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氏輕輕的一笑。
「明天上朝,同朝的大人們若拿姿兒與應家小丫頭比,豈非令我難堪嗎?」蕭檜氣得一手拍在了桌上,震得那杯內的茶水四濺,心中暗附︰那應承恩既做了三皇子的準岳父,自己豈不是低了他一等?日後在同僚面前,他還抬得起頭嗎?
「老爺,你別把名利看得太重了。」柳氏一見丈夫上氣了,只得搖搖頭。此時,一個少婦急匆匆的過廊穿亭,朝屋內跑了過來,一腳剛邁進屋內,便已急道︰「老爺,夫人,小姐又發高燒了。」
「什麼?又發燒?這可怎麼好,明天就要進宮了。」蕭檜一听,急了,吼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蕭檜的怒火使得少婦心中一嚇,才急匆匆而去。
「這孩子,準是昨夜看書給累的。」柳氏嘆了口氣,女兒雖年僅七歲,但自小聰慧過人,二歲開始識字起,對書便如痴如狂,一天也離不開書了,到了四歲,已能出口成章,有時就連夫君也得甘拜下風,可就這身子不好,體弱多病不說,隔三差五的便要在床上躺些個日子才行,令她擔憂萬分。
橙黃色的琉璃瓦,紅色的宮牆,氣勢寵大的正宮門,漢白玉階旁的兩尊青銅麒麟,無一不顯示著皇宮的富麗堂皇與威嚴。
「娘,這皇宮好大呀。」未央牽著母親的手,小小身子緊挨著張氏身邊,臉上並沒有一般孩子見著新事物的興奮之情,而是膽怯得不知如何是好,這諾大的皇宮對她來說,只有陌生得令她忐忑不安。
張氏看了前方領路的宮女一眼,才輕聲對著女兒說道︰「央兒,你來之時娘對你所說的話可都記在心里了?」
點點頭,未央眨了眨天真的雙眼,「娘,央兒記住了,可,可是央兒怕。」
張氏慈祥的一笑,道︰「怕什麼?」
「央兒怕做不好娘所教的。」
「乖女兒,娘相信你能行的。」
未央靜靜的低下了頭,雖然她心中害怕的只想緊拉著母親的手不放,「娘,央兒真的要在這里住一個月嗎?」
見女兒臉上自進宮以來一直憂心忡忡,那表情仿佛是天要蹋下來似的,張氏忍不住輕笑,知道女兒性子怕生且膽子極小,這是天性,自已也沒辦法幫女兒將性子扭轉過來,便道︰「孩子,別怕,只要我們的小未央將她可愛的笑容掛在臉上,任何人見了都會喜歡你的。」說完,張氏捏了捏女兒紅樸樸如隻果般的小臉。
「真的嗎?娘,宮里的人都會喜歡央兒嗎?」听母親贊美自己,未央稚氣的臉上羞澀的一笑,但雙眼卻變得晶亮。
「當然了,況且央兒的天與地也在皇宮呀,這里呀,就是你的家。」張氏知道以女兒的性子,她只有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屬于皇宮的,並且深刻的將這句話記在心里,女兒的心才會踏實。
「天與地?」小未央不解的望著母親,倏的想起幾天前母親與父親的對話,道︰「娘,您是說爹爹也會住在皇宮里嗎?」前幾天,她听見母親對父親說︰「夫君,你是我的天與地,得生生世世相隨了。」
張氏眯眼一笑,點了點女兒秀氣的鼻子,道︰「不是爹爹,是三皇子,你未來的夫君,而爹爹則是娘的天與地,」
「三皇子?」未央如墨石般璀璨的大眼一眨一眨。
「是啊,以後啊,三皇子會保護你,疼惜你,他會是你的良人,你的主。」張氏還想說些什麼,前頭帶路的宮女突然轉頭,朝張氏福了一福,道︰「應夫人,‘慈德宮’到了。」宮女剛一說完話,從‘慈德宮’的大門里便走出了幾個老宮女來,為首的一個朝張氏行了禮,道︰「奴婢譚氏,是三皇子的乳娘,見過夫人。」
「是譚乳娘呀。」知道女兒在宮里的一切都要眼前的譚氏照料,張氏笑說道︰「譚乳娘,未央就辛苦你了。」
「能服侍未央小姐是奴婢的福氣。」譚氏微笑的望著未央,目光中一片愛憐,牽過未央的手便往‘慈德宮’走去。