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身走過白天他曾經留下足跡的樓梯,她卻感到一陣陣冷汗從後背冒出,頭有點暈暈的。
「你,怎麼了。」
深沉的沙啞,是他!
他怎麼會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呢,究竟是站了多久。
是啊,她怎麼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覺得步子好沉,像灌了鉛一般,腦袋更是重的支撐不起來。
「你不覺得欠我一些解釋嗎?」
艱難的抬起頭,沉重的笑容使得雙眼擠出了幾絲霧氣︰「你究竟想要……」
話沒有說完,她的身子終于再也控制不住了,緩緩落下。
一雙大手,沒有遲疑的,把她攔在了胸前,越發虛弱的鼻息靠在他溫暖的懷中,意識漸漸的模糊。
一直以為共處一室會甚是尷尬。
可沒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過了一夜。
因她發燒超過了39度,寧邵東始終沒有休息。
反復從主臥的浴室里端來熱水,一遍又一遍的用毛巾浮在那發燙的額頭。
溫度,卻始終沒有下來。
到最後,他只好用熾熱的雙掌互換輪流敷在她的額頭上。
可她,竟冷的渾身發抖。
添了兩床棉被,在炎炎夏日下,她還是禁不住寒毛四起,冷汗涔涔。
吩咐佣人煮了熱熱的湯水,給她服下,總算是把體溫降到了38度5。
但情況並沒有真正轉好,源于陷入半迷糊意識的她開始喃喃不休,唇齒間因寒冷過度不斷絞合,以至于鮮艷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仔細聆听,卻只能依稀的分清幾個單字,無非是「小」和「哥」。
可夢雪並沒有哥哥,他是知道的。
臉上掠過一絲烏雲。卻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觸模那一排排貝殼般牙齒留下的印痕,竟抹到了一絲絲血跡!
終于他忍不住低首,將渾熱的舌頂開了她不斷絞合的唇齒,雙手不斷撫模著她的後背,只為她能減輕點苦楚,哪怕只是不再把如櫻桃般鮮艷的唇咬的血肉模糊。
漸漸的,她的呼吸愈發的沉重難忍,模糊間迎合起他舌尖的律動,仿佛這樣才能舒緩心底的壓抑和難受。
感受到她的主動,他心底就像有一只小貓在輕輕的撫模著,讓他那顆看似冰冷的心慢慢的起了些暖意,身子輕輕的回應著,傳遞著他的熱度與憐惜。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此情此景,在他心底,對她是一種憐惜。
亦或者是一種內疚。
不管怎麼說,這次車禍,由他而起,她不眠不休的照顧,他卻還殘忍的讓她獨自面對他為了思念另外一個女人而建的夢園。
就如她說的,他,欠她一些解釋。
可是一直以來,認為婚姻可笑的他,怎麼可能欠她些什麼呢?
如珍惜易碎的水晶般輕輕的摟著她,允著窗外的風透過銀杏葉飄入室內,任由它輕撫著彼此間的空隙,只因他與她之間已有足夠舒適的熱度。
一夜的溫暖,透過彼此薄薄的睡衣,交換著他與她的熱量與氣息,漸漸的混合成脈脈的情愫,在落滿了百合香味的臥室里流轉盤旋,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