嘴含住她的手指,用牙齒死死的咬住,十指連心,她痛的蹙緊眉頭,心也疼的痙攣成一團。
許久,他松開嘴,說︰「走吧,我送你回去,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啊。」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她臨下車的那一剎那,他再也忍不住了,隔著掛檔器,他扳過她的頭,狠狠的吻住她,她伸手摟緊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
可是,縱然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放手,隔著時間的洪流,他們只能倆倆相忘。
她下車,從豁開的車窗里望住他,他說︰「你走吧,我看著你走。」
她搖頭,說︰「以前一直是你看著我走,這一次,我要看著你走。」
他咬緊牙,發動了引擎,一踩油門,深灰色的CayenneTurbo飛馳而去,很快湮沒在她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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