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承恩押了口茶,道︰「恐怕皇上是想引起黨爭。」
黨爭是歷朝以來的弊端,陋習,大臣們為自個看中日後能當皇帝的皇子們結黨營私,從而使得朝廷四分五裂,意見不統。張氏便覺得奇怪,這黨爭不是皇帝們向來最為痛恨的事情嗎?
「這是為何?我們與蕭家向來和睦,若二家反目了,對皇上有何好處?」張氏納悶的道,左右臂膀若無法和平共處了,這身子豈不是受累?
應承恩微微一笑,道︰「話雖如此說,但皇上若真大行了,我與蕭兄的反目,對登基的年幼天子來說,則是一件幸事。」見妻子還是一頭霧水,應承恩索性點明了,「只要我與左相反目,朝中勢力必分成二派,那樣一來,這二派勢力將會抗衡,相互挾制,而幼主的皇位才能坐穩了。」正所謂,二蚌相爭,漁翁得利呀。
「皇上是怕我們二家聯起來反麼?」張氏听得心中一驚。
「皇上這是防範于未然。」應承恩嘆了口氣︰「左相為人,倒是一個君子,我想還不至于因未央指給了三皇子而對我心存怨念。」
「老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畢竟這是官場。」知道丈夫與左相平時交情不錯,但即做了官,這心眼還是多長一個比較好,張氏心里對左相蕭檜倒也無惡感,但是人總是帶了三分妒的。
「娘子說的是,但相比之下,為夫更為擔憂的是央兒以後的幸福。」見女兒望著自己與妻子,雙腳一晃一晃的,好不天真與可愛,應承恩心中的憂慮便更甚了。
「三皇子不好麼?」當今的皇帝以好戰出名,卻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君主,皇後更是睿智大方,母儀天下,他們生的二個兒子大皇子殷立,三皇子殷飭更是人中之龍,那三皇子她沒見過,但大皇子殷立雖年僅12歲,卻已然玉樹臨風,頗有王者風範,三皇子雖才七歲,但也應該差別不到哪吧。
應承恩沉吟了半響,方道︰「前幾天下朝,途徑‘千嬰門’之時,我听見幾個宮女在竊竊私語,說是三皇子把自己養了一年的語鳥給捏死了,就只因這鳥兒學不會只字半語,才七歲便如此殘忍,這以後,哎!」
張氏輕笑出聲,道︰「我倒還以為是什麼呢,才七歲的孩子懂什麼呀,你這結論也下得太早了。」張氏又壓低了聲音道︰「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擔心若皇上真的大行了,這皇位之爭會不會央及到三皇子呢?」
「自古長幼有序,雖然大皇子與三皇子為皇後所生,但這皇位是非大皇子莫屬的。」
張氏一愣,眠嘴一笑,點頭,道︰「是呀,我也想得太多了。」
將正玩著自個手指頭的女兒抱過來放在膝上,應承恩輕撫著女兒柔軟的發絲,嘆道︰「哎,以央兒的性子,若真要許了皇子,我倒還是屬意于二皇子的。」
「二皇子?」
「是啊,二皇子的母妃雖出身低微,但二皇子稟性純善,倒是個直得托付的男兒。」
「那不行,二皇子處處受人排擠,央兒若真跟了他,還不得受別人的白眼過日子。」
「就是受人排擠才好啊。」應承恩話里有話,張氏剛想問時,便只見一家丁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老爺,宮內的李公公來宣旨了。」
「聖旨?」應氏夫婦對視了一眼,便趕緊抱了女兒出門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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