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主的申吟出這句,讓他一怔。
也是這一怔,一段回憶電光火石一般閃進了他的大腦,身下女人嬌羞迷離的臉,雖似初念般嫵媚,卻有種別樣的清水純潔。
突然碩大的激昂像氣餒了一般,他抽身離開了低下的溫軟,冰冷的氣息旋即籠罩周身。仿佛在隔離些什麼,又是在阻斷著什麼。
抑或者,他在害怕著什麼。
一次又一次的,將她錯當成她,如果開始是不自主,難道現在是真的把她當成她的替身了嗎?
還是,有著更可怕的真實。
不,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憐憫,是他原先對她唯一存在的情感。如果仇恨排除在外的話。
現在,她和他一樣,貴為總裁,恐怕,連,憐憫都不再是她需要的了。
什麼時候開始會在意她的需要了?
適才的失態只是源于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而已……
他冰冷的轉身,進入浴室隨手拿起一個浴巾打算回到房間將她覆上,卻發現她早已蜷縮在大床的角落,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懷中,弓起的膝蓋微微哆嗦。
「空調別打太冷了,早點休息。」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推開房門,出去前,不放心的回望,卻見她好似不再發抖,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便合上門,離去。
看著無助的門在黑夜中被重重的合上,她的心不可抑止的抽搐,默默的爬下床,打開燈,拿出了白天初念給的資料袋,不甘心的又看了一遍。
初念說的很明白,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奧斯卡,這一切都有他的參與。
苦澀的笑爬上了嘴角,睫毛上是淚花晶瑩。
***
清晨的薄霧漸漸的被陽光的明媚撕開,無情的落在了她嬌美的臉龐上。
無聲潛入她的房間,伸手觸及昨夜的淚痕,他的內心隨即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這個女人,和她有太多的相似。
昨天,是那個她六歲時,出事的日子。
如若,是絕對不會此刻躺在床上的女子做出那越軌的事。
雖然,他們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且,他們在名義婚姻前,早已有了夫妻之實。
想起那夜,心又輕輕抽動了一下。
其實,他是渴望她的,哪怕只是身體上的回應。
可,昨晚,那句「小哥」,卻讓他驚醒。
想當初,那個她,伸出幼小的胳膊,圍著他跳著舞,歡快的叫著「小哥」。
原來,她也有「小哥」。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卻有點酸痛呢。
而且,昨天,他的腦子里一點都沒有去找初念的沖動?
心底里的情緒讓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了。
或許他早已意識到初念12歲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是多麼的怪異,可他終究不願意去面對些什麼。
起身,堅毅的望著窗外,薄唇緊抿,仿佛在給自己內心的糾結下了一個定義,便,轉身絕然離去。
「小雪,快,起來!」
九姨端著一碗親自 皮包餡的菜肉餛飩,是夢雪小時候每次生病後的主餐。
九姨為什麼會知道她不適又會做這些準備,不必想,是他交待的。
如同他車禍時,特意交代李嫂做了餛飩送來一般。
難道是對昨晚的歉意,還是,為自己冷絕做些補償。
這,都不重要,也不是她所需要的。
「九姨,收拾好行李,我們今天就回童府。」
「小姐,姑爺送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