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赫連麒低沉地開口,定定地看著鈴兒,眼里帶著欣賞亦帶著霸佔。
「我希望你能饒韋氏一族不死!」鈴兒極其嚴肅地開口。
「為什麼?」赫連麒咬牙切齒地低聲質問,看他的反應鈴兒就知道他恨韋氏一族恨到入骨。
展飛揚也是滿臉的不解。如果能從韋夙塵手里奪過兵符,就是鏟除韋氏一族的開始,他們暗地里招兵買馬培植黨羽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鈴兒苦笑一聲,「我雖然說過我不是韋千嬌,但是這副身體還是韋千嬌的。無論怎麼說韋氏一族都是她的娘家。我此舉算是大義滅親,但是韋氏一倒,身為皇後的我也難逃一死,在幫助你的時候,我首先要確保的便是我和她娘家人的性命安全。」
「朕不會殺你的!」赫連麒臉色陰冷,也明白鈴兒所說的其中利害,他有點惶恐,他非常清楚朝中大臣有多少人暗地里是不滿韋夙塵的,如果韋氏一倒,頂著韋千嬌之名的鈴兒就算是皇後也是難逃連襟之罪,到時候他有把握保她周全嗎?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讓她死的。
「有時候帝王也有無奈。」電視看多了,鈴兒也知道皇帝並不是真的能獨斷一切。雖說罪臣之後會入宮為奴,但韋千嬌本就是皇後,在過去的三年里又不得人心,朝臣們都是畏懼韋夙塵的專橫才不敢上書廢後。但是韋氏一倒的話,朝臣是絕對不會放過韋千嬌的,就算此時的韋千嬌是鈴兒的靈魂,可是朝臣們誰知道這一點?穿越時空之說跟他們說嗎?誰信?要是信了不會把鈴兒當成妖孽拉去燒了嗎?
「娘娘有什麼條件先說說吧。」展飛揚對于鈴兒的心思縝密,以及對帝皇的理解透徹感到暗驚。
鈴兒看著赫連麒,說著︰「我需要一面免死金牌和一道聖旨。聖旨上面的內容要寫清楚皇上絕對不會殺害韋氏一族任何一個人。」
「你存心為難朕!」赫連麒的俊臉變黑,全天下最恨韋夙塵的人便是他。
「如果你覺得我在存心為難你,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鈴兒神色一斂,自椅子上站起來,淡冷地繞出案台就朝外面走去。
「鈴兒。」赫連麒大手一伸,立即把她抄了回來。
展飛揚深沉地看著一帝一後,他的心是向著赫連麒的,而這個佔著韋千嬌身體的靈魂也讓他另眼相看,真讓她死,他似乎也舍不得。
用力地掙月兌赫連麒的拉扯,鈴兒轉身淡淡地看著赫連麒,淡淡地道︰「我並不想逼你,你願意就寫下聖旨,不願意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你們繼續自己想辦法,我隔岸觀火,誰也不幫。」
「除了韋夙塵,朕可以饒其他人不死!」
鈴兒神色黯然,轉身欲再次離去。
「鈴兒!」赫連麒加重了語氣,他並沒有再伸出手阻止鈴兒離去,只是低冷地道︰「韋夙塵專橫霸道,獨霸朝堂,陷害忠良,魚肉百姓,東齊國的百姓們只怕韋氏不怕皇帝,朕如果饒他不死,朕如何面對天下子民?」他不怪鈴兒的請求,她的心是清明的,就算與韋夙塵沒有半點父女情份,看在韋千嬌的份上,她也要保著韋氏一族,但是韋夙塵不死,先別說他難以泄恨,天下百姓也難以平憤呀。
鈴兒背對著他站著不動。
「皇上,臣認為也可以允了皇後的請求。」展飛揚忽然開口。
赫連麒微愣,沒好氣地瞪著展飛揚,沒好氣地道︰「說來听听。」
「皇上寬恕韋氏一族,但是百姓們對他們恨之入骨,就算皇上饒他們不死,只要皇上把他們趕回他們的老家去,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都與皇上無關了。」展飛揚瞅著赫連麒,眼眸眨動,意思是百姓們肯定不會放過韋夙塵的,會幫皇上除掉韋夙塵的。就算韋夙塵武功再高,也是防不勝防,只要有一個人存心要他死,他也活得不安全。
赫連麒明白了展飛揚的意思,再看鈴兒不肯轉過身來,他低嘆一聲,低低地道︰「鈴兒,朕應你就是。」
赫連麒當即坐下,揮筆就寫下一道聖旨,聖旨的大意是不殺韋氏一族任何一個人,只把他們全部貶為庶人,並強調皇後韋千嬌不受連襟之罪。
赫連麒寫好了聖旨連同免死金牌一起拿到鈴兒的面前。
鈴兒接過免死金牌,再接過聖旨看了一遍,看到聖旨蓋了玉璽她才放心。他日之後她就要憑這兩樣東西救韋氏一族,就算滿朝文武不滿意,她先一步拿了皇上的聖旨和免死金牌,朝臣們為了不讓皇上失言,到時候也只能飲恨放過韋氏一族。
至于被貶為庶人之後的韋氏一族會不會出事,她不敢保證,她只是償還霸佔了韋千嬌身軀的恩情。
收好兩樣重要的救命符,鈴兒轉身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坐下,眼神淡冷,淡淡地開口說出她的壺中壺計劃。
「韋夙塵要和皇上喝同一壺酒,只要在壺里動手腳就可以。先準備一只大一點的酒壺,然後再放進去一只小酒壺,兩只壺重疊在一起,要讓外人看不到異樣,不知道大壺里面還有一個小壺,兩個壺口也要重疊在一起,因為大酒壺的壺口大,小酒壺的壺口小,就算重疊在一起,依然能把大酒壺里面的酒倒出來。在大酒壺里面倒一杯酒,只能是一杯酒,因為這一杯酒是先倒給皇上喝的。在小酒壺里裝進毒酒,不過小酒壺要先塞住壺口,才能保證倒酒給皇上的時候,毒酒不會一起倒出來。輪到韋夙塵的時候,讓倒酒的人背轉身下殿,趁機拉開塞住小酒壺的東西,這樣倒給韋夙塵的就是小酒壺里面的毒酒。」
鈴兒知道皇上一直居于上殿,倒酒的宮女倒了酒給皇上之後,退下殿的時候為了表示恭敬,都是背對著殿下眾人後退下殿的,倒酒的人想趁機拉開塞住小酒壺壺口的東西是完全可以的。
赫連麒和展飛揚對望一眼,兩個人的眼里都有著懊惱,他們怎麼就沒想到用這一招呢?過去他們想過在酒壺里下毒,在酒杯上涂毒,都失敗了,偏偏就沒想到用壺中壺。
赫連麒的懊惱最甚,听鈴兒一說,他才覺得這個方法先人也用過的,就是他一時沒有想到,結果鈴兒卻借此要挾到了一面免死金牌和一道聖旨,最讓他不舍的是他還許了讓鈴兒出宮前往天下第一堡的諾言。
把兩個人的懊惱盡收眼底,鈴兒淡淡地低笑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們也不能用劇毒,韋夙塵畢竟是丞相,而且黨羽眾多,你們一下子把他毒死,會激起他黨羽的反抗,也讓後人覺得皇上是毒害權臣,危險性也高。你們要用軟骨散,讓他喝了全身無力,然後你們就可以從他身上奪走兵符,兵符在手等于掌握了兵權,你們再控制住他,然後網羅他所有罪名公布于眾,天下人皆知,讓人心服口服,這樣他的黨羽害怕受誅連,只會想辦法月兌身而不會想著救人。」鈴兒是充分利用那一句話「樹倒猢猻散」,韋夙塵的罪狀一公布,朝臣為求自保,誰敢救人?
頓了頓,鈴兒繼續說著︰「就算有一些不怕死的人相救,我想你們也有能力解決的。」
赫連麒點頭,他只要有兵符在手,韋夙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才是皇帝。
「還有。」鈴兒深思地看著赫連麒,「倒酒的人最好是貴妃娘娘。」
「為什麼是她?」赫連麒不解。
鈴兒淡笑著,眼神飄渺地望出了御書房外面,淡淡地聲音仿佛來自天邊︰「因為她是你的女人,她愛你,全天下的人會傷害你,唯有她不會。你榮,她榮,你損,她損。只有讓她倒酒,她才不會暗生異心加害于你,要是別人倒酒,你能保證倒酒的人一定是效忠于你嗎?韋夙塵把持朝政十幾年,想必宮中諸多眼線,你真能確定你認為安全可靠的人就一定是盡忠于你?所以倒酒之人最重要。」
冷鳳月雖然處處為難她,但是對赫連麒,冷鳳月的確是真的愛。
一個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絕對不願意傷害對方半分,何況赫連麒是皇上,冷鳳月是貴妃,赫連麒要是出了意外,冷鳳月也不會有好下場,兩個人的命運線是牽在一起的。
赫連麒和展飛揚全身一凜,這一點他們倒沒有想到如此周全。
如果不是鈴兒如此說,說不定赫連麒還會像以往一樣讓東公公倒酒。如果東公公不是真心忠于赫連麒,他故意在大壺里倒進半杯酒,那樣先倒酒給赫連麒的時候,就不夠一杯酒,自然就會倒小壺里的毒酒給赫連麒喝,這樣赫連麒也會死于非命。
下意識地,赫連麒的視線飄出御書房,確定東公公不在殿內。
「大概計劃就是這樣,你們自己安排吧,這事情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就只能讓貴妃娘娘第四個人知道,其他的最好不說半個字。」鈴兒斂起淡笑看著赫連麒,問著︰「我什麼時候能出宮?」
還在分析計劃的赫連麒一听到鈴兒問出宮的事情,心里莫名一痛,她就是這般急著走嗎?書對她來說就如此重要?要不是藏書閣不準後妃進入,他會讓她進藏書閣看個夠而不讓她出宮前往天下第一堡。
「你不許反悔哦!」鈴兒有點擔心地瞅著赫連麒,此時的她面容美絕,眼帶嬌俏,與剛才說著計謀的她又完全是兩個人。
「明天就讓你出宮!」赫連麒悶悶地應著,「朕要你回宮的時候,你就要回來!」赫連麒也強調這一點。
他只讓她出宮一次當游玩,並不是真的讓她永遠月兌離皇宮。
就算她不喜歡皇宮的生活,他也不會放她走的。
鈴兒嘀咕著︰「我不想回來。」
「你敢試試看!朕會踏平天下第一堡!」赫連麒霸道地低吼著。
睨他一眼,鈴兒呶呶嘴,然後不出聲了。
出宮之後再打算吧。
「沒事了,我先走了。」鈴兒起身告退而去。
望著走出御書房的那道美艷身影,展飛揚的眼里除了震驚中帶著欣賞之外,還有著另一層擔心,鈴兒為了出宮居然願意「大義滅親」,可見鈴兒既懂得審時度勢亦懂得如何替自己謀求出路,他看著赫連麒,低沉地說著︰「皇上,此女留之,則要霸在身邊,否則,最好除之!」
赫連麒沉重地點頭,認同展飛揚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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