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是的,60後和70後與婚戀漸行漸遠。但,他們的那些動人的情感故事和婚戀故事是不能忘記的!
一個追求幸福人生的男人,一定會用心地去尋找他喜歡的「另一半」。
一個希望自己人品高尚並期望自己的婚姻幸福美滿的男人,一定會有女孩子喜歡他。
一個情感豐富細膩、崇尚浪漫並向往詩情畫意的的愛情生活的男人,生活中一定會有不少于一個有緣相識的女孩子。
可是……可是,現實生活就是現實生活啊——他和那些女孩子的故事真讓人感慨噓唏!
或許還因為,他是個怪人——因為他立志探索男女情感世界,而且要邊探索邊體驗邊把這些探索和體驗寫成長篇小說。
他的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
第一章投稿之緣
那個年代流行的電影有︰《廬山戀》,《被愛情遺忘的角落》,《人到中年》,《牧馬人》,《芙蓉鎮》……
那個年代流行的歌曲有︰《月亮代表我的心》,《小芳》,《明明白白我的心》,《大約在冬季》,《甜蜜蜜》,《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濤聲依舊》……
那個年代流行的小說有︰《人生》,《平凡的世界》,《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赤橙黃綠青蘭紫》,《人到中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蝴蝶》,《隱形伴侶》……
大概是一九九一年春天吧,我這部小說的主人公超平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終于完成了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幸福人生》。他是用他近幾年的生活經歷,尤其是他與夏麗姣、田萍和古娟娟三個女性的交往,作為他構思這部小說的主要素材。
當他用電腦把小說整整齊齊地打印出來,捧在手上孤芳自賞地翻看時,感覺很好,心里很滿意。
他決定把稿件送到本市的老牛出版社去。他知道,它出版過一些名人的長篇小說。
他來到出版社的門衛,說是來送小說稿件的,被指點到三樓東側的「部編輯室」。
接待他的,竟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她的臉蛋圓圓的,膚色紅女敕女敕的,圓圓的眼楮望著他,笑甜甜的。她身材嬌小,說話就笑。
她問清他的來意,請他在沙發坐下,然後,給他泡了一杯熱茶。
「我姓朱,你就叫我小朱吧。我們室里的他們都出差去了,剩下我留守。是什麼稿件,交給我就行了。」
她在與他隔著茶幾的沙發坐下,把身子轉向他,臉上是老練的笑容。
「嘿嘿。」他望著她那張女圭女圭臉,心里有點吃驚她的老練——
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姑娘編輯?把自己這部描寫了那麼多男女感情生活內容的小說交給她?好象不放心吧!但,又不能失禮……所以,他只好沖著她傻呼呼地笑。
但很快,他機靈一動︰可以先跟她吹吹牛嘛,到時再決定拿不拿稿件出來。
「朱編輯,你年紀輕輕就做編輯了,蠻能干!」他很快笑得自然了,也是一付老練的樣子。似乎,他瞬間就與她成熟人了。
「能干……也二十五歲了,老啦!做編輯兩年,沒編出什麼成果來,就指望你們作者多給些好稿件啦!」她簡直更隨便,就這麼笑甜甜地跟他聊起來。似乎,兩人確實成熟人了。
望著她那雙笑得那麼純潔、充滿誠意的亮眼楮,他對她的好感加深了。至少,他認為她是個有責任的編輯。
原來,她年齡不小了。因為膚色白淨細女敕,又加上身材嬌小苗條,所以看過去,她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好象,她是那種特別適合做幼兒園阿姨的姑娘。
「你是不出老的人。我以為,你才剛二十歲呢!做編輯以前,做過什麼呢?」
「干嘛?交稿的……怕遇上假編輯?不放心我,是嗎?」她收斂了笑容,一副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辯解。
他開始覺得,她是個不簡單的姑娘。他連忙做出一付更加好看的笑臉,解釋道︰「我是覺得……我跟你特別容易熟悉,所以,說話就隨便了點。」
然後,他打開了手上的黑提包,從里面拿出他的小說稿件,雙手遞給她。
「小朱,我看出︰你是很有編輯事業心的人!給,請你這個大編輯審稿。」
「喲,打印得這麼工整。」她捧著稿件,馬上眉開眼笑了。
她邊翻看稿件,邊自語︰「《幸福人生》,二十五章。個人簡歷也寫了,聯系電話也寫了……好,我給你在《來稿登記簿》上登記好。」
登記完稿件,她回到她的辦公桌前坐下。她捧著他的稿件,低頭仔細看他附在稿件上的個人簡歷和創作經歷。
看了一會,她抬頭認真地打量他這個人——她這是整個的把他這個人作近距離地觀察,好像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
他覺得她這個姑娘挺有意思,就想再跟她吹吹牛。兩人吹熟一點,以後為稿件來找她,豈不更方便?!
想了想,他微笑著說︰「朱編輯,一般你們從接到稿件,到定下用稿,需要多長時間?」
「有的稿件,個把月時間就可以定稿;有的稿件呢,要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定稿;有的稿件呢,看完就退回去……反正,我既然負責給你看稿,我就會對你負責。看完稿,我會用電話跟你聯系的。」
說完,她又低下頭,對他那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的創作談,看得更認真了。
看著她這付樣子,他又冒出個想法來︰看她……這個有女圭女圭臉的姑娘審我的稿,能理解或審出我的小說的價值來嗎?
比如,我對男女兩性關系的內涵描寫了那麼多,她能理解多少?
不知,她結婚了沒有?好像沒有。
不知,她與男的有比較深刻的交往沒有?這還看不出……
想了想,他決定大膽旁敲側擊一下,就笑吟吟地問︰「朱編輯,你們除了給人家出書,自己寫不寫東西?」
她抬起頭來望他,兩人四目對視著。她好像發現他眼里閃爍著什麼。他呢,則覺得她又用審視的目光琢磨他。
然而,幾乎同時,兩人都蕩開臉「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笑罷,她的臉有點紅,回答他︰「怎麼不寫,我們這些編輯,都是寫東西出來的。象我,現在也還寫。只是,不像專業作家有那麼多時間寫。」
「你主要寫什麼東西?」他問得太急,已經有點不禮貌了。好在,他的目光依然是含笑的。
她的臉,一下更紅了。
但,她很快抬手掠了一下耳際的鬢發,然後兩眼定定地望著他,一本正經地說︰
「我寫的東西很雜︰詩也寫,小說也寫,評論也寫,但主要寫短篇小說。
我也想寫長篇小說,但覺得自己的經歷還淺,打算過幾年再說。
看你們的稿子,也是學習的機會。當然,寫不出長篇小說,不等于看不懂長篇小說。」
說完,她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書。然後,她快步走到坐在沙發上的他面前,把書遞給他︰
「我就叫你超平吧。超平。說不定,我們有交朋友的緣份。以文交友。我送一本書你看——敬請雅正。」
這回,到她的笑眼里閃爍什麼了。
他馬上意識到這書是她的作品,連忙伸出雙手去接。他的嘴唇動了動,竟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話。
「嘿嘿。」他只好再次對她傻笑。
「超平。我這只是小玩藝。我已經看出︰你的是大玩藝——如果你的成功了,你就是大作家了!
當然,我還沒細看你的小說……但我憑眼力就覺得︰即使你這部小說不成功,你這人以後,還是會有大成功的!」
說完,她又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又笑甜甜地望他。她的神態與語氣,都完全是他的老朋友了。
他也恢復了活潑,嘻嘻一笑︰「喲。朱編輯,看來,我是遇到伯樂了!不過,你的夸獎,不知是不是看我的西裝革履——衣貌取人?」
「不,我看人怎麼只會衣貌取人!告訴你︰你們這些衣冠楚楚的男人我見過多了!
但你……氣質卻特別。你的氣質表明︰你是個很有事業心的男人——是那種能夠堅韌不撥、不取得事業成功不罷休的男人!
搞的人,就是要具有這種氣質!」
她越說越認真了。也許,她不知道︰她已經睜著亮眼楮望他;也不知道,這時她的兩頰已經緋紅了。
他听得心頭格登一跳︰這真是遇到知已了!想不到,她這個女圭女圭臉姑娘,會對自己如此好感!
接著,他想︰不,她這更象是對我一見鐘情!這,未免太突然了……
「小朱,我的小說稿交給你,就拜托你多多幫助指點了!」
他連忙轉移話題,卻發覺自己竟直接喊她「小朱」了,臉上掠過一絲難堪。
「這你放心,我會鼎力相助的!你的小說只要我通過了,出版的希望就至少有一半了。
當然,過我這關也不是太容易的!因為,不管怎麼說,藝術就是藝術,這得嚴肅,不能濫芋充數。
當然,這兩年經我審稿推薦出版了好幾部作品,但結果都不太理想,因為出版後反響都不大。
唉,我省好幾年沒有出在全國有反響的作品了,我們這些編輯干著急,有時也覺得自己無能。
如果能經過我的手,推出一部在全國有影響的作品,我覺得這幸福不亞于自己出版了一部作品。我願做這種無名英雄!」
說完,她那麼入神地望著他,沉在遐想里。
他被感染得也激動起來︰「小朱,看來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將來,你一定是個很有成就的編輯!
我想︰像我們這些作者,以後不管是誰成功了,都要永遠記住你們,甚至要報答你們!」
然後,在沉默中,兩人都滿懷敬意地望著對方。然而互相望著望著,兩人突然又一蕩臉,又一次同時笑出聲來……
「咯咯、咯咯」……她紅著臉笑,笑得又睜著亮眼楮望他。
「想不到,我們說話越來越投機了,最後還互相吹捧起來。」他也兩眼定定地望著她,說完,又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